(咒回同人)[咒术回战]星象仪——梨盐
时间:2022-04-23 07:36:30

  别爱这个世界了,来爱我吧。你神经质地对他露出温柔笑靥,眼底凝聚起狂热疯癫的漩涡。来吧我的黑色星星,你的光芒请只照耀我吧,所以无论是保护世界还是毁灭世界,只要对我做就是可以的。
  我的星星啊。
  你近乎吟咏圣歌,在竖琴和弦和无暇童声中满是污浊泥泞地祈祷。
  坠入我的怀中吧。
  他的手缓慢扼紧,神情恍惚,视线焦灼,宛如深渊回望。
  那就像看到初春枝头绽开的花朵,不及时摘下,便会枯萎,零落,滚进尘埃泥泞。
  他是在做好事,他在拯救你。
  只要摘下它,它将永远美丽娇嫩,定格在最美好的一瞬。
  他会折断脆弱的脖颈,就像折下一朵玫瑰,猩红的花汁顺着唇角淌落,落在锁骨、胸口、腰腹……落在死人惨白的肌肤之上。
  他神情恍惚地想着,力度越来越大。
  你在他的怀抱里,越来越无法呼吸。泪眼朦胧中,他的神情癫狂又平静,矛盾极了。
  你忽然很想亲他紧皱的眉头,湿润的眼尾。
  他像触电一般猛地甩开你。
  你被扔到地上,弓起背咳嗽着大口呼吸。你扭过头看他,他表情极为难看。
  你爱上他了,夏油杰猛地意识到,他感到、感到,薄雾似的浅淡喜悦。
  某些事在失控。
  他不是没有被喜欢过,在学校里,他甚至是比五条悟更受异性欢迎的那一个,可那是从前。那时夏油杰是前途无量的特级咒术师,谦和温润,体贴礼貌的优等生。这样的喜欢很容易理解,没有人不喜欢这样的少年。
  现在的性质就不一样了。怎么会有正常人在原原本本知道他做了什么以后,还用那种湿润爱慕的眼神凝望他。用那种微妙的,温柔痛心得仿佛要哭出来的眼神,用那种仿佛燃烧所有的恐怖爱意,悄悄注视他。
  不可理喻。
  还在他重伤高烧不退时,握着他的手流泪,反反复复祈求“不要死,夏油杰你不要死”。宛如诅咒。
  那些他都是有印象的。昏迷不代表着对外界一无所知。纵使略施手段令你不得不依附他而活,他也不信任你,甚至可以说是一点也不,即使意识不清醒,也保留着对周身的一切掌控和感知。
  由此他知道了你所有的行为,他知道你用棉签蘸水湿润他高热干燥的嘴唇,他知道你无数次侧耳轻轻贴在胸膛听他的心跳,发现那依旧起伏时舒了口气,他知道你彻夜未眠握着他的手,一直等到天际黎明破晓。
  他知道,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女人。
  你长久注视咒灵,孤寂的童年以观察模仿诅咒行为为乐,身为“窗”,你凝视深渊过久,自身也被同化。你绝对不是那种以往爱慕他的那种满怀少女心事,脸红心跳的女生类型。
  夏油杰看着你,忽然极轻极淡地笑起来,他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这一笑更显得整个人仿佛要融化在晨曦耀白的阳光之下。
  “想让我开心?很简单,”他温柔甜蜜地看着你,手指极其亲昵爱怜地抚摸你脖子上几乎致命的红痕,指印重叠,“你已知晓我的真意,想必明白如何使我开心。顺从你的内心去做吧。”
  乖孩子,干净得就像百合花一样洁白的好孩子,他露骨缠绵地暗示、蛊惑引诱你,和我一起,堕入漆黑污泥之中吧。
  ……好在,他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好呀。”你望着他,答应了,“如果杰会因此发自真心的微笑的话——哪怕只有一瞬,我可以去做。”
  你试着拥抱他,手指抚摸他的脊骨,衣料摩擦,毫无防备对他展露心脏和后颈,你摸到他的黑发,温润微凉,宛如抚摸一块墨玉。
  你们在半夜转移到深山之中,巨大的虹龙漂浮在天际,脚下便是云端,你抱着龙形咒灵瑟瑟发抖,胸口揣着和一盆泥巴没什么两样的玫瑰盆栽,你并不知道它是否会冒出芽。你在高空之上,打着喷嚏看着刚刚离开的别墅被几个咒术师闯入,继而无功而返。
  他们就像恼人的小蚂蚁,虽然不足以造成多大伤害,但足够讨厌,日复一日追逐着你和夏油杰的踪迹。如果按照计划接手盘星教,有势力做靠,你们不会为此烦忧。但你不知道在彻底安全以后,夏油杰会不会直接杀了你。
  因此你期盼夏油杰好得慢一些,再慢一些,两人相处的时光长一些,再长一些。
  你们在山间密林凑合一晚上,女人的恶念化为诅咒,夏油杰的伤势真的开始反复起来。
  夜空繁星点点,他昏迷着叫着几个名字,你心脏砰砰跳,凑过去听,他闭上眼睛时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十七岁高中生,宛如孩子一样无助喊着“爸爸妈妈”,喊着“老师”,喊着他记忆中那些能够帮助他,抚平他伤口疼痛的人。最后的最后,他呓语般的,模糊地发出了你名字的音节。
  或许是近日你照顾他的记忆作祟,或许是最近他口中最频繁出现的人名,或许尽管磕磕绊绊,但在你的照料之下他的确伤情逐渐好转。因此你的名字是不是埋伏在了大脑皮层潜意识,在意识高热时偷偷溜出来了?
