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成殷更直白道:“我尝试过,一声不吭地离开,把她留在月光城,我原以为我能逐渐忘记她,可是没有。我每一天都想念她,担心她,所以还是把她…带在我身边好了,就算我还是会出去,至少跟她的距离近一些。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会豁出一切保护她。”
听完这段话,阿新受到了极大的震撼,长这么大,他何时见到过这样的厉成殷!
季月究竟有什么独特之处,他得重新审视她…
厉成殷见阿新痴呆的模样,不禁笑出声:“别紧张,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还有我。说起来,你还见过小月小时候。”
刚才那些话他明明懂了,怎么这会儿又不懂了?
阿新一头雾水:“什么?我见过她小时候?这什么跟什么?”
厉成殷笑着摇摇头:“当时你跟着我身边…算了,这点细节,以后会跟你们说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有我记得,身边的人竟然没一个记得。”
……
阿新一口气说完这些,季月最后一滴泪滑落脸颊。
他勾起嘴角,颇有些无奈:“你懂了吧,不管你想不想留下来,你都必须留下来,这是他的意思。”
为了他们对彼此的爱,为了照顾季月的情绪,厉成殷顾全了所有,唯独没有大局…
就算前方危机重重,生死难料,都不能凌驾于季月之上。
季月沉默了很久,时间无言,她平复好心情后,才说道:“处理完…我们快回去吧。”
阿新:“好。不过,你小时候真见过我们?”
季月:“我也不知道…我忘记了。”
阿新:“好吧。能起来吗,回去了。”
两人在警局做完笔录便回去了。
天色已经蒙蒙亮,阿新让季月给厉成殷打个电话报平安。
平常他们每天都会联系,昨晚没有发消息,他肯定担心了。
季月刚回到酒店,便再也按耐不住给厉成殷打了一通电话。
“小月。醒这么早?”
“我昨晚睡得晚,听你声音…你醒了?”
厉成殷:“嗯,我醒了有一会儿了,想跟你多聊会儿,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该出门了。”
季月心疼:“很累吧。”
……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眼看着要收不住了,季月一看时间,居然过了半个多小时了。明明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说…
等待他们的美好事物还有很多。一起去看无垠的冰川,高耸入云的雪山,转山转水转佛塔,再在岗仁波齐山下许下心愿。
多得说不尽的话,此刻都化为了一句。
季月:“该起床了,我等你平安回来。”
厉成殷:“好。”
上午,克里什那正在房间里补觉,事实上他并没睡着。
相反,他很清醒,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是被动的。
敲门声又响起,估计又是叫他去打球的,克里什那不耐道:“都说了不去,别叫老子了!”
门外愣了愣,多吉冷静的声音响起:“拉哈尔,是我,香兰找你有事。”
克里什那来到了餐厅,多吉说香兰在这里等他。餐厅在四楼,是所有人吃饭的地方,中间分离出了一个包厢,专门留给香兰和几个亲近的人,其余的人都挤在外面一张大圆桌上吃饭。
克里什那走进包厢的时候,身边路过的每个人都看着他,各种说不清的情绪都有。
有怀疑,有怜悯,有欣喜。
他挺着腰板,不卑不亢地坐在香兰面前。
克里什那:“姐,你找我。”
香兰:“恩妹跟我说了,昨天晚上的事。”
克里什那:“哦,这样,你没有怪她吧?她,确实太不懂事了,为了一己私心,差点惹出大麻烦。”
香兰:“嗯,我是要责罚她,不过在这之前更重要的是你。我更需要先跟你聊聊。”
克里什那原本平静的表情立马波动起来,拧着眉头担忧道:“我,我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吗?请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