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布达佩斯爱过你——司志强
时间:2022-04-25 09:59:04

 
浅蓝色衬衫,袖口卷起了大约十公分,有点半透明,可以隐约地看到里面的胸肌;浅黄色的休闲裤,裤脚有点短,距离鞋子大约有五公分的距离,凸显出脚踝都是那么的性感;酒红色的皮带,把上下身的衣服分割的足够明显,白色的帆布平底鞋,鞋底是深蓝色。依然是那么的帅气和阳光。
 
我的大脑嗡嗡作响,汗毛耸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无法挪动脚步;我们就那样静静地四目相视。就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没有任何杂音。大约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他开始挪动脚步向我慢慢地走来,一步,两步,三步...
 
他变得越来越近,面容越来越清晰,深蓝色的眼睛,散发着火一样的神情;我的心怦怦地敲个不停,有种想立马扑上去的冲动。可惜,我没有。他的脚步停在了距离我大概两米的位置,正好我的视线可以扫视他的整个身体。他微笑着,而我似乎变得很僵硬,不知所措,唯一能做的就是礼貌地微笑着看着他。他嘴角上扬,张开双手,静静地上前把我拥入怀里,很久,很久。而我,只是杵在那里,身体僵硬,表情惊愕,双腿甚至开始发抖,浑身变得软弱无力。
 
“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他深情地在我耳边说,那么的轻柔,像是怕惊到谁。
“威廉!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使劲地挪动着舌头说,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像是怕他会突然跑掉。
“我也正想问你同样的问题”他松开了拥抱我的双手,笑着看着我说。
“我,我来这里是因为…”太突然,我的大脑很乱,连话都说不清楚。
 
我看着他,语无伦次,突然一步上前,再次紧紧地抱着他,没有任何话语,也不知道任何原因,就是想抱着他,最好是一辈子。就像是生命亏欠了我一生的幸福,瞬间被我紧紧地抓在手里,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它流失。
 
“我现在在这里工作”他没有推开我,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
“你在这里工作?”我松开了紧抱他的双手,诧异地看着他。
“是的,我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这个城市,我想留在这里。目前,我在一家国际学校做音乐老师”
“什么时候的事儿?”
“大概二三个月之前吧”
“哦”我发现自己还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脸瞬间变红得像个苹果。
 
“你,你的女朋友也在这里工作吗?”我突然松开了他的手,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问了他这个有点私人的问题。我知道,自己必须要问,不然到手的幸福,就只能乖乖地松手,让它堂而皇之地溜走。
“在来这里之前,我和她就已经分手了;其实,我和她都没有真正地在一起过,只是一起吃过几次饭,看过两场电影而已”威廉苦笑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解释着。
“哦”,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一下子松弛了许多,就像是中了大奖;我并没有问他分手的原因,当然,那早已不重要。
“你呢?”
“我现在单身啊”我不假思索地迅速回答到。
“我是说,你这次来布达佩斯还是旅游吗?”
“是的,是的”我感到非常尴尬,居然会错了意。
“你并没有和你的前男友复合?”
“没有”我直直地看着他,说得非常斩钉截铁,生怕他会有半点疑虑。
“我明白了,我原以为你和他复合了,所以,我…”
“所以,你?”
“你想喝点什么吗?”威廉突然转换了话题。
“好啊”我欢呼雀跃地爽快答应着。
 
我们去了圣.伊什特万大教堂斜对角的那家猫屋咖啡厅。就在路边,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印有黑色猫咪的白色方形木板挂在门外右侧上方的墙上。点了一杯芒果奶昔和一杯苹果汁。我拿着桌子上的一根吸管逗着那只走过来的棕黄色与白色相间的大肥猫,憨态可掬,它平日的生活肯定很“油腻”。它一会儿蹭了蹭我的腿,一会儿又跑去“招惹”威廉,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欢迎来店里的客人。
 
“你还是很喜欢芒果奶昔啊!”威廉撕开外面的塑料袋,取出一根新的橘黄色吸管,放进我的杯子里。
“你还记得这个啊?”我顺手握着吸管,低着头,轻轻地吸了一口奶昔。
“是啊,我也记得咖啡你只爱卡布奇诺,对吧?”他乐呵呵地问道。同时端起面前的苹果汁,喝了一大口。
“是啊,卡布奇诺给人一种浪漫的感觉,我也很喜欢牛奶的醇香与咖啡苦涩的味道混合的口感”
“你真是一个浪漫的女孩”威廉笑着说。
“这是我感受生活的方式之一”我嘟了一下嘴,笑着回答到。
“你这次要在布达佩斯待多久?”
“我计划在这里待三天,但是,现在遇到了你,可能我会待更久一点。”
“哦,那太好了”。
 
