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以川推开门走入,手里端着果盘,切好了多样水果。
倪言挣扎着把脚拔了出来,却失去平衡一下栽倒,季以川低身充当了她的缓冲垫。两人结结实实地栽倒在人资拼接的实木地板上,倪言的下巴磕在季以川的胸膛上,疼得瞬间飙出眼泪。
她坐起身,揉着下巴说:“真是石头做的。”
季以川撑地半坐起,倪言的一条腿跨在他的膝上,坐得离他很近。
他不作声,倪言便看向他。
她想了想补充说:“比地板好些。”
苍白的解释。
季以川低头笑了笑。
他说:“明天去挑选礼服,有时间吗?”
倪言摸着下巴的手顿了顿:“是为了你哥的生日吗?”
他点头。
倪言问他:“可不可以穿条普通点的裙子?”
上次的礼服美则美矣,可她站得久了,不仅脚被勒得生疼,连腰下都被勒出一道道痕来。
与其说是修身,不如说是把人的腰掐成柳条。
“嗯。”
倪言站起身,理了理衣角:“那不用买,我有好多条裙子。”
她不客气地绕过季以川,打开侧卧的衣柜,垫着脚从衣杆上取下三条裙子,依次摆开。
“哪件好?”
季以川起身回头看:“都好。”
倪言蹙起眉:“我要的不是这种答案。要不我试穿一下你再看?”
说着她转身进洗手间关上了门。
进进出出数次,从蓝色到红色再到绿色。倪言的肤色冷白,几乎没有什么不合适她的颜色。
季以川坐在座椅上,交叠着腿细看。他一直没说话,眸光沉沉。
到最后一件,倪言终于不耐:“你说句话如何?”
季以川垂手说:“最后的。”
最后一条是一件墨绿色的中长裙,腰身收紧但舒适,领口微荡几条褶。深沉的绿色最衬她的肤色,雪白无暇,凸显气质的同时不显沉闷。
等到了约定的那天,倪言身穿这条裙子和季以川一同回到了季家。
季以山的生日宴不像顾西言的那般浮夸,既没有额外定宴会地点,也没有把圈里无论认识与否的老少都请个遍。
零零总总几十人,全部分散在季家的各处。
顾西言也来了,他见了倪言不吝啬赞美。
他转了一圈打量倪言的穿着道:“太美了,这是哪家的高定?”
倪言:“不是……”
顾西言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是成衣?我对时尚关注得不多,可能不太了解。”
倪言扯了扯裙身:“网上买的。”
顾西言愣住:“诶?”
倪言补充了价格:“320。”
“美金?”
“——人民币。”
顾西言沉默了,靠着季以川的肩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季以川没理他忽然犯上的戏瘾,牵着倪言的手坐到客厅落地窗边。
生日宴会的主人公姗姗来迟,一身着装笔挺贵气,只不过脖子上似乎有道被人抓过的痕迹。
倪言细细端详起季以山,他和季以川有三份相似,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好。只不过气质截然不同。
季以川冷脸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难以接近的高冷,微笑起来则十分温柔。
而季以川一旦面无表情,就总给人一种他在计划什么阴谋的感觉,论第一眼印象,简直比季以川还要差。他笑起来时更糟糕,像是阴谋已得逞。
顾西言屁颠屁颠地坐到季以川和倪言身旁,他捣蛋的样子让人丝毫看不出来他已经是三十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