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问这么多，我要回答哪一个？”
“回答哪个都好，只要你没事儿就好。”
第 84 章
“我有点渴。”
“你还知道渴？渴死你算了”姜蔓捏了一把黎耀的脸，这才几天不见，他的双颊甚至有些凹陷进去了，手感弄的姜蔓心酸，鼻头一酸她又想哭了。
嘴上说着要渴死他，实际行动却骗不到人，她站在桌子边倒一点水把杯子放在嘴边要喝一小口试试水温，确保黎耀喝的时候能直接喝，即不会太凉喝下去不舒服也不会太烫烫到他，拿衣服谨小慎微的样子看的黎耀心软的一塌糊涂。
“渴死我你就没男人了，你真的忍心？”
“你都忍心把我一个人扔在那儿，我怎么就不忍心渴死你了？”
黎耀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接过水喝了一口，干痛的嗓子倒是缓解了很多，又狂灌几口说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如果我今天不回来，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姜蔓在距离黎耀床边的沙发坐了下来“那天你把我抱在你的怀里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对的。”
过了很久，姜蔓都没有等到黎耀说一句话，这种态度弄的姜蔓很是气闷，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惯了这种臭毛病，每每遇见事儿，即不发声也不为自己辩解，可偏偏就是这种样子，回回看的姜蔓心疼至极。
姜蔓抹了抹脸上的泪“你是不是根本对我没有信心，是我那些年的退缩让你对我失望了？还是说你黎耀觉得我不是那个能跟你未来走过一辈子的人，所以你只是想回来试试，成功便罢，要是失败了正好把我甩在一边，我们一刀两断？我以为那天当着大哥的面，我的态度已经足够明晰了，可是黎耀，每次遇见事儿你就把我推出去，这是不是一个正常的情侣关系，如果你没有想好跟我同甘共苦，那不如，我们就此断了吧。”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到底是为什么？”
姜蔓的泪就像一把把尖刀，只要一落无一不是在黎耀的心坎上，他最怕姜蔓哭的，她一哭他的心也跟着碎了。
“蔓蔓，过来，我抱抱。”
“黎耀，你少来这招，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不管是我还是长辈那儿，都需要有个交代。”姜蔓红着眼睛盯着眼前的人“黎耀，只要你说要我，无论如何，我要跟你在一起，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其实现在想来，前面那十几年她一直都是在往后退的，不管是那些年对他的躲避还是责怪都是自己内心想要逃避这段感情的借口，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上了大学，在那里，老师告诉她不管怎么样做为一个人首先遵从自己的内心才行。
她想她现在终于可以鼓起勇气去做了，相比之下，黎耀反而比她通透的多。
“蔓蔓，我要你。”黎耀朝着姜蔓张开双臂“过来好不好，我腿有些疼，让我抱抱。”
姜蔓突然笑了笑，飞扑到黎耀怀里，脸在他的胸膛蹭了蹭“我很想你，没想到这次得见面这么突然，你躺在哪儿一动不动，发烧烫的吓人，你吓死我了。”
“你怎么会突然回来？舅舅给你打电话了？”
姜蔓摇了摇头，收紧了抱着黎耀的手臂“大哥给我打电话，可惜信号不好，不过我听见了你的名字，我前两天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所以我就给悦悦打了电话，她给我发了照片，我没敢停，买了最近的一班机回来了。”
黎耀一手搂着姜蔓的纤腰一手捏了捏自己的山根“千防万防啊，没有警告沈悦这个大嘴巴，怪我。”
“你还说，要不是她，我不知道要被你骗多久呢”说着姜蔓伸手就在黎耀的腰上掐了一把，疼着黎耀咬牙闷哼了一声，连忙拉过姜蔓的手在嘴边亲了起来。
“不是不想让你回来，舅舅还有他们，，，”黎耀说了两句又停了下来，后面的没有往下说，他是怕他们伤到他的蔓蔓，从小一个乖乖女，别人家的孩子，怎么受得了他们的谴责。
