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薄言点头,含笑看着简箪,目光里是掩藏不住的欣赏。
简箪不见宋薄言回答,好奇看他。目光里带着询问。
“我家蘋儿真厉害”
简箪轻笑了下,坦然接受夸奖。
“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宋薄言手指敲打着轮椅的扶手,这是他思考的表现。
“前面迷惑的可以分几路。一可以让南修随意选择,没有计划的路线可以确保我们这边有不安分的人暴露行踪。二来可以迷惑其他人。”
“最后回国那段路,让南修带着我的替身走水路回去,我们提前走空中回去”
他又反复推敲了整个过程,增添了很多细节,他要确保计划万无一失,简箪是他的底线。
简箪点头,觉得宋薄言考虑的合理。
“那你先休息,我去安排”
简箪他们搬出了苏家的园子,租了当地一个不显眼的人家,安心等着南修找上门。
简箪将宋薄言安顿好,正准备去洗漱时,听到耳机中手下报告有人正在接近落脚地。简箪让他们先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回到房间和宋薄言商量对策。宋薄言除了腿还不能自由行动外,其他基本痊愈。他听了手下的报告后,略想了一会让简箪将所有的窗户只开左半边。过了一会就见那群人走开了。简箪不明所以,抬眸无声询问。
宋薄言摩挲着简箪的手,徐徐道:“稍等一会,会有客人”
简箪听后也就随他去了,自己去洗手间收拾自己。简箪出洗手间,就见宋薄言慵懒地靠在床头,灯光倾斜而下,显得他比平时柔和了许多。正在简箪欣赏美色之际,听见有人敲门。简箪一秒进入戒备状态。宋薄言却懒懒地笑开,眼神微挑,示意她去开门。
等到简箪穿着家居服拉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风尘仆仆却气势汹汹地南修。正在南修准备破口大骂宋薄言薄情寡义时,看到的却是开门的简箪。南修一下一口气卡住,咳嗽不停,等南修平复好,简箪侧身示意他进门。
南修机械地进门,觉得一切有些魔幻,简园的主人怎么出现在这里?
随后就见转着轮椅的宋薄言出来了。
看到宋薄言坐在轮椅上,南修一时忘记了其他,上前查看宋薄言的伤势。宋薄言任他查看,相当配合,他为人虽冷却不是无情,尤其对他在乎的人。
等到南修确定好宋薄言一切安好后才开口问道:“没有尾巴?”
南修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我办事,你放心”
宋薄言看了眼南修,南修瞬间规规矩矩坐好:“都处理了,没人知道”
宋薄言点点头,并未多言。
这时南修突然想起了站在一旁,双手环臂的简箪,不可思议地问:“你们?”
宋薄言和简箪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那意思很明显,这你都看不出来?
南修想着两人平时的关系,却又跟见鬼了一样,最后还是疑惑地开口道:“蘋儿来这边寻找食材,刚好救了薄言?”
两人虽在宋老爷子宴会上共舞了一曲,但大家都不相信两人真会在一起。毕竟在外界看来,简箪虽然气质能力非同寻常,说到底也不过的饭庄的主人,而宋薄言是真正的世家子弟。
宋薄言招了招手,简箪走到宋薄言身边,宋薄言拉着简箪的手。正准备开口介绍时,只觉唇上一软,便见简箪起身闲适地看着南修扔出一句重磅:“我男人,帅吧”
南修被震惊地喃喃开口:“帅”
宋薄言浅笑着一手握拳咳嗽了一下,一手牵着简箪徐徐开口:“嗯,她男人”,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愉悦满足。
南修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定在那里。
“你…你们”
“我嘞个去”
南修起身双手叉腰,来回走着。简箪笑看着宋薄言眼里是‘这下玩大了’,宋薄言无声回应‘还好’。
简箪起身倒了杯茶放在南修面前,让他压压惊。
南修猛灌了两口总算安定下来,第一反应却是对着简箪说“蘋儿,你这茶还挺好喝”
话落才打量起两人,看了会眼里满是赞赏“别说你们还挺般配,一个冷硬风流一个清淡雅致,相得益彰啊”
宋薄言笑着打趣他“会用成语了,长进不少啊”
南修看出了宋薄言的变化,之前的宋薄言待人冷静疏离,就是他们几个一起长大的玩伴也没见宋薄言笑过多少,笑里也大多带着看淡一切的释然。宋薄言不管是家境还是自身,自小都比别人优秀,见得多,学地多,通透地多,因此他对待什么都不热情。而现在,南修在他身上看到了烟火气,就像是游戏人间的人突然发现了游戏的乐趣,而这乐趣来自于简箪。
第21章
南修是真心为好友感到高性,挠了挠头,又看了眼他俩,嘿嘿笑了两下“挺好,挺好”。
寒暄过后进入正题,宋薄言把他和简箪商量出来的计划告知了南修。南修再听到宋薄言说有内鬼时便凝重起来,怪不得宋薄言要留信息让他一人找过来。南修和宋薄言商定了计划细节后准备回去布置。
宋薄言看着南修:“这次可能要辛苦你了,你在前面当靶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南修还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再没找到你之前,我不会有危险,他们得靠我。水上那段路我会等你安全着陆后放出消息说没找到你,只找到你的替身会再次回来继续找找。最后无果回国”
“放心,只要你不出现,我就不会有危险。倒是你和蘋儿,行踪一旦暴露就危险了,你们得注意安全”
宋薄言点头“放心”。他不会让她暴露在危险中。
宋薄言和简箪将南修送出门,南修准备离开时,宋薄言又叫住他。、“宋大少,还有什么事?”