  “嗯,杰,”你立刻语调柔缓地回应,“我在。”
  你紧紧握住他滚烫的手,细细啄吻着试图分担他的痛苦,他挣扎了两下,又忽然顿住,任由你用力握紧。
  他的喉间发出模糊的破碎音节,宛如呛水。
  “我在,杰,我一直都在。”你低声说,仔仔细细擦去他的汗水,近乎允诺。
  他的眼睑不再颤抖了,满是汗水的潮热脸庞平静下来。他安静了。
  不会再有妈妈温暖的手掌,不会再有老师买来的桃子罐头,不会再有挚友守在他病床前只为冷嘲热讽一句“嘁这么点伤杰你该不会在偷懒吧”。不会再有那些理所当然的关爱和注视,为了大义,为了到达马拉松赛道的终点,这是必要的牺牲。
  只有你,只有你陪着他。
  你在夜色中沉默,负罪感和悲伤铺天盖地将你击垮,你不得不闭上眼睛深呼吸,抱歉夏油太太,你的孩子,永远不会回家了。
  被冷汗浸湿的黑发黏在夏油杰的侧脸,他被安抚了。男高中生的身体一阵冷一阵热,他在无意识中用力攥紧你的手,宛如溺水之人抓紧稻草,他抓住他此刻唯一拥有的东西——至少他认为你属于他,以比你的力气还要大得多的力度,只有害怕失去、只有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才会这样紧紧握住心爱的玩具。你感到手骨疼痛。
  但你没有挣脱,反而迎了上去。被捕食者黑豹叼在口中的小鹿无畏无惧送上了它的脖颈和炽热的鲜血,哺喂野兽,仿佛全然不知道这样做的可怕下场,你将柔软微凉的吻印在他的额头。
  “我在,我在的,”你一遍一遍低声说,语言的力量单薄不可信,你以频率增强它们的可信度,细弱声音在静谧夜色中宛如摇篮曲,“杰,我会永远在。”
  你最好能够真的做到。
  因为他绝不会允许你背叛。沙漠中的旅人濒死之际得到仅有的水囊,坠入悬崖的行者握住沙石中横生细枝,在绝望之下出现的唯一生机是仅有的希望,是一生一次的信任,这份信任依赖寄托于命悬一线,本质是人性自私,倘若被夺走,惊怒的火焰将会化为恶鬼。
  咒术师不会产生诅咒,而这因濒死产生的偏执的依赖和迷恋绝对比诅咒更为可怕。细细的丝弦绷到极致,只要你的一个微小举动,嘣,断了。
  夏油杰醒来的时候,没有发现你。
  行李也不见踪影,你跑掉了。
  他危险地眯起眼睛。
  大约半个小时后,照着手机图片对比两种野果,哪种可食用的你,眼角余光看到自己被密密麻麻的咒灵包围了。
  你的脸色瞬间青了。
  怪异扭曲的咒灵拱卫着你,它们盘旋而上,你被卷住四肢,堵住嘴巴,眼睛蒙起,不能见不能说不能动,但能听,你听到夏油杰的声音。
  “好孩子……你之前去哪儿了?”
  “我?”你茫然无措地说,不安地摩挲手指,“没去哪儿啊?”
