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白叶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手指都快抬不起来了。
“宝贝，出力的明明是我，你却像累坏了一样。”顾森笑道。
白叶不想理她，转过身去。
顾森就抱着她的腰，“怎么了？”
“我饿了。”
顾森拿出手机一看，下午五点了，这次有点久了，把宝贝都累坏了。
“晚上吃什么？”
“反正不能炒菜了，家里好像还有面条，煮面吃吧。”
白叶身体有些飘忽，下地像是走在云上，还要顾森搀扶。
家里确实有面条。
面条就好做多了，水开下面，再上网搜一个万能调料。
白叶摘了些菜叶子放进去，清汤挂面完成。
顾森夹起面条尝了一口，味道意外的还可以，“挺好吃的。”
白叶开心的也吃起来，中午跟没吃一样，还是面条来得简单。
“吃完饭，去钓鱼呗。”这次是顾森提出来。
晚上钓鱼，很凉快，但是视线会受阻。
反正两个人也不是为了钓鱼去的，就当玩儿好了。
白叶找出家里好几年没用过的鱼竿，鱼线，因为没什么鱼饵，就随便穿了点草。
“这都可以吗？”顾森是真的很疑惑。
“我们又不是非得钓上来，就玩玩儿，体验一下呗。”
顾森觉得白叶说的有点道理。
两人就这么轻装钓鱼，坐在小板凳上，身边是自己喜欢的人。
顾森偶尔偏头去看白叶，“白叶，等外公回来我应该就要回去了。”
“嗯。你也出来够久了。”陡然就要分离。
“回去也要记得想我，每天发消息。”顾森轻飘飘地说。
“好。”
水库边没有很亮的灯光，只有旁边她们打开的手电筒。‘
“白叶，亲一下。”
第35章 离别没说再见
清河晚风，爱人作伴。
水边，爱人，沉浸爱意。
所以一晚上也没什么收获，还好没有抱有希望，不然只能失落而归。
“走吧，亲爱的。”
白叶发现顾森是越来越喜欢用这些肉麻的称呼了。
“走吧。”
白叶很自然地把手递上去，两人牵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手电筒关掉了，路上只剩下月光。
朦朦胧胧的，照在她们身上，是月光柔和了她们的棱角，掺进去爱意，让人缠绵。
在外公出门的这几天，白叶是逐渐上手，慢慢能做出几个像样的菜。
“快尝尝。”今天是第一天想做没做成的白菜炒肉。
虽然看上去，白菜好像是糊了，肉好像也不太新鲜。
但是女朋友第一次炒肉，要给点面子。
顾森颇有一些视死如归的感觉，夹起一块，塞进嘴里。
砸吧两口，故作严肃状，白叶叹了一口气，又失败了。
“挺好吃的。”
顾森亲眼看见，白叶眼中失而复得的希望，忍不住伸手揉了下她的头，“笨蛋。”
白叶打开她的手，也拿起一副筷子，尝了一口，虽然没有外公做的好吃，但，好歹做出来了。
两人高高兴兴地享用了这一餐。
夏天，午后，太阳偷偷藏起来，这才有了一点凉风。
风吹来，院子里的花朵迎风飘扬，顾森摘了一朵最漂亮的。
转过身来，插在了白叶耳朵边。
白叶今天扎的是双马尾麻花辫，耳边有些头发散落下来。
花朵就被别在了耳朵旁，“你敢摘外公的花，看他不骂你。”白叶神采飞扬的小得意样子也深得喜爱。
“外公很疼我的。”因为你对我好。
一朵花被风吹到了白叶的手边，有些瘙痒。
白叶去拿那朵花，突然就想闻一下它的味道。
凑上去，再转过头来就发现顾森收起手机。
“你干嘛？”
“没。”
下午外公总算回来了，看得出来他很开心，红光满面。
专车接送。
“外公。”白叶大老远就开始喊。
“圆圆，快，这是你表哥。”
白叶也很上道，“表哥好。”
“圆圆都这么大了呀，这是谁啊？”
表哥望着顾森问。
“表哥你好，我是圆圆同学。”顾森也很上道嘛。
“现在的小孩儿长得真好啊。”
又寒暄了几句，表哥才开车走。
舟车劳顿，外公一定累了。