宋薄言盯着南修:“以后叫嫂子或简箪”,没说出口是不准叫蘋儿。这是属于宋薄言的小心眼。
南修一时没反应过来,瞥见旁边的简箪,反应过来,捧腹大笑:“宋薄言,你也有今天”
“我和蘋儿是过命的交情”说着对简箪眨了眨眼,简箪笑了下。
宋薄言没说话,只盯着南修。南修笑够了,看到宋薄言深沉的目光,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宋薄言左手摸着右手的手腕。
“笑够了?”
南修知道惹不得,谄媚地对着简箪说:“嫂子,回国见啊”,说着跑开了。
待南修走后,两人回到房间,简箪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宋薄言:“交代吧”
宋薄言轻轻拉过简箪,把她放在没有受伤的腿上。“不重”他拍了拍简箪的后背。
把简箪抱在怀里,宋薄言悠悠地开口:“我们几个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有个开窗求救暗号。在外出事的话,窗户全开右边就是可以带人来救我,窗户全开左边就是还活着,但处境不安全,一个人来。刚刚南修收到了我的暗号,所以制造了大的动作,将那群人引开了。随后他一人来找我。”
简箪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低低开口:“我之前也有个小姐妹,可惜现在找不到了”
宋薄言闻言抬头觉得疑惑,还有苏家找不到的人。
这时挺简箪叹道:“也不是找不到,是不能找”
宋薄言见简箪情绪明显低落了,轻轻抱着简箪,无声地亲吻着,安慰着。
简箪笑了下“快了,再等等就能找她了,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李相宜”
宋薄言摸了摸简箪的头,一直强大的简箪难得表现出些许的低落,轻轻问:“淡妆浓抹总相宜?”
简箪轻轻点点头。
随后两人收拾好,宋薄言拥着简箪浅浅地睡过去。
第二天因为已经和南修那边联系过,所以等到南修有动作后,简箪一行人就按照之前的安排顺利回国了。
简箪想把宋薄言送回家,宋薄言不说话只是看着简箪。简箪败下阵来,和宋薄言一起回了苏家。在回苏家的专机上,简箪被宋薄言圈着怀里。
“你不回家真的可以吗?”
宋薄言短短地“嗯”了一声。
“等会让人给家里人送信,让他们知道我安全就好。”后面的话宋薄言没说,简箪猜到了。他应该是想利用这次机会查出高官里的叛国者。他不露面不放出消息,南修那边配合着,找不到他。暗地的人就会放松警惕,狐狸尾巴就会露出来。
简箪想着发现不用担心后,渐渐睡熟了。
等到她在宋薄言怀里睡着后,宋薄言轻轻摩挲着她滑腻的皮肤,眼里是不容拒绝的志在必得。贴着简箪的唇吻了一会,又摸了摸她的脸低低地说:“傻”。
等到简箪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宋薄言腿上,睡在开往苏宅的车里。她迷茫地睁开眼,就见宋薄言低低垂眸看着自己,低沉地开口:“醒了?
