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奔我而来——不吃豆芽菜
时间:2022-04-25 10:04:39

秋风微微吹过,也只留下了一句“唯愿你欢喜”而已。
 
三个人心照不宣的,不再提“陈正”这个名字。好像这个人不曾出现过在这个班级。
 
周日的补习从四人行变为三人行,从三人行,变为了两人行。
 
……
 
“蒋灿,走!打球去!”说话的是班里的体育委员!吴立由。
 
蒋灿瞥了一眼言沫回答:“我不去!要写题!”
 
旁边有位同学带着一股酸味说:“不就考了次班级第二嘛!用得着这么拼命吗!再说,以你的成绩,完全可以去A班的啊!”
 
蒋灿头也不抬说:“我说了,不去!”
 
吴立由看着那位同学笑了笑说:“吆喝!听你这意思,你要是能考个第二,就屁颠屁颠的抛弃我们去A班是吧!”
 
那人听了吴立由的话,红着脸灰溜溜的跑走了。吴立由没在说什么,带着其他几人去了操场。
 
蒋灿侧过头看着言沫正盯着前面课桌看,拿起书往她脑袋上实实的拍了一下。
 
“看什么呢!课本拿出来!”
 
言沫捂着头眉头皱着说:“哎吆!疼。”
 
蒋灿白了一眼“别装了!我都没用力!看书!”
 
言沫突然盯着蒋灿看,蒋灿被他看的不自在,问:“你…干嘛!”
 
“你这次考试真的不是因为给我补习才…”言沫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头埋的越来越深。
 
“你别美了!我都说了这次纯属失误!跟你没半分钱关系。”说着拿出一个本子放在言沫面前。“给你五分钟,解出来。”
 
言沫立马乐了起来。“好嘞!保证完成任务!”
 
期中考试后,班里举行了一次期中考试总结班会。
 
言沫这次考试的成绩确实比上次小考成绩好了不少。当场被提出表扬。
 
其实言沫本身成绩就不差,只不过突然进入到一中,没能很好的适应,导致名次瞬间下滑。
 
高一上学期第一次月考成绩不仅刺激了言沫,也刺激了言沫的父母。刚搬入新房的钢琴当天就被送回了老家。
 
起初,言沫每到夜里都到钢琴房里偷偷的哭,随着课业越来越重,久而久之,言沫好像就忘记了钢琴。那个所谓的钢琴房成了杂物间。
 
时间真的是世上唯一抵抗不了的东西,以前多么喜欢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都会渐渐变淡。时间也证明了有些喜欢只是一时兴起。
 
 
深海火山
 
 
一场秋雨一场寒,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绵软细密,带走了温柔的秋风,送来冬日的风,凛冽而寒凉。
 
刘依涵放下手中的笔,身子微微往后倚着身后的课桌,低声说:“明天立冬,我们一起出去吃饺子吧!你就别让你妈给你送饭了。”
 
立冬是秋冬交接之时,老人常说“立冬不端饺子碗,冻烂耳朵没人管。”所以立冬这天大家图个吉利,大多都会吃饺子。
 
“好啊!”言沫当即答应了下来,看了一眼蒋灿说:“你要去吗?”
 
蒋灿愣了一下又继续写着题,沉默着没有回答。
 
刘依涵知道她的意图接着说:“前同桌,也去呗。”
 
蒋灿停下手中的笔沉着脸说:“立冬非要吃饺子吗?我没吃过,耳朵不也好好的在这!”语气清冷疏离,像是刻意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刘依涵没在说什么,转身继续拿起笔写着题。
 
言沫听他的语气也愣住了。显然他是知道这个习俗,可为什么,反应这么强烈?
 
言沫试图找个话题缓解一下气氛,还没想好说什么,放学铃声响了起来。
 
蒋灿沉着脸就走出了教室,没有像往常一样,说句明天见或调侃一句狮王。
 
刘依涵有些生气,明明是好心邀请,不领情就罢了,他还生上气了。
 
抱怨的说:“明天这饺子也别吃了,你家这黑马也太神经兮兮了,以前怎么没发现?!”
 