回家先呼呼大睡一个下午。
这大半个月白叶已经带着顾森把能玩儿的都玩儿了。
现在只能在家，点点手机，看看书。
但是很奇怪，顾森一点也不觉得无聊，反而很希望，能天天过这样的生活。
外公回家了就不用她们自己倒腾饭菜了。
外公就是闭着眼都能做的比她们好吃。
白叶这两天话变得少了，顾森觉得她就是在难过，因为自己要走了。
所以她们这两天语言交流变少了，身体接触变多了。
毕竟顾森也不想走，但是父母虽然不管她，可总要她出席一些无聊的宴会。真无聊。
能把白叶带走就好了，但是白叶多半不会同意。
外公睡完觉起来，正好赶上做饭的点。
起锅，烧饭。
吃完这最后的晚餐，明天就要分别。
自从认识了顾森，白叶就讨厌上一个词，分别。
但是时间不会因为她讨厌就不流动。’
第二天终于还是来了。
“外公，我送她去车站。”
外公还是很喜欢顾森的，人长得高大好看，还能干，经常帮着做事。
挥挥手，送别。
因为村里打不到车，客车也是看心情来的。
两个人拖着一个箱子，走在大路上。
还有好多认识圆圆的，就很热情地问她们去哪儿。
真的很热情呢。
“你们这里真的是个好地方，我以后放假都想来。”
以后，多么远的一个词啊，“好啊。巴不得呢。”
有了下一次的约定，好像分离也不是那么难过了。
夏天的乡村车站，其实并没有太多人，在一棵大树下，两个人都低着头。
白叶低头看着地，顾森低头看着白叶。
顾森用手去探白叶的下巴，勾起来，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
一触即分，但是手指还停留在上面，摩挲着。
“顾森，”百转千回的声音，“我嘴要破了。”
顾森才放开那脆弱的唇，好像是要比之前红一点了，怎么那么娇气啊？
“车还要多久来啊？”
“不知道，可能半个小时，可能一个小时。”因为白叶也很少坐车什么的。
两人找了一个大石块，就那么坐在上面，旁边还有树木遮阳。
天气实在有点炎热，白叶买了两根冰棍，坐在那里，远远看上去如画一般。
“我想吃你那个。”顾森就是看着别人的就想要。
白叶也是惯着她，“呐。”
顾森凑上来咬了一口，眼神还直勾勾地望着白叶。
这让白叶觉得她不是在咬冰棍，而是在咬她。
“我的给你吃一口。”还挺礼尚往来的。
白叶也吃了一口她的，顾森还是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她，好像自己咬的也不是冰棍，而是顾森。
白叶叹了一口气。
两人吃完没多久，车就来了，还是那样破破烂烂的。
顾森第一次坐这个车，在路上差点吐了。
这次白叶给顾森买了一些橘子，让她想吐的时候吃。
箱子放在后面，顾森就要上车去了，白叶只能送到这里了，再远一点顾森也不让她送了，她不想看着白叶一个人回去。
“拜拜。”
顾森一只脚已经踏上车了，但还是飞快地跑下来，又飞快地亲了她一下。
白叶的脸瞬间爆红，虽然说坐车的人很少，但还是有的，被这么多人看着。
白叶没有转身就跑，还是站在原地挥手告别，只是脸红红的。
顾森坐在车上，感触很深，自己以前是绝对不会追到人家家里去玩儿的，也不会在分开的时候这么难过。
只是坐在车上，想着下一秒就要离开她，心就酸涩难忍，顾森第一次分别有想哭的念头。
她收拾好情绪去看下面的白叶，站在太阳底下，眼眶红完了，站在那里，顾森突然就不想走了。
可是总会分开的啊，“你回去吧，白叶，太阳这么大。”
“我看你走了就回去。”声音都有些哽咽了，顾森心脏更是酸涩。
车最终还是开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把头探出去看，看到白叶还在原地，脸上挂着泪珠。
看到她探出头来，还在努力地挥手。
再见。
第36章 梦境破灭
回去的路上，白叶很巧地赶上了客车。
