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年头,狗都学会逼着人道歉了。”
为了震慑酒鬼,她将白酒举过头顶,啪地一声巨响,摔碎了。
老板娘惊呼:“这个酒要小八千哟,小姑娘,犯不着跟他们计较。”
那几个酒鬼也是识货的,确实被盛眠的动作吓到了。
一直跟在后面弓着腰的酒鬼,甚至趴到了地上,去喝还残留在碎瓶子里的酒。
盛眠又抄了瓶更贵的,抵在胸前,“我数三秒,离我远些。”
“三。”
看上去是个柔弱美人,却不知为何,压迫感十足。
酒鬼头子有些犹豫。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推开门,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小拇指处的骨戒与玻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男人身形挺阔,外搭的黑色长款大衣,下摆因为急促的脚步而轻微晃动。
墨色口罩之上,只露出一双宛如星辰般的眼,此刻正定眸看向来人。
带着厉色。
几个酒鬼觉得来人眼熟,却又想不起来,不由得被他周身的气势镇住。
“眠眠,你没事吧?”他眉心紧蹙,长腿跨过满地的玻璃碎片,然后自然地将她拥入怀中。
闻到他身上浅淡的冷木香味,混合着雨水的味道,盛眠就没由来地一阵安心。
摇了摇头,“没事。”
寒洲仔细地端详了一阵,确认她没有受伤后,才将她手里的酒瓶放置桌台上。老板娘见状,连忙把酒瓶藏在脚底下,对寒洲絮叨:“哎呀,这瓶酒要九千多,小伙子,幸好你来啦!”
“你不是……走了吗?”
寒洲捏了捏她的食指,盛眠颤抖的手才逐渐平静下来。温情自两人之间传递,盛眠长这么大,从小都是浑身带刺,除了徐毅那件事,几乎没让自己吃过亏。
以往都是盛衍护着她,但盛衍的手段太狠戾了。
哪怕是睚眦必报的她,都会对盛衍的报复感到恐惧。
可是寒洲不一样,他会轻轻捏着她的手,用最温柔的语气同她说话。
就算盛眠刚才装得再好,此刻也不免松懈下下来。
忽然就泛起一阵委屈的情绪,“我让你走,你怎么就真的走了。”
“我没走。”寒洲脱下大衣外套,将她整个人包裹住,鼻尖全是他身上的气息,盛眠忽然有了极大的安全感,听到他说,“怕你不自在,我一直在转角等你。”
盛眠鼻尖泛酸。
肥硕的酒鬼大着胆子问:“你是这骚娘们的男朋友?她刚才踢了我兄弟一脚,这笔账,怎么算?”
寒洲语气淡漠,“要算账,不说经过怎么算?”
酒鬼省略了一部分,只描述了盛眠挥脚和对峙的那个画面,“给个八千块钱,让哥俩吃几个小菜,再让这骚娘们给我兄弟道歉,我们也就不追究了。”
“还有呢?”
见寒洲很好说话,另一个酒鬼得寸进尺,“还得赔医药费,我明天去医院看看,指不定哪哪又出毛病了。”
寒洲低声问盛眠,“你踢了他哪里?”
有了寒洲撑腰,盛眠也不怂,“还能有哪?他生不出儿子的地方呗!”
她的形容实在有趣,一抹笑意爬上寒洲唇角,捏住她食指的手用力,“那你觉得解气吗?”
“不解气。”
像这种恶俗男人,看到卫生棉条就能自嗨到颅内高潮,她就算是把他阉了,都不够解气。
“那我帮你解气好不好?”
盛眠明白了他的意图,提醒:“监控刚才被他们弄坏了。”
寒洲松开手,朝那位声称要医药费赔偿的酒鬼逼近,“不好意思,可能会有些疼。”
话音刚落,他的腿就往上一抬,精准无误地提到了酒鬼裤裆中央。
“啊——”酒鬼的五官都皱在一起,疼得满地打滚,地上破碎的玻璃扎进肉里也没意识到,可见寒洲那一击,有多很。
寒洲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带着冷意,“我可不像我的女朋友那么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