姜蔓抬头看了看黎耀没有再追问下面的话，只是仰头在黎耀的嘴角吻了吻“我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既然决定跟你在一起，自然也要承受跟你在一起的后果，黎耀，你要对我有信心才是。”
黎耀扣着姜蔓的后脑勺加重了吻，已经一段时间没有相见的两个人此时此刻想把他们融进对方的骨血里，那吻更多着带着向死而生的勇气与执拗，一片荒漠里，一颗即将枯死的种子遇见一滴水，从此，萌生出爱的枝丫，这些萌芽在荒漠，在戈壁，野蛮生长，渐渐无人可挡。
“我受不了别人说你一点不好，蔓蔓”黎耀修长的手指梳理着姜蔓落在脸颊两侧的长发“即使他是舅舅也不行，你的人生本来是美好的，已经因为我有一些不美好了，蔓蔓，我不想让你因为我变得更糟，更何况，你肯定会哭，我会心疼的。”
“你才不会心疼呢，你晕倒那会儿，我都哭成那个样子了，你也没有睁开眼睛看我一眼。”
姜蔓任性的发言气的黎耀笑了，可是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女人他又是那么的无可奈何，似乎除了能狠狠地亲她一口之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他是那么想的，也确实那么做了，双手捧着姜蔓的脸，重重的朝红唇上啃了一口。
“我心疼了，也听见了，可是眼睛睁不开，身体动不了，急死我了。”说着，黎耀看着姜蔓哭红的鼻尖心化成了一滩水，又狠狠的亲了一口“你是老子的女人，老子能不心疼你嘛。”
黎耀不常在姜蔓面前说脏话，其实偶尔说那么一回，格外的帅，又痞又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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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蔓在家里人都起床之前回了自己的房间，走之前，黎耀哼哼唧唧的抱着姜蔓不撒手，最后愣是姜蔓又亲又哄的黎耀才肯放人。
“姐，你回来了啊”沈悦眯着眼睛把身子往里侧挪了挪，昨天一天的瓜太多，她简直又震惊又兴奋，再加上昨晚黎耀发烧，请医生过来，闹闹哄哄的，她三点多才睡，这会只觉得肉体和精神已然分离，飘飘然的，没有一点精神。
“嗯，快睡吧，还早呢！”姜蔓掖了掖沈悦的被子，也没有脱衣服，就躺了进去，反正今天也不是平凡的一天，她虽然做好了心里建设，但到底还是有些发怵。
“姐，”
闭着眼睛的沈悦迷迷糊糊的喊了姜蔓一声“姐，别怕，我站在你这边的。”
“呵~，小丫头，快睡吧。”
“真的。”沈悦散着头发从床上爬起来“虽然我早就知道你来的事儿了，但是姐，昨天哥在宴席上说的时候，你不知道我都多震惊，我那时候就在想，如果我这辈子，能遇上一个这样的男人，死而无憾了。”
第 85 章
“你还小呢，整天死啊活的不吉利，净胡说。”姜蔓扯过被子往上拉了拉。
沈悦重新又躺了下来“我说真的呢，姐，这一辈子能有一个人为了我与全世界为敌，谁能说我不幸福呢。”
她说这话的那一刻眼睛是发光的，对爱情的憧憬，那飞蛾扑火一般的决绝让姜蔓羡慕不已，她也曾像沈悦这么勇敢过吗？她不止一次的在心底质问自己，结果当然是没有。
从未有过，她有时候在想，或许是黎耀过早的表白让她失去了对爱情的憧憬向往与孤勇，毕竟她在感情中一直是后退的，如果这段感情的开端足够浪漫，足够让人心动，那她此时此刻是否会有勇气站在黎耀的身边牵起他的手，然后大着胆子反驳那些反对的声音，她想会的吧。
“姐，四姨生了好大的气，舅舅也是，你说今天，，，”
姜蔓转过头问“今天怎么？”
沈悦咬了咬嘴唇，思索再三又摇头否决“我只是担心，昨天黎耀哥在外面倔得很，晚上你又抵抗舅舅非要在哪儿照顾哥，舅舅气的不轻，今天，反正不太平啊。”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久到姜蔓大脑昏沉有些困意了，沈悦才又开口说道“不过，姐，你和哥真的很勇敢。”
“勇敢？”
姜蔓低头自嘲般笑了一下“悦悦，我昨晚那样儿跟爸爸说话，其实胆量都顶了天了，我其实就是个胆小鬼。”
“谁说的，姐，追求自己所爱就已经是勇敢了，你不止是迈出了一步，真的。”
沈悦被保护的很好，这些年也很少谈男朋友，用姜尘的话说就是还没有吃过爱情的苦，小丫头傻的天真，一度认为爱情至上，这种天真和无畏让姜蔓羡慕不已，或许在她的心里，爱就是很简单的，大不了和自己爱的人远走高飞，即使吃糠咽菜那也是神仙般的日子了。