简箪抱着宋薄言的腰,脸埋在宋薄言的腰上,难得撒娇,软软地“嗯”了一下。
宋薄言食指和中指轻轻捏着简箪软软肉肉的耳垂,低低地说“这段时间辛苦了”,声音里有藏不住的疼惜。
这段时间,因着宋薄言有伤在身,且形势不容乐观,简箪精神一直在紧绷状态。直到回国坐上苏家的专机才彻底放松,所以一下子沉沉地睡过去了。
简箪把头埋在宋薄言的腰上,抬脸:“补偿”
宋薄言闻言轻笑了下,捏了捏她的脸,低低开口笑道“好”
说着便要解开自己的衬衫,简箪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的动作。等到解到第三粒纽扣时,他停住了,牵起简箪的手,“你来”。
当简箪的手刚覆上宋薄言的胸膛时,宋薄言一下抱起她,用唇堵住了简箪还没有喊出口的惊呼,略带凉意的唇在简箪的唇上肆意,他贪婪地掠取她的气息,舌尖在探索着的她的一切,邀着她的舌尖共舞。两人身体渐渐靠近,气息越来越急促。一吻毕,宋薄言微微拉开距离,看着简箪的盈盈水眸,极力控制着自己说:“我怕是等不及了”。
简箪捧着宋薄言的脸,慢慢贴近宋薄言,将自己的唇映在宋薄言的唇上,慢慢加深这个吻,“那就不等”
感觉到宋薄言身体瞬间紧绷,简箪用自己的小舌缠住宋薄言的舌尖,轻轻含住,直到两人气息不稳才分开。
宋薄言用额头抵着简箪的额头,低低地开口:“妖精”
简箪回应他的是风情万种的一眼,令宋薄言瞬间血气上涌。
第22章
两人回到苏园后休养一周后,宋薄言已经可以下地溜达了。这期间,因着有苏曦这个老顽童,两人生活并不单调。苏曦在见识到宋薄言的书法造诣后更是不吝惜赞赏之情。
宋薄言安全回国的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他有意隐藏。南修那边也在配合他,近期才回国,且对外宣称并没有找到他。
他得知国防武器图纸泄露后,心中就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高层的叛国可能只是开始或者只是表面。他的工作是守护国家安全,因此他必须谨慎,必须安排妥帖,要把底下的暗流涌动放到光下。
在简箪的安排下,宋薄言秘密来到在苏家产业下的一处会员制酒店里。
他安静地坐在书房中,在黑暗中思索着,渐渐地对整个事件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突然,他睁开眼,过了几秒,门被敲响,是他警卫的暗号。右手在拿起桌边的遥控器,拨弄了两下,门开了。
来人是宋薄言在军队出生入死的兄弟,祁清。在宋薄言调任现在的位置时,便征得祁清的同意,把他也调了回来。现在的祁清是宋薄言的警卫长。
祁清看到门开了,估摸着宋薄言的习惯直接来到了书房。他前两天意外收到宋薄言和他独特联系的暗号,破译后得到了今天在这里见面的消息,那种暗号只有他俩懂,因此他确定宋薄言还活着,但处境不安全。
他早到了南方,只不过他必须隐藏行踪摆脱监视才能到这里,所以多花了两天时间。
刚踏进书房的门,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开灯吧”
祁清激动地握了握拳,几个月来,不知好兄弟的生死,甚至不能亲自找他,他做过最坏的打算,却在此刻有了最好的结果。
祁清的手微微颤抖,打开灯,对面正坐着宋薄言,一个完好的宋薄言。
他有些激动,情绪外露的明显,宋薄言难得在除了简箪之外的人面前表露喜色,眼里有着淡淡的喜悦“哭了?”
祁清听了,白了眼他,“还知道回来”
这话,乍一听没问题,细一想有种闺中怨妇抱怨久不归家的丈夫的感觉。
他连忙又接到“呦,还活着”
越说越不对劲,索性闭嘴,不说了。
宋薄言看了看他,明白了他的别扭,笑道“死不了”
祁清岔开话题“说说吧”
宋薄言拿起笔在纸上接连写了几个名字,都是政界要员或商界大亨。
“你去查查这些人最近有没有接触同一个或几个有联系的人”
“怎么?他们有问题”祁清多看了两眼,从掌握的资料来看这些人都是几乎毫无污点的正直爱国的人。
宋薄言低头,略作思考“他们暂时应该没有”
祁清懂了,那就是接触的人有问题。
“切记要小心,不要让任何人察觉我们在调查,这次的对手可能是前台可能是服务员也有可能是明星,都有可能”
祁清忽地抬头“你是说,有间谍?”
宋薄言微微摇头“可能比这更复杂,是渗透,还记得严老吗?”
祁清点点头“就是这次武器泄露的高层”
“你说说他的为人”
祁清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一腔赤诚,正义爱国”
“这样的人泄露国防武器,你信吗?”
“消息刚爆出来的时候,我是不信的,可现在证据确凿,他也承认了”,不得不信。
宋薄言摇了摇头“去邻国前,我秘密看过他一次”
祁清示意他继续“怎么说?”
宋薄言稍稍停顿,似是在思考用什么词形容更好“他没说一句话,但他给人的感觉太亢奋”
“就像”
他思考着,用更确切的词形容“被洗脑”
祁清皱了皱眉,涉及到意识层面,就没那么容易了。
“知道了,这次行动我会找信得过的人,全部自己盯,不会惊动任何人”
宋薄言点点头“辛苦你了”
“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