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加重了“女朋友”三个字。
虽然这种情况下,不解释更好,盛眠却觉得他是故意的。
像是要坐实这个身份一样。
从盛眠的角度,刚好能看见他优渥的鼻梁线条想,眼里的冷意让她鼻子酸酸的。
带头的肥硕酒鬼见自己兄弟这副凄惨模样,招呼着另外几个人一起上。
寒洲身形未动,盛眠的心却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从货架上抽了瓶酒递给他,她仍然有些担心,“寒洲。”
老板娘在一旁点头:“这瓶只要一百多,不碍事,放心砸。”
寒洲视线很快地掠过她,就听到盛眠说,“要小心啊。”
别受伤了。
“我会心疼的。”
那句心疼在心底辗转两日,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出口,没想到,她终于还是自己克服了别扭。
闻言,寒洲身形一滞,眼底的光华亮了亮。
那几个酒鬼到底是借着酒疯闹事,发起狠来没有章法,寒洲手里虽然抄着武器,但他并非专业训练过,要敌过那几人,还是有些吃力。
他堪堪将肥硕酒鬼揍翻在地后,黑色口罩被尖锐的酒瓶碎片划开一道口子。
暗红的血渍沁了出来。
直到警声响起,还在厮扯中的两个酒鬼吓得屁滚尿流,刚往店外跑,就被警察抓住了。
盛眠抱大衣外套,去察看寒洲口罩上的伤,“老板娘,你们这里有碘伏吗?”
“隔壁药店才有,不过这么晚了,早关门了。唉,早知道今天这么多事,就让我老公守店了。”老板娘翻翻找找,找出瓶治跌打的酒精,“先将就用一下,免得一会感染了。”
盛眠帮他摘下口罩,精致的面容让老板娘也愣了愣,“你是那个会变魔术的,那个什么明星?”
“哎呀,我女儿可喜欢你了。”老板娘摇了摇头,“可是她说你是单身,都快魔怔了。”她又看了两人几眼,“有女朋友也不是什么坏事,瞧着郎才女貌的。”
盛眠结完账后,不得不跟警察一起去做笔录,一番取证折腾下来,已经将近凌晨三点。
回到酒店楼下,盛眠摸了摸大衣口袋,发现闹了半天,需要的卫生棉条却没拿。
寒洲见她踟蹰,把那个四四方方的小包装塞进她的侧包里。
盛眠讶异:“你什么时候拿的?”
“刚才看你结账的时候,多付了二十三块,我看收银台上有这个,猜测应该是,就替你放起来了。”
盛眠想起这件事的起因,怪不自在的。
鬼使神差的,她问:“你该不会也觉得用卫生棉条的人,私生活不干净吧?”
“怎么会?”
寒洲的的声音消散在寒风中。
盛眠才发觉,是自己过分敏感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用下半身思考。
寒洲将她送至房间门口,“早点休息,晚安。”
盛眠看着他脸颊上那道划痕,“你明天拍戏不会有影响吗?”
“没事,我让化妆老师多补点粉,盖一下就好。”
盛眠:“就像你锁骨粉碎性骨折那次吗?”
更多的话,却像是卡在了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没有必要那么坚强的。
“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寒洲了。”盛眠看着他,“你可以任性一点,给自己留有余地,让自己喘口气。”
“从前是没有喘气的资本。”
寒洲的眼睛里,倒映出盛眠的模样,“现在是因为,想快一点结束的手上的事情。”
那样才能早一点见到你。
离你更近一点。
他承认,现在的他,连卫生棉条都要嫉妒。
他不是个君子。
却偏要维持着君子的表象,可她就在眼前。
他不想放开她,只想快一点,再努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