  怀里的野果掉了一地,夏油杰抬了下手背,你被放下来,直接软倒在他怀里。
  他用指腹用力摩挲你的嘴唇,几乎要把那里磨破皮。
  你的亲吻能使他变成毫无力量的孩子,这似乎是他完美计划开始失控,出现裂痕的源头。最初这使他无法对你做些什么,现在,同样也造成了某些困扰。
  他想通过某种亲密的接触,某种触及灵魂的震颤旋律,确认你没有离开他的事实,焦虑和不安使这种欲望迫切且难耐,加速吞咽的唾液和过高的温度不仅来源于伤口炎症,还来自于隐秘幽微的触碰欲和恐慌。
  可这是不安全的,这是疯狂且不考虑的后果的冲动行为,情绪化、偏激、不理智。
  倘若咒力震荡,倘若有咒术师追了过来,倘若你就等着这一刻他放松警惕,将你交出去取悦高层。倘若你根本就在骗他。不可以,不应该,不冷静,不明智,甚至不是“诅咒师夏油杰”会做出的行为,倘若——
  夏油杰吻了下去。
  世界万籁俱寂。
  他撬开你的唇瓣,高于正常体温的热度侵入你的口腔,黏湿的水声,暧昧的鼻息,衣料摩擦声。
  黑色的星辰,正坠入你的怀中。
  你眨了眨眼睛,试探性伸出手回抱,手掌收紧,将自己贴近他,这让夏油杰猛地兴奋起来,呼吸加重,进攻的攻势愈加激烈而难以承受,你的腰肢柳枝般向后弯折,被亲得不得不往后退,直到靠在树干上退无可退。
  他抱住你的整个身体,你的体态与他相比是如此脆弱娇小,怯柔易怜,以至于他不得不逼自己在狂乱中分出一丝理智清明控制力度,以免过度失控将你弄坏。那就像……那就像是一个精巧听话,随他摆弄的玩偶,只属于他夏油杰的,会永远陪在他身边的玩偶。要小心一点,不能弄坏,那很宝贵,整个世界只找到一个。
  是他的。
  夏油杰并没有变成小孩子的模样,也没有退化。
  你知道为什么。
  最初是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无法威胁到你的生命,这份奇遇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此刻,你爱的只有他。盲目狂热、不知尽头,即使他要杀死你,你也甘之如饴。玩偶被弄坏也没关系,即使布料破损露出棉花,即使手脚脱离躯干满身狼藉,纽扣做的塑料眼睛也依旧凝望他离去的背影。
  是因为爱。
  爱是最扭曲的诅咒。过去它保护你,现在它保护你爱的人。因为你爱他超过自己的生命。
  “我……不会走的……”在换气的间隙,你断断续续说。
  “嗯。”他将手掌放在你的后颈,以令人脊背发凉的暗示抚摸你薄薄的肌肤,“我知道。”
  你毫不怀疑,假使你露出一丝一毫异象,他会毫不犹豫拧断那里。
  “想杀就杀吧,那也是可以的。我说过,”你眷恋地、延慕地靠着他,感受他略高的体温,夏油杰眼角余光垂落,他的黑发扎成团,一半垂在肩头,随着动作滑落。你隔着发丝织成的网望他,你的星星被你抓到了,“我只想你开心。”
  所以,对我笑一笑吧。
  不是含了些什么算计的假笑,不是湿淋淋沉甸甸的苦笑,不是伪装出来的画在面具上的强笑。
  像一个十七岁的男高中生看到心仪的女孩子那样,像你和挚友勾肩搭背去吃荞麦面那样,像不问由来只是想那样做而已,发自内心地欢笑吧,我的夏油杰,我的星星啊。不是对我也好,只要你可以开心。
  你抓住了星辰,得偿所愿,却不知为什么和想象中不一样。
  ……有些过于可怕。
  他几乎寸步不离跟着你,在每个以为独处的时刻,总能发现一双看着你的深紫色眼睛。
  被剥夺了自由空间,同样的,也有一种被需要的安心。
  夏油杰的伤好得很快,你倒是没想到他们找来得也同样快,夏油杰还没去找孔时雨,对方却已经先找上了门。
  你看着这段时间因为照顾孩子形容骤然沧桑的男人,又看着他手上牵着的一对双胞胎女孩,明白了为什么。
  “夏油大人……”黑头发的女孩子怯生生地说。
  “夏油大人!”金色头发的女孩子眨巴眼睛说。
  “夏油大人。”你跟着说。
  夏油杰平静地看着你。
  试图讲冷笑话失败,你讪笑:“……哈哈哈。”这眼神吓死你了!
  夏油杰温柔地微笑,挨个摸了摸你们的头。两个女孩眯起眼睛害羞地笑。
  你抱着半死不活的玫瑰盆栽,砖红色塑料外壳被透明胶带粘得坑坑洼洼,一路上夏油杰和孔时雨讨论着教内几个势力。夏油杰低垂眼睫,他虽然笑着,但异常可怕。
  你觉得没意思,双胞胎们对你陌生而戒备,抓着夏油杰的衣服,探出两双大眼睛偷偷打量你。
  孩子们最为敏锐,尤其是她们从小看大人脸色长大,只是一个照面,就从夏油杰看你的眼神中明白什么。
  女孩子们叽里咕噜咬耳朵。
  要叫妈妈吗?
  可以叫妈妈吗?
  不不不我们也没有叫夏油爸爸呀。
  可我们背地里都是叫夏油爸爸……
  那怎么称呼她呢?
  不能叫妈妈吗?
  不可以,她会生气的。
  你装作听不见,心想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体验无痛当妈,谢谢你夏油杰!
  孔时雨出于礼貌问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见到你客气地笑着回话“可以吗?谢谢您!”时,夏油杰的气压骤然下沉,他看了你一眼,眯起眼睛笑得很和善。
  你打了个哆嗦,搓了搓胳膊。
  “麻烦在前面停下车,”你看到前面有服务区,“我给大家买点吃的回来吧,你们想吃什么?”
  几个人七零八碎说了些东西,夏油杰开了车门和你一起下去:“我帮忙拎东西。”
  你对他的不安和不信任习以为常,像安抚一头受伤而神经质的黑豹,一只被丢弃过所以不信任所有伸过来的手的弃猫,驾轻就熟地顺毛摸。
  “好哦,谢谢杰,你真好,我最喜欢杰啦。”
  你情话信手拈来,推着他往前走:“好爱你啦,我一刻也不能没有杰,怎么办啊根本没办法离开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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