喝完饮料,看了一眼时间,十点十二分,我说有点晚了,便离开了猫屋咖啡厅;临走时还不忘记和那只可爱的“大肥”告别。威廉要送我回公寓,我当然没有拒绝,更不会拒绝。月光很皎洁,像是一层轻柔的薄纱洒下来;我们静静地走在小街上,继续着闲聊。路面不平,由大小相似的光滑青石铺成。不经意间,两个人的身体还微微地“撞”到了一起,瞬间觉得那种小小的幸福甚是甜蜜。不知道真的是因为路不平,还是心心相吸。
 
二十分钟后,到了公寓楼下。我想都没想便开口邀请威廉上去坐一会儿,他欣然答应;只是我半点儿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竟是那么的主动,那么的不矜持。上楼时,我心中一阵“惶恐”。“威廉不会觉得我是个很随便的女生吧?别乱想了,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不停地安慰着自己。
 
我们坐在公寓阳台上的塑料椅上,我的是蓝色,他的是黄色;我把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芬达,递给他一瓶,享受着美妙的夜晚。月亮像是一颗梦幻的明珠,装饰着暗蓝色的天空,也照亮了我之前阴郁的心。
 
“时间太晚,我应该走了,你也应该休息了”喝完一瓶芬达后,威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哦,好的。明天你学校有课吗?”我连忙问。
“没有,现在是暑假,我最近都不用工作”
“那,我们明天还要见面吗?”
“当然了,我的傻姑娘。我的意思是说,你”他连忙解释,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我。
 
在那一刻,我觉得我们的心是那么的近,比“近在咫尺”还要近,似乎只有一张半透明的纸隔在我们中间,只要轻轻一捅,便会“山洪爆发”。可是,美好的事情应该需要足够的酝酿,如果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或许,就会“贬值”,变得轻贱。
 
我把威廉送到楼下,他转身给了我一个拥抱,那么直接,又稍显霸道,没有半点商量的意思;我愣愣地伸出双手,也楼着他,感觉他的身躯是那么的伟岸,那么的让人着迷。可是,最后还是不舍地放开了手,让他离开。
 
“我的傻姑娘”,是的,威廉这样称呼我的。
 
回到房间,疲倦的身体与兴奋的大脑一直在闹矛盾,迟迟不能达成和解。心里痒痒的,就像是被一个“讨厌”的人拿一根柔软的羽毛在不停地挠。
 
简单地洗漱完,我一脸喜悦地躺在床上;关上了灯,侧着身子,面对窗外,双手抱着枕头。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直直地照在被子的一角,它似乎也照进了我的心。在那一刻,所有的事物都变得无比美好,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薰衣草的花香。脸上总是情不自禁地跑出来一丝甜蜜的笑。
 
那一夜,久久难眠,直至清晨。
 
我九点多起了床,给在维也纳的单小欣发了信息,告诉她我可能要在布达佩斯多停留几天;顺便也迫不及待地告诉了她我与威廉的意外“重逢”。她完全理解,说没问题;我早就知道没问题,毕竟她是个那么通情达理的女生。十一点左右,有人敲门,我正在厨房切苹果,听到敲门声,扔下手里的水果刀,差点儿掉到了地上戳到脚。我趿拉着拖鞋奔到门前,急忙打开门,是威廉,和我的预期一样。他站在门口,满脸洋溢着灿烂的笑,就像窗外的阳光。
 
“早上好,你昨晚睡得好吗?”他边进门,边亲切地问我。
“早,威廉。其实,睡得并不好”我说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有点娇羞。
“为什么没睡好啊?是不舒服吗?”他的表情露出少许紧张神色。
“没啦,我没事,我很好”
“哦。那你可以先把眼睛闭上吗?”他咧着嘴一脸诡异的笑。
“为什么?”我感到一丝奇怪。
“拜托了”他越笑越显得奇怪。
 
“好了,你现在可以睁开眼了”他的声音那么的轻柔,就像是吃棉花糖一样,让人很享受。
“OMG!威廉!”我的音调很大,似乎要尖叫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大束玫瑰花,眼神很诚恳地问我“若希,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我,我…嗯,我愿意,我当然愿意!”我被感动的快要哭了,声音开始颤抖,抬起手,碰了碰酸溜溜的鼻子,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女孩那般“脆弱”。
 
