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眠:“……?”
他长臂一伸,将那个略有些破旧的毛绒玩偶塞进她怀中。虽然黑不溜秋的啥也看不见,但那玩偶上的触感和味道,盛眠都再熟悉不过了。
这就是她那只小熊。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话说出口,盛眠才惊觉这个问题有多么傻白甜,放在她座椅上的毛绒玩偶,除了是她的,还能是谁的。
他偏过脸,借着月色将她牢牢锁住,“我不仅知道这是你的,还知道,没有它你睡不着。”
盛眠嘴硬道:“你从哪打听的?我没有这种幼稚的癖好。”
她伸了伸腿,想脱离他的桎梏。
这个角度,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声,感受到他的身体。
成年男女,半夜三更,维持着这种姿势,很容易擦枪走火的好吗。
她又不是什么柳下惠。
“和人相处,最忌讳的就是从第三人嘴里得知那人,这点道理,我想盛小姐也懂。”
他的声音很轻,却并未有任何动作。
在黑暗中待久了,眼前的世界才逐渐具象起来。寒洲的脸一如既往的清冷隽漠,优渥的下颚线一直延伸到颈部,唯有那双眸子里,染着点点亮色。
和寻常的禁欲自持不同,他的视线带着掠过盛眠的颈间,带着浅淡的侵略性。
单单是他那样的眼神望着,盛眠都觉得心跳加速。
快地不像话。
“你……我们还是保持一点社交距离比较好。”她的脑子也混混沌沌的,无心思考寒洲是怎么知道小熊的事情。
寒洲往后退了半步,然而两人的姿势,却只是比刚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注意她穿的枣红色泡泡袖毛衣,“你非常适合穿这种颜色的衣服。”
“还有墨绿色的包臀裙。”
墨绿色的包臀裙,盛眠只在锋芒卫视上穿过。那天两个人的相处并不愉快,而且隔了这么长时间,他居然还能准确地说出她的着装。
盛眠说不清那是怎样一种心情。
舌尖像是被糖渍沁过。
她盯着足尖,“我算是黄一白皮肤,适合搭配深色配饰和衣服。选对颜色后,对比性会更强。”
寒洲眼睫微垂,缓缓凑近了她面颊,“冲击感也更强烈。”
只一瞬,他就移开了。
但那短暂的、剧烈的悸动却并未因此而停止。
呼吸落在脸颊上,皮肤表面的细小绒毛随着呼吸摆动,带过一阵电流。
久久不能停息。
盛眠想推开他,以此来获得大口喘息的平复机会,却被寒洲将双手扣在墙边。身后是寒凉如冰的冷白色瓷砖,眼前确实滚烫撩人的男性躯体,盛眠在这一刻,忽然明白小说里描述的冰火两重天是什么意思。
“嘘——”寒洲另一只手的指腹抵在她唇畔,带着诱哄般的味道,“他们来了,我们要装得像一点。”
盛眠看着他,“哈?”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寒洲笑了,“剧组夫妻。”
尾音拉得绵长。
盛眠哪里不知道剧组夫妻是什么意思,只是从来都把这当成故事听听而已。今晚头一回撞见,大开眼界的同时,又不免觉得恶心。
在她眼里,有过几段感情、信奉过几个人的身体,都是情到深处的爱意磋磨。可这种只为解决生理需求的剧抛搭伙模式,她从心底里接受不了。
听说有的剧组临时夫妻,在老家还有妻儿。
这种违背本心的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做。
寒洲的唇落在她耳侧,不过咫尺,却控制着距离,“考验盛小姐演技的时候到了。”
盛眠也慌了,“……我、我也不会啊。要、要怎么叫?”
她一个只见过猪跑,没吃过猪肉的,就连怎么发出那种娇滴滴的声音都不知道。
何况她看到的那什么A那什么V都是女性向的,男演员全是各类英俊美人,女演员只需要负责美丽就行了,根本无需取悦对方。
她能演出个啥来。
寒洲被她这副着急模样给逗笑了,“我可没说,要演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