因为黎耀的伤，坦白风波暂且停了两天，姜父和姜母，黎母几个长辈一合计，黎耀性子太倔不好入手，姜蔓心软倒是个好的突破口，况且这段关系本来就是黎耀先挑起来的，姜蔓读的书多，难道这点对错还分不清了？
不过他们到没有想多快解决这件事儿，攻心计一向是黎母的拿手好戏，乱麻慢慢的理，彻底梳顺了也就彻底干净了。
姜蔓给学校请了假，家里这几天安静的像没发生过这件事儿一般，不同的是元旦假已经过了，走的人却没几个，姜蔓何尝不知道他们都憋着呢，只是碍于黎耀的伤迟迟不好，两个当事人不能一起站到祖宗的祠堂上，空口无凭，这话就不太好说。
“还疼吗？”
“不疼，你手轻，比姜尘那几个强多了”黎耀枕着一个胳膊盯着姜蔓笑“那几个糙老爷们儿手重不说了，包的还丑的要命。”
话被路过的沈悦听到，兴冲冲的跑到姜尘房间告状，姜尘对黎耀这种态度过河拆桥的态度十分看不起，好几天都阴阳怪气的跟黎耀说话。
姜蔓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手上的工作，动作娴熟的像一个经验十足的护士“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嗯。”
“家里，这两天。。。”姜蔓说话有些支吾，边给黎耀擦着药边抬头偷瞄一眼黎耀的脸色。
“我知道，蔓蔓，你怕吗。”
“当然不怕，”姜蔓回答的时候没有犹豫一秒，生怕自己的犹豫击退两个人才建立起来的心里防线，似乎只有提高音量才能所向披靡。
黎耀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坐起来摸了摸姜蔓的长发，她真以为自己看不见她每天过来哭红的双眼，舅舅舅妈还有母亲这两天没有进过他的房间，平静是暴风雨的前兆，他问过沈悦，这几天家里气氛压抑的吓人，根本没有人提过这件事儿，他清楚姜蔓的提心吊胆。
托黎耀腿上的福，倒是让他享了几天姜蔓的福，每天软香温玉在怀，姜蔓体贴的不可思议，只是她每天强颜欢笑让黎耀心疼的厉害。
最怕的还是来了。
当天晚上，姜蔓被姜父叫到了祠堂，黎母脸色苍白，气色差到极致，姜蔓推门进来的那一刻，黎母眼睛就已经红了。
其实姜蔓不是很害怕，这些天，她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这一天，想着她推开门，父母和姑姑脸色冷峻，想着她该如何跪在爷爷排位面前忏悔。
可是当她真真切切的站在哪里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乱了，手心开始冒汗，甚至止不住的颤抖，恐慌与愧疚将她席卷，转头看见黎母苍白的脸那一刻，姜蔓终于撑不住了，酸胀的眼眶终于得以释放，眼珠子不要钱的滚了下来。
“蔓蔓，姑姑没有多少日子了。”
姜蔓愣了愣，突然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姜母不大忍心，看到自家女儿坐下去那一下，处于母爱的本能反应就像伸手去扶，可是刚刚抬起又放下了，她心里十分清楚，她不能。
那天夜里，祠堂里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姜尘和沈悦在门口等了许久，姜蔓出来的时候满脸泪痕，后来沈悦回忆起那天的姜蔓，说她活像一个傀儡娃娃，毫无灵魂。
第二天，黎耀拖着两条废腿去跪了祠堂，少年的脸上带笑，说出的话十分决绝，带着几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味。
“黎耀，起来。”
“舅舅，我想清楚了。”
姜父一愣“你想清楚什么了？你当真想气死你妈？”
黎母咳嗽了两声“黎耀，那是你姐，我不知道你抽的什么风，好好在你外公排位面前认个错，这事儿就过去了，我们谁也不会追究，以后，你跟蔓蔓，还是姐弟。”
黎耀握紧了拳“舅舅，妈，我跟蔓蔓，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黎耀的话让在场的几个人都一愣，黎母气的浑身发抖“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就是你们想的那个意思，我跟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是我主动的，所以，这辈子，不管你们同不同意，她都会和我在一起。”
他的话让姜父脸色一沉“你，再说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