言沫没兴趣和她讨论这事,说了句“别胡说。”他怎么是我家的黑马。“走了。”
 
言沫走到学校门口,看到一辆车停在学校对面。
 
走上前去坐进了副驾驶“妈,不是说了不用来接我嘛!天变短了,晚自习时间都调整了,我自己走着就回去了。”
 
刘月华皱着眉往校门口看了一眼,随即回头笑着说:“我在家睡不着,就想着来接你了。”
 
言沫扣着有安全带往校门口望了一眼,这会天黑人又多,没看到那个背影。
 
扣上安全带说了句“走吧。”
 
“妈,明天中午你不用给我送饭了,我和刘依涵约好了,吃饺子。”
 
“我开车接你俩吃呗!我请你俩去大润发吃。”
 
“哎呀!妈,你去刘依涵也不自在,我俩自己吃就行了!”言沫听着妈妈要来接撒娇的说。
 
“好好好,你俩单独吃!那我回老家陪你爸去!”刘月华只能妥协。沉默了一会又说:“对了,小沫,上次你说你们周日学习小组有个同学脚伤好了没!”
 
言沫没想到妈妈会问这事,故作镇定的说:“哦,好了好了…早好了!”
 
“哦!我早上听刘婶说,前些天在医院对面的天蓬街看到你了,骑个电瓶车,后座载个人。我还以为没好呢?”刘月华淡淡的说着。
 
言沫还是听出了她的试探。
 
“那应该是吧!不过很久了,这会脚伤早好了。现在他都自己上学了。”言沫尽可能的让自己平静,好早早结束这个话题。
 
“那就好!高三正是冲刺的时候,可不能因为脚伤耽误了。不过,自从有了这个周日学习小组,你的成绩确实提高了,老师有说什么时候结束吗?”刘月华依然继续着这个话题。
 
“结束了,已经结束了。”
 
言沫不知道刘月华的试探是了解了什么,还是就随口一问。只能先结束周日的补课。
 
第二天,言沫去了电瓶车行。找到老板,从兜里拿出准备好的钱,游刃有余的说:“老板,这是押金,上次的那个电瓶车,我这次就租两天。”
 
老板抬眼看向小姑娘,说:“两天太短了,上次一周都是看你是一中学生才租的。我这是卖车的,不是租车的。”
 
言沫看老板不乐意,又拿出些钱说:“我就用两天,付双倍的钱。还是老规矩,在你这充电,你要等到晚上九点十分。”
 
没人会跟钱过不去,双倍的钱,老板欣然答应了。
 
今天立冬,天气很好。可一上午蒋灿都没说话,准确的说,是没有和言沫说话。
 
课间刘依涵拉着言沫去洗手间,她没去。
 
看了看蒋灿还是说了。“蒋灿,那个,我成绩提升了很多,周日就不耽误你时间补习了,这段时间,多谢了。”
 
其实言沫不想这么快结束周末学习小组,可又怕万一再碰到什么熟人被妈妈知道。
 
蒋灿头也没抬应了声“嗯。”
 
两人都沉默着。
 
“走走走,打球去。”
 
“我也去!”蒋灿站起来,要和吴立由他们一起出去。
 
吴立由有些诧异,不过还是欢迎的,蒋灿打球确实不错,挺飒的。
 
言沫没有跟去看,他好像还在生气,言沫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
 
言沫拿出手表看了看,快到上课时间了,还没回来。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言沫…快快快!陈正…陈正和蒋灿打起来了!在操场。”刘依涵扶着门框大口的喘着气,着急的叫着言沫。
 
什么?!
 
