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盛眠却感觉被一道异常灼热的视线注视着。
她侧眸,错不及防同寒洲的视线相撞。
他倚靠在藤椅上,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摸着右手指骨的位置。被勾红的剧本随意地放在身侧,任由风呼呼刮过,飞速地翻页,发出如扑克牌交叠般的声响。
他似乎格外享受这种声音。
以至于众人闲聊时,他总阖着眸子,作闭目养神状。
谁也不敢打扰他。
他的眼神并不友善,带着被人扰乱清梦的不满,眉心微蹙,发出一声低语。
盛眠连忙示意大家放低声音,场务见状,连忙和寒洲道歉,半弓着腰,从社牛秒变社恐。
盛眠:“……”影帝在大家的心中,就这么恐怖吗?
寒洲的手搭在剧本上,依旧是慵懒的姿态,周遭却一下子静了下来。
盛眠每一次见到那双手,都忍不住为此感慨一番。
太漂亮了。
尤其是他刚才蜻蜓点水般的那一下。
“协调化妆间的事,怎么没人通知我?”寒洲刚才的那场戏考验爆发力,结束后又一直没喝水,此刻声线显得有些哑。
高特助见状,解释说,“刚才看你在忙,这点小事就没打扰你。”
“小事?”他薄唇轻启,反问的语调让熟悉他脾性的高特助心生忐忑。
他家影帝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别说化妆间了,就连道具,都是能避免与他人共用就避免,所到之处,必然需要经过好几级的层层消毒。
这洁癖比谁都严重。
高特助本想反驳,却被他锐利的眼神给逼地憋了回去。
忍不住看向一旁的盛眠。
唉!
都说女人是祸水,摊上盛眠这么个兴风作浪的,只能用海啸来形容了。
众人没想到一向沉默的影帝,突然为了这件事兴师问罪,顿时不敢吱声。这种情况下,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毕竟寒洲怪罪的是他自己的人。
盛眠愣愣地看着寒州“耍大牌”,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这哪是耍大牌啊,分明是在给她下马威呢!
怪她刚才吵到了他休息。
也许还得加上搞砸他的直播间、次日的不告而别,新仇旧恨加起来,寒洲生气也很正常。
只是不该拿憨憨高特助当出气筒。
盛眠到底还是心软,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地小心翼翼,“其实……如果剧组的物资匮乏,我可以和阮阮她们挤一挤,实在不行,还有那么多群众演员的棚子,凑合着用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她观察着寒洲的表情。
对方显然一点也不买账,眉心也皱地更紧了。“之意他拍《剑斩》的时候腰部受了伤,你跟他共用化妆间不太方便。”
盛眠内心咯噔一声。
她只是习惯性地先退一步,这人怎么还得寸进尺了?
也不是她矫情。
主要是她一个黑红兼半的女艺人,在群众演员堆里扎,保不准碰上几个特别憎恨她的,稍不注意就弄出个毁容事故来……
“既然不方便的话,那我明天把房车开过来吧。”盛眠盘算着,家里正好还有一辆春游用的车,虽然七八年没开过了,但盛衍一直派人保养着,拿出来随便用用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倒也不用这么麻烦。”寒洲定定地看着她,“我那个房间很宽敞,盛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长期征用。”
“噗——”高特助没忍住。
被寒洲警告的眼神盯了后,高特助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他这话说得坦然。
倒是让周遭八卦的人觉得是自己心里龌龊了。
开玩笑!
那是谁!
那可是一向以冷心冷情闻名的娱乐圈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