可是坐在车上的她并不开心，顾森走了。
顾森说未来也想和她在一起，自己何尝不想呢，可是，自己能吗？
手机的震动唤醒了神游的白叶。
‘妈妈’
妈妈为什么给她打电话啊？白叶不知道，只是从心里传来一阵悸动。
“喂，妈妈。”
“圆圆，你爸爸可能……”
妈妈并没有说完，但是她声音里的绝望白叶感受到了。
“妈妈，”
“你还好吧，拿纸擦一下吧。”旁边的人递给白叶一张卫生纸。
白叶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爸爸算是家里生病的人里最健康的一个了。
自己呢，最差的一个吧，早产，体弱多病，自己又还能活多久呢？
“妈妈，我明天，来医院。”
医生说，父亲的病情不太稳定，身体各项体征达到最低标准，也许，一个星期，也许，一个月。
妈妈说让她去医院后也做一个检查。
其实白叶心里很抗拒做检查，好像那剥夺了她健康的权力。
车到站了，自己该下车了。
“外公，我明天要去医院。”
妈妈已经给外公打过电话了，早晚会有这一天的。
外公拍了下白叶的头，“去吧，我叫车送你。”
爷孙俩吃了这个暑假最浑浑噩噩的一顿晚饭。
第二天天刚亮，白叶就起床了，昨夜根本没睡着。
对于未来，本就迷茫，现在估计更不知道了。
医院纯洁的白，让人喘不过气的白。
“妈妈。”妈妈脸上的泪痕都擦不掉了。
“来了，进去吧。”
爸爸躺在床上，刚吃过饭睡着了，现在没有那么多精力，就总是睡觉。
但是睡得并不是那么熟，听见开门的声音就醒过来了。
“圆圆，你来了。”
爸爸的情绪看上去还好，至少不那么悲观吧，只是有些担忧。
但人固有一死，人之常情。
白叶坐在椅子上，和爸爸聊天，爸爸没聊几句就又睡过去了。
妈妈洗了碗以后就在旁边的病床上坐下，朝向窗户那边，那边有阳光洒进来。
爸爸睡过去以后，妈妈拉着白叶出了病房。
“圆圆，去检查一下吧。”
“妈妈，我最近挺好的，不用了。”
“好什么呀，你从小身体就不好，检查一下。”检查一下，妈妈也好放心啊。
“万一结果不理想呢，算了吧。”白叶知道妈妈在担忧什么，只是不想这么快知道结果。
妈妈拗不过白叶，只好先把检查的事放到一边。
中午吃的是医院的食堂，味道很淡，也可能是心里有事，反正白叶是吃不下。
床头有一些水果，白叶削了一个苹果，切成小块喂给爸爸吃。
爸爸只吃了几块，“你也吃点，圆圆，看你瘦的，饭不合胃口吧。”
爸爸说话都有些混乱了，“嗯。”白叶也不知道答的哪一句。
妈妈吃过饭后去洗碗，洗衣服，白叶在爸爸睡着后跟出去帮忙。
“妈妈，医生怎么说？”白叶拿过一个碗清洗。
“不理想，准备后事，还能怎么说？”妈妈的情绪到了一个临界点，必须要发泄。
白叶自己也难过着，不知道怎么出口安慰，只能抱着那个常年劳累身躯瘦小的女人。
妈妈是在努力憋着眼泪，不能在孩子面前垮下来，可是那么多年了，希望依旧没出现。
自己在失去丈夫后，可能连孩子也保不住，谁能忍受这样的苦楚呢？
妈妈哭完后用自来水洗了一下脸，爸爸在病房里醒了，他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他的妻子。
年轻时自己发过财，有点身家，但是治病多年，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后面都是靠着妻子赚钱，伺候自己那么多年，真的很辛苦。
可是病魔面前，自己该向谁开口求饶呢？没有人。
她们在外面和主治医生聊了一会儿回来，看到醒来的他。
“爸爸想不想出去走走。”
爸爸没开口，只是点了下头，出去透一下气也好过在屋里发霉。
白叶出去拿轮椅，妈妈就在房里给爸爸穿衣服，快要到晚上了，外面有些凉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