言沫还没反应过来,听到什么惊天霹雳。就被上课铃打回了神。
 
肖老师到班级说了句这节课改为自习,就走了。
 
课堂过半,吴立由他们才回来,没有蒋灿。
 
直到这节课结束,才看到蒋灿沉着脸回来。左侧脸上一道大概两厘米的划痕,微微往外渗血。
 
言沫有些着急“你受伤了。怎么不去医务室。”凑上前去打量起他,幸好,别处没有伤。
 
蒋灿满不在意的回答:“小伤,不用去。”
 
言沫看他满不在乎,拧着眉说:“都流血了,会留疤的。”
 
蒋灿没说话,侧身绕过她回到了座位上。
 
言沫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睫毛忽闪忽闪的眨着,控制着自己的眼泪。
 
刘依涵从教室门口走过来,拉着言沫向走廊里去。
 
刘依涵看她这副样子,估计是在蒋灿那碰了壁。有些无奈的说:“好啦!蒋灿比起陈正轻多了,陈正脸上伤了好几处。”
 
“他俩为什么啊?”言沫始终不明白,两个人为什么这样。
 
“两个男人打架,你说为什么?”刘依涵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为什么?”言沫真的想知道。
 
“自己想去吧!笨死你算了!”刘依涵有些生气的说。
 
一个想法从言沫脑子里闪过!
 
难道?!不可能吧?!
 
蒋灿喜欢陈正?陈正不喜欢他?
 
不然为什么陈正以前都没同意去A班,蒋灿来了就同意了。蒋灿知道陈正要给我补课还主动要求一起。
 
嗯。好像一切都合理了。
 
言沫突然抱住刘依涵干哭了起来说:“我这是受了什么人间疾苦,他喜欢他啊!”
 
刘依涵看言沫这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也是无奈,这什么脑子,就这脑子怎么会比自己成绩好。
 
扯开抱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看着言沫,本来不太好的心情这会好多了,笑着说:“言沫,你要不也去医务室看看,你去看脑子,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不…不喜欢吗?”
 
“他俩打架是因为,陈正用篮球打到了蒋灿。”
 
“就因为这?”
 
“不然呢?洗洗你的脑子吧。”
 
言沫的心情瞬间由阴转晴。
 
刘依涵突然觉得,感情迟钝也挺好的,乱七八糟的都不会想,只一心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就好了。
 
……
 
蒋灿看着言沫放学铃一响起一溜烟似的跑了。心里沉沉的,金毛狮王也走了。果然,没有人会永远陪在身边。
 
言沫到附近的小药店买了碘伏棉签和创可贴,骑着电瓶车朝文庙就过去。蒋灿从不在食堂吃饭,一定去了文庙。
 
果然,在文庙看到了蒋灿。言沫把电瓶车停在路边,朝蒋灿跑过去。
 
“蒋灿!”言沫开心的挥手喊着。
 
蒋灿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那一瞬间,时间好像定格了。
 
原来,还有人。奔我而来。
 
言沫好像没有见过蒋灿这样笑过。长长眼睛在笑,薄薄的嘴唇在笑,嘴角的梨涡也在笑。
 
两人相视而笑。
 
这偌大的世界里,我只想与你一起并肩作战。
 
“怎么男生打架还用指甲挠脸啊!”言沫一边用棉签擦拭着伤口一边说。
 
“我没输过,是他们拉偏架。”蒋灿有些不服气的说。
 
其实身上也有不少伤,一个转校生,成绩好,长得帅,老师喜欢,同学羡慕。可这种羡慕夹杂着嫉妒和恨,恨不得你从高处跌下来,恨不得踩上你一脚。
 
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的看客,蒋灿看过太多了。
 
“那下次,你要打架一定要喊我,我帮你!”言沫说完在蒋灿伤口处吹了吹,准备贴创可贴。
 
手腕突然被蒋灿抓住了,制止了言沫的动作。
 
“怎么啦?”言沫睫毛忽闪的看着他柔声问。
 
蒋灿松开她的手,突然站起身。
 
“不…不…贴了。”语气有些慌张。
 
“不贴上等会会有细菌粘上的。”言沫一本正经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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