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玫瑰——倾芜
时间:2022-04-27 09:30:01

  大厅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姜听玫感到自己身边的人渐渐退去。

  她听见了边航的声音,“今天聚一群欺负一个人成什么样子?传出去你们这些家族的脸都没了。”

  食指掐手心,姜听玫脸和头都疼得厉害,脑海里的画面和刚刚的画面重叠,她觉得要爆炸了。

  头晕,扶着墙,沿着墙壁她渐渐缩了下去。

  后来她好像听见了很多声音,大多数是在叫“纪先生。”

  他似乎过来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冷眼看着相薇烟。

  那双锐利如锋刃的眼睛,看着她,能削骨。

  相薇烟腿软,眼底笑意浅浅,柔柔叫:“纪大少。”

  “你弄的?”冷得结了冰的一声。

  相薇烟:“不就是个鸡嘛,怎么了纪少。”

  纪忘舟朝她笑了笑,眼底冰冷一片。

  他顺手扯过她手中的酒杯,直接把整杯红酒淋在她头上。

  相薇烟头发湿透,胸前裙子也被打湿,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英俊冷漠的男人。

  那双眼睛薄情冷血,她听见他对她说,“现在看来,你更像那个鸡。”

  居高临下,极具压迫感。

  相薇烟狼狈僵立在原地,回过神来发现她惹不起的那个男人已经抱着姜听玫离开了。

  而罗鑫林回返,走到她身边,看她的眼神很不善,“鸡,刚刚用哪只手扇耳光的,现在扇回去,十倍,一个不能少。”

  相薇烟都要哭出来了,她向边航投去求救的目光,“航哥,救……”

  罗鑫林横了她一眼,“快点,力度别轻了,不然就不是你自己动手了。”

  相薇烟哭丧着脸,右手抬起,开始一遍又一遍用力地扇自己耳光。

  “一二三四……十一,十二,……哈,”罗鑫林数得不耐烦了,“能不能快点啊,鸡?就知道卖,不知道怎么扇自己了是吧?”

  相薇烟扇得自己脸肿得老高,火辣辣烧着了一样疼,眼泪也直掉,她不敢哭出声,只能加快了速度。

  ……

  再次醒来是在一间宽敞的卧室里。

  姜听玫睁开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房间很安静,她也平静,她现在很清醒,甚至能清醒地回想起昨晚屈辱的时刻,被相薇烟当众揭伤口,扇耳光,被所有衣冠楚楚的人嘲笑看热闹。

  她人生的这二十几年来,似乎就是这样可悲可笑。

  唯一年少时喜欢的,是一个人渣,帮助相薇烟一起欺凌她的人渣。从小带大她的父亲,也一直被人嘲笑,四处欠债,到处说自己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儿子。

  她没有人爱过,所以抗拒着和一切人有亲密接触。

  从很小时候,就对男人失去了所有想象,她觉得自己会一辈子这样吧,孤独终老。

  可是昨晚,解救她的人。

  她笑笑,在心底想,他应该有一颗善良的心。

  或许是不同的。

  或许上天不忍心看她这么苦。

  想着手指摸了下左脸,发现昨天被相薇烟扇耳光的地方并没有肿,只是有点疼。

  应该是有人帮她擦了药。

  恍然间像想到什么一样,姜听玫感到自己耳朵有点烫。

  她嗓子干哑,想喝水。掀开被子时起床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件粉红色的睡衣,毛绒绒的,袖口处还有一只带发卡的小兔子。

  谁换的?

  姜听玫心跳有点快,她穿上拖鞋,走出房门想先找点水喝喝冷静冷静。

  绕偌大房间客厅走廊一圈她都没有发现饮水机的踪迹,最后站在一扇没关紧的红木门前顿住了脚步。

  房门半掩着,透出里面的光,在过暗的走廊里显得充满神秘感。

  姜听玫口渴难耐,鬼使神差地推开了那扇门。

  入眼一层层极高的黄木书架,书架上全堆满了书,书架缝隙间透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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