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喜欢上也不迟,当你陪练也好。”他回头递给我一张金黄的钢制卡片,居然是年卡,上面刻着我的名字。
“怎么是我名字,这里年卡可是全市最贵的,要一万多。”我很吃惊。
那边前台小姐礼貌地纠正:“小姐,我们年卡收费是19888元每年,不打折。”
哇,好贵!我心里非常吃惊。
“我不能收,这太贵重了。”我把金卡塞回他手里,就急急往外走。
他猛追上来,拉住我,问:“为什么?我只知道你喜欢打羽毛球才送的。”
“我们只是朋友,我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接受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回转身正色道,“还有,邹天的那个创业计划书也请你不必费心了,他还没到自己创业的程度。”
“你要怎样的礼物才肯收,鲜花?小礼物?”他居然会错意。
“不!不要!我不需要你送任何礼物,我觉得友谊同物质之间没任何必然联系,这样说可以了吗?”
“你以前也是这样拒绝林启正的礼物吗?”他突然深深地盯着我,想要从我脸上找到答案。
我心骤然一紧,为何他从土菜馆吃饭那天起就一直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提起林启正!为什么?!心里生气,话冲口而出
“为什么你从我认识你开始就一直提林启正,你到底有何居心?!是不是看到我狼狈你很高兴,或者这样可以满足你英雄救美的虚荣心,这样你同那些一般看客又有什么不同?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么抱歉,就当我不认识你这个朋友,再见!”我转身就跑,怕迟了眼中的泪水会被他看到。
“别,别这样,我看到你这样真的……很心痛。”最后那三个字声音特小,像在轻喃。
紧接着,我被拉进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我立即推了下,但他在我耳边不住道歉,带着祈求、懊恼、自责
“对不起,邹雨,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只想知道我在你心里所占的分量,可我从没有过让你难堪的想法,真的,我发誓。”
他就这样轻轻搂着我,不住说着让我心软的话,也许,女人的心都是柔软的,我外表的刚强只是鸡蛋壳,一敲即碎。我任他搂着,就如同以前任他拉我手一样,心底有着暖暖的感觉。原来,他也和我一样,怕失去我这位朋友。但律师的触觉提醒我,他的友谊绝没有高展旗的纯粹和直白。
想到这,我回过神来,双手抵开了他。他也有点诺诺地回神。放开我,像掩饰什么似的说:“那好,以后我绝不提那个名字,OK?卡我先收着,以后你要来随时CALL我。”
“好。”我擦擦眼睛应道。
回家的路上我们都有短暂的沉默,像比赛后的休场,我回味着刚才他的道歉,而他,脸色深思,带点沮丧。
车子一直在溜,不快也不慢,而他右手轻转方向盘,左手架在开着的车窗上,心不在焉地开着。
突然,右后方一辆泥头车轰轰冲上来,车速超快,距离不是一样地近,我急得惊叫:“车,车!”
他这才惊醒一般,看看右后视镜,瞬间一手搂住我一手猛打左方向,然后急刹在路中绿化护栏旁,后面车子传来一阵急刹声,那泥头车呼呼冲过,扬起一阵滚滚浓烟,直冲进来,车里顿时模糊一片,后面车子骂骂咧咧也跟着开了过去。
我咋是惊魂未定,他很快摸了我头一下,问:“没事吧?”
“没事,你呢?”我缩回座椅里,转头仔细瞧他有没有伤,心不住狂跳。
“别怕,我这车经原厂改装过,防弹、抗压,轮胎还防弹。”他居然还有心情说笑!
我扇开灰尘,重重打了他一下:“你还有心情说笑!”
他耸耸肩,无奈地说:“邹雨,我说真话你当笑话,说假话你倒舒心。”
我也有点将信将疑,于是恶作剧地建议:“那你撞块石头我看看,证明下你这辆总统级别的防弹车。”
“好,没问题。”他见前面一个工地上堆着砖石,居然真的直踩油门往砖石堆驶去,我急忙拉住他手臂大喊:“谭应宏,你发什么神经!跟你说着玩的。”
“你每句话我都会当真。”他认真地瞧我,还在加速。
“好好!我相信,你快停下!”我顾不得他刚才话里的含义,直点头喊着。
“哎~连与你共赴黄泉的机会都没给我。”他撇着嘴角说,踩了刹车,黑黑的刹车痕在观后镜中很刹眼,车子还是轮上了砖头堆,工地几个工人听到响声出来狠狠骂了几句才停下看热闹。
我不明所以地静坐着,他扭头看了我片刻,才倒出车子前行。
“我弟弟的事情真不想给你添麻烦,不过还是谢谢你。”我无话找话。
“前天同你弟弟讨论了不少实际操作事项,感觉雏形算可以,我可以给他牵线,放心,不是致林。”他像看穿我的心。
刚才的怒气早已消失大半,如今他再度提出帮助,我也只能搪塞。
“到时候他出计划书再说吧。”
回到家,邹天一见我就冲回房间,示威地把门拍得山响。
对这个弟弟,我总觉得应当补偿点什么,可好像怎样做,都回不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