我伸出双手,接过花;他上前一步,把我深深地拥入怀中,很果断,又稍带些许霸道。
 
我们就那样静静地拥抱着彼此,感受着对方的体温,没有任何语言的交流。我感觉自己幸福得像个被王子百般宠爱的公主,深深地把脸埋在他的胸前,他身上的淡淡香水味让我更加痴迷与他零距离的“肌肤之亲”。他双手紧紧地抱着我,就像是我会突然消失。他的下巴轻轻地在我额头上爱抚着,双手在我后背轻柔地抚摸着。
 
“其实,当你告诉我说你不能决定是否要和金超复合时,我当时非常难过;那说明你心里依旧有着他,而我不想过多地打扰你的感情生活。后来,我们慢慢地像是失去了联系”,威廉轻声地在我耳边说道,更像是一份“诉苦”。
 
“我向你道歉,之前几次你给我发信息,我都没有回复。我当时心里真的很乱,大脑是迷茫的,我没办法做出理智而清醒的决定。大概在两个月之前,我一遍遍地翻看着去年在这里拍的照片,我才察觉自己对你的感觉或许不仅仅是友情。我不敢肯定自己是否爱上你了,直到昨晚在链子桥上。那种失而复得的直觉斩钉截铁地告诉了我答案”。我似乎要哭出来了,有点委屈,有点害怕,害怕“再次”失去手臂里的这个男人。
 
我们忘我地紧紧拥抱着,身体愉快地轻摇着,不愿分开。时间就像暂停了一样,我们都不想打破那个幸福温馨的画面和感觉,贪婪地祈求它可以一直持续到世界末日。不记得我们拥抱了多久,二十分钟?还是超过半个小时?直到我觉得双腿有点酸痛。
 
“我的腿有点酸了”我羞涩地告诉威廉,像是自己做了什么羞愧的事情最终必须坦白。
 
威廉慢慢地松开了拥抱我的结实双臂,静静地看着我;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留下一吻,他的嘴唇很热,像火;眼神中充满着可以瞬间把我融化得体无完肤的浓烈情意。
 
我想要去厨房继续切早已被遗忘的苹果,他拉着我的手不愿松开,非要跟着我过去,说要帮忙。到了厨房,他把双手放在我肩上,告诉我说他不会再让我从他的世界里消失。我再次放下水果刀,转身搂着他的腰,和他双眸对视;在我二十五年的生命中,那是我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受到,爱可以让一个人幸福得这般神魂颠倒。
 
“如果你爱我,就不要把我弄丢”我打趣地说,把一片切好的苹果轻柔地塞进他的嘴里。我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生怕自己会过于粗鲁而伤害到他一样。
 
切完苹果,又洗了一大串紫红色的葡萄,放在阳台的小玻璃茶几上。我们相依而坐,静静地看着楼下的街景。阳光很柔和,天空也甚是蔚蓝;我甚至听到了鸟叫声。他一只手搂着我的后背,我把头贪婪地靠在他的伟岸的肩上,没有太多的语言交流,只是静静地感受这只属于彼此的美好。
 
十二点多,肚子咕咕直叫。威廉问我想吃什么,我想了几秒,脱口而出-法国菜。他想了一下,告诉我说市区确实有一家评价很不错的法国餐厅,之前他和同事去过。从楼下坐电车可以直接到那里。
 
我把水果盘端回厨房,上面还剩下两片苹果和小半串葡萄;洗了洗手,然后去卧室换衣服。我很喜欢跟着感觉搭配衣服,我拿出来两套,问威廉哪一套更好看。对于很多男朋友而言,这似乎是“致命题”;很多人会回答说,“你穿什么都好看”。可是,我喜欢威廉的直接。他说那套白色短袖T恤配浅绿色短裙好看,更清爽。我欣然地接受了他的审美。毕竟在那一刻,我只在乎威廉眼里的我美不美。
 
从屋子到楼下的电车站,威廉一直拉着我的手,就像是怕会把我弄丢一样,小心翼翼。我走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真的很满意老天的安排。
 
在Kálvin tér站上了43号电车,有点破旧,黄色。车上人不多,但也没有空位。我们站在靠近驾驶室的拐角,威廉用一只手搂着我的肩,确保我可以站稳;另一只手抓住上面的横杆,修长的身躯,看上去是那么的帅气。不远处一个白人女孩看了好几眼威廉,我伸手摸着他的脸,“神不知鬼不觉”地微微转身,让威廉正好背对着那个女生的视线。威廉眨了一下眼,似乎在问怎么了;我回眨了一下眼,示意他没事。这种“女人之间的战争”,男人是不会懂的。
 
“热恋时,全世界,只有彼此”这句话是准确的。你会贪婪地注视着对方,不愿把目光移开,就像他会瞬间消失不见。我想,在那样的当下,荷尔蒙应该是在全速分泌,充斥着整个大脑,以至于让人感到“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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