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我听说你把那女人带去了警察局?”
克里什那忙慌道:“对啊,为了公司我必须得妥善处理,而且那个女的来历不明,谁知道她……”
香兰一拍桌子怒吼:“我管她哪里来的!”
她站起身:“你的思想出了问题,拉哈尔,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说吗?你把那个女人杀了也好,带回来也好,怎么也不能带去那个地方……”
克里什那发出颤音:“香兰…香兰姐。”
他瞪着无辜的眼睛,在控诉她对自己的误解。
香兰深呼吸了一口气,幽幽道:“你很奇怪,拉哈尔,我们这里的人,都对那个地方避之不及…你说,监控拍下你没有?那辆车是挂在公司的人身上,会不会顺藤摸瓜找上你…最后查到些别的?”
克里什那浑身在冒冷汗,他顾不得体面,动作滑稽的爬到香兰脚边,胡乱道:“怎么办,我没想到,我没想到这些,怎么会这样,万一他们,万一找到我怎么办,我会不会被抓走!姐,你要护着我…我不能被抓走…我没有身份证,我还杀过人…”
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万一来抓我怎么办,我不能进去,我不能进去…你要帮我,帮帮我…”
☆、暴露
男人匍匐在地上死死抓住香兰的脚踝,浑身颤抖,像是不懂事的孩子闯了大祸,突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门外的动静声越来越大,铁门像是要被冲破。
香兰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门口,又淡淡的叹了口气蹲了下来,她轻手抚摸着克里什那的头发。
克里什那仍在苦苦哀求。
半晌,香兰冷静道:“在我查清楚之前,多吉会看管你。”
克里什那暗自松了口气,缓缓抬头:“...囚禁我?”
香兰只凝视他,在他面前放下一支烟,便离开了。
转身的那一刻,香兰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舍,尽管她很赏识克里什那,这个男人有跟他们都不同的独特气质,在他们面前他高贵的独树一帜,有时候却又狠厉的如同修罗,谁也及不上,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和事业做赌注。
她香兰能在异国混到现在,走得比谁都小心。
香兰打开门,门外围观的人顷刻间全部散开,趁着间隙,他们不停地往屋里张望,像极了在田里疯狂找瓜的猹,多吉吼了一声,那些人又马上别开眼睛。
香兰对着多吉使了个眼色,他立马意会,进入包厢并带上了门。
香兰对众人说:“好了,该干嘛干嘛去。”
其余人散开后,香兰也准备回房间,突然发现恩妹还站在自己旁边。
香兰问:“你还想说什么?”
恩妹小心翼翼道:“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她拿出手机,“我这里有那个女人的几张照片,不知道有没有用。”
香兰点点头,并接过了手机。
恩妹解释:“这是昨晚甘孜拉姆拍的,那小子关键时刻还有点用...那种时刻还不忘拍两张照片。”
甘孜拉姆是那家工厂的其中一个工人,昨晚绑架季月时,他们极少见过这样柔弱娇嫩的女人,于是拍了好些照片。
后来那边也很快得到了风声,每个人都很惊讶,没想到拉哈尔居然敢把人带去警局,也许是为了讨好香兰,便将照片发给了恩妹。
照片不多,来来去去就是那几张怼脸照,少女的模样展露无遗。
季月闭着眼睛,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领口处被拉开了一点点细缝,眉头紧锁,面色红润。
香兰看了几眼将手机还给了恩妹:“发给我。”
恩妹:“好!”
她目送香兰离开,加急的心跳逐渐放慢,她释怀般的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不少。
恩妹淡淡的看向包厢,想到克里什那,她闭上眼睛,心里顿时思绪千万...
季月独自待在房间,她的手里拿着那本心经,厉成殷很爱惜书本,原本崭新的书籍此时已经被她翻得页脚生了褶皱。
她看了一会儿,无聊了又细细端详自己手腕上的佛珠,然后又将脑袋埋进被窝里。
深深吸了一口气,被褥里他的气味越来越淡,季月突然又想给厉成殷发短信。
不。现在不好。
此刻心里五味杂陈,什么时候她变得这样多愁善感了。
自她回来后,老扬很是紧张,不停询问关心自己...她很不好意思,打起精神笑着对老扬说自己好好的,说完后,玉兔在旁边发出了一声冷嗤,季月苦笑一声,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