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也可以复合,更何况他还爱着那个女人。」艾莉西亚始终不肯讲英格丽的名字,总是用「那个女人」来称呼她。
「妳怎么知道他还爱着英格丽?」季隽言早猜出艾莉西亚在想什么。
「因为就是我打电话给他,请他来接那个女人回去的。他一听到那个女人脱离危险期之后,高兴得在电话里呼天喊地的,还说要立刻来接她回去,这么明显还用问吗?当然是还爱着对方……」艾莉西亚也不怕让季隽言知道,她早就摆明着要拆散他们两个,只要英格丽回到前男友身边,季隽言没有理由不回心转意。
季隽言深吸一口气,他决定接受艾莉西亚一切的作为,因为他觉得愧对她,只要能让对方心理舒坦一点,任何事情他都能坦然的接受。
他直直的看进艾莉西亚的眼里,语气温和的对她说:「这样无法改变任何事实,妳明知道的。」
艾莉西亚气愤的转身离开,狠狠甩上病房的门。
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她很习惯主动追求,也懂得如何获得想要的一切。
就像当初她爱上季隽言,即使知道季隽言不爱她,她仍用尽一切的努力,就是要成为他的女友;然后又用尽一切的方法上过着他不得不答应和她结婚。
这一切是她费尽心力与手段得来的幸福,她怎么能容许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来破坏她的人生计画!
她在心底发誓,就算要付出一切的代价,她也要让季隽言回到她身边!
第六章 抉择
英格丽被送回国际红十字会的日内瓦总部之后,季隽言也没有留在肯亚的理由了,他追着英格丽的脚步来到日内瓦,但却被肯辛顿用各种理由阻挡在病房门外,他气得转而找上世卫总部的苏利文博士,以研究疫苗为理由,说要亲自和病患接触。虽然终于让他得逞见到了英格丽,可是见面后却更让他心碎。
暂时性的失明与失聪让英格丽已经看不到也听不到他了,他坐在心爱的人身边,看着她失焦的眼神停留在空气中,难过得红了眼眶,不管他说再多爱她的话,她也听不见,此刻的她就像被一个无形的墙包围住,让他无法靠近。
肯辛顿站在门口难过的说:「现在的她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
「这只是暂时的,实验疫苗的副作用会慢慢减退,到时候她就会恢复健康。」季隽言语气坚定的说着。实验疫苗是他研发的,他很清楚这是暂时性的现象,不过连他也没把握这种状态会维持多久,只能耐心等待。
「可是已持续一个多礼拜了……」肯辛顿担心她的听力与视力会受损。
「她会撑过去的,她的视力和听力就快要恢复了,没问题的。」虽然语气充满了信心,但季隽言心里明白自己的坚强全是在人前硬撑出来的。
或许是感受到季隽言对她的信心,英格丽不负所望的在失明、失聪的第十三天后开始渐渐恢复听力与视力。她先是能够感受到光线与遥远的耳鸣声,接着是可以辨识晃动的人影和在耳畔大声说话的音量,但听起来仍显得遥远。
慢慢的,经过十天的恢复期,她的视力与听力功能几乎恢复了八成,只是有时候仍然很害怕强光,黑暗中的辨识度也很弱,有轻微的重听和耳鸣的现象。
当她发现季隽言一直坚持留在日内瓦陪伴她,而且艾莉西亚也跟着留在这里等待季隽言回美国时,她原本感动的心情瞬间转变为痛苦与愧疚。
她跟艾莉西亚一样深爱着眼前的男人,就算此刻她没有全身瘫痪,她也会为了成全和季隽言有婚约的艾莉西亚而退出;更何况她已经病重得不知未来是否将会终身瘫痪,必须躺在床上让人服侍,这样的她无法带给任何人幸福,只会带给身边关爱她的人无止尽的责任与艰辛,她不想拖累任何人,尤其是爱她的人。
她虚弱得几乎无法好好说话,只能发出微弱的音量,「詹姆斯……」
听到英格丽的呼唤,即便是再小声,季隽言也会在第一时刻来到她身边,他轻轻握住英格丽冰冷的手,温柔的看着她,「怎么了?需要什么?」
英格丽缓慢摇了头,才又继续说:「回去吧!跟艾莉西亚结婚,忘了我。」
闻言,季隽言楞了几秒,马上又恢复笑容。「别说这么多,我一定会把妳医好才离开,除非看到妳恢复健康,否则我哪里都不去。」
「不要任性了,为了你的研究、你的责任,你都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快回美国去吧!」英格丽皱起眉头,像在责备不听话的孩子。
季隽言固执地不肯回应,他只是要英格丽好好休息,一个人默默的离开隔离病房走到走廊上,隔着玻璃窗望向外面大片的湖景。
世卫指派照顾英格丽的这个院区位在僻静的湖区,风景优美如画,他疲惫得把头轻轻靠在玻璃窗面上。
肯辛顿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这个地方很美吧?之前来过吗?」
季隽言累得连头都懒得回,沉默的摇摇头表示没来过。
他听到肯辛顿对他说:「你明知英格丽一定会叫你回美国的,她就是这样的个性。」
其实他何尝不明白英格丽的用意,季隽言只能苦笑着什么也不能说。
「艾莉西亚对你用情很深,当她要求我一定要把英格丽追回去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可能放弃你,你要庆幸有人这么爱你。」肯辛顿说得中肯,但季隽言听不出话中真正的含意,不愿轻率的回应。
肯辛顿又继续说:「我打算把英格丽留在我身边,就算她这次康复了,她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再继续前往前线服务了。总部已经联络过英国分会了,等她复原回到伦敦后,就可以让她担任义工培训与招募的督导,我的家乡在苏格兰,所以我也打算回到英国陪英格丽一起在伦敦生活。」
季隽言转过头看着情敌,微笑的说:「我跟艾莉西亚之间的事与你无关;同样的,我跟英格丽之间也不是你或任何人可以介入的。」
说完后,季隽言头也不回的离去,他没兴趣陪那个英国男人来那一套虚假的礼貌寒暄,既然彼此都已表明了态度,接下来就是君子之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