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家的事?”
徐星星宛若遭受重创,哽咽着哭出声:“我说话有点冲,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为你爸的身体着想。”
“妈!小映不愿意给肾,可能担心会损害自己的健康。”
她说得极为大声,言外之意是,舒映并不在乎舒父的性命健康。
舒映脑袋被砸出血后,舒父被挑唆,硬是让她跪了个把钟。
纵然现在打着点滴,她依旧觉得脑袋昏沉沉,有些供氧不足。
没什么精神对付这对母女。
初若织怒不可遏:“有尿毒症并不一定非要换肾,还可以血液透析或腹膜透析,你要是真关心你爸,就多去找医生想办法,而不是来这里闹病患,胸不大还无脑。”
焦娇垂眸看了眼自己微微起伏的胸膛,气得双肩颤抖:“你凭什么骂我?没教养的……”
“你再骂一遍试试?”舒映寒戾的眸子剜了她一眼,久居高位的压迫感袭来,“小三之子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最没资格说教养的就是你这种人。”
彻彻底底的羞辱,比扇耳光还具杀伤力!
“你!呜呜……”
焦娇的眼睛像是装了水龙头开关,说哭就哭。
果篮落地,四分五散。
徐星星追了出去。
总算是清净了。
初若织将门关好:“我真想揍她一顿。”
舒映还有个年事已高的病重爷爷,前年被舒父送出了国。
说好听点是在国外治疗,说难听点是挟持。
初若织怕打了小三,舒父会拿舒爷爷开刀。
舒映说得最多的话便是:舒家最错误的决定便是找了个上门女婿。
“爷爷找到没?”
舒映摇头:“还在找……”
大千世界,去国外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那人说的门当户对俊才是什么情况?”
“就是当初你摆酒席时,我说看对眼的那男的,提起我就恶心,竟然还受焦娇的魅惑,让他滚了。”
舒映阖了阖眼,过了三四秒睁眼,空洞的双眸瞬间变得清冷。
当时烟灰缸朝她砸来时,她本可以躲开。
烟灰缸飞来时,她灵光一闪没动,好奇舒父会不会心软。
结果,那烟灰缸砸得她头破血流。
也砸碎了仅存的一些心软。
她眼里的杀气转瞬即逝,似乎在找认同和支持:“织织,我不想要父亲了。”
初若织心里咯噔一跳。
舒映的性格她是知道的,杀伐果断,雷霆干练。
这个「不要」可不是普通的「不要」。
她舔了舔发干的唇,握着舒映没打点滴的手:“你是我的好闺蜜,这点永远不会变。”
她站她这边。
舒映开了手机,从隐藏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设置为朋友圈背景图。
初若织瞟了一眼,整个人卡壳:“这是谁的裸照?”
“焦娇的……”舒映勾了勾唇,“她跟她妈一个德行,骨头贱,有钱就能骑。”
一个小时后,舒宅内。
焦伟骏正为自己的尿毒症愁眉不展。
玄关处传来哭哭滴滴的声音:“你俩怎么了?”
徐星星进屋前涂了个显憔悴的口红,只是抱着焦伟骏哭泣,楚楚可怜。
“娇娇你说,这是怎么了?”
焦伟骏当上门女婿后,骨子里埋着一种自卑感,总感觉舒家人瞧不起他。
哪怕他如今手握舒家的商业版图,在舒家人面前还是硬不起骨头。
他在外面养的女人和女儿,看他的眼神都充满崇拜和依赖,极大地满足了虚荣心和大男子主义。
焦娇左顾右盼,似乎有所顾忌。
“你只管说就是了。”
焦娇将手机剪辑版的录音放出来。
听完录音,焦伟骏一张脸比青铜器还铁青。
徐星星特会看碟下筷,见时机差不多时赶紧出声:“我跟娇娇担心她会出事,她却伙同朋友口出恶言。”
“她死了就算了,你们去管她做什么?”焦伟骏恼怒。
“我跟娇娇想游说她给你一个肾脏,你是我们最爱的家人,我们不能看着你等死呀。”
“她说娇娇是老鼠,那不就变相骂你吗?”
焦伟骏抱着徐星星的胳膊渐渐收紧。
他越是满意这对母女,对舒映的意见便越大。
“这逆女,简直反了她!”
焦娇收到眼神示意,立马帮腔:“爸,我给你一颗肾脏,我身体弱些没事,我要你好好活着。”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焦伟骏气得手背青筋暴起:“我不要你的,我就要让舒映给。”
徐星星窝在他怀里坏笑,终于快熬出头了。
再过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了,她再央求焦伟骏跟他领证。
焦娇偷偷给闺蜜分享好消息:“我马上就要成为有钱的名媛了!”
到时候,舒家的俱乐部,都是她一个人的!
舒映如今给她的羞辱,以后她要加倍奉还!
她随意点进舒映的朋友圈里,看见那裸照:“啊——”
焦伟骏刚才在喝水,被吓得剧烈咳嗽,水从嘴巴和鼻子喷出。
“怎么了?”
“舒映她,她将我的照片设置为背景图,呜呜……我不活了。”
焦伟骏如遭雷劈。
在他心里,这个女儿简单干净纯粹,怎么会有这种浪荡照片?
徐星星拉住装模作样的娇娇。
自个三魂丢了两魂,偏偏撒谎成精:“以前我们在外面过得苦,娇娇想减轻我负担就去兼职当模特,哪里想到会被人骗拍限制片?”
她掐了把大腿流泪,泪光闪闪。
焦伟骏心里惭愧,瞬间熄了火:“都是我让你们在外面受委屈了。”
他打电话命令舒映:“混账!立刻将你V信的朋友圈背景图删掉!”
“只许官州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父亲不明白?我正常的应酬,被焦娇污蔑为以色侍人,有损家族脸面。”
舒宅怎么说也是姓舒的,有几个忠诚的佣人,告诉她一些秘密。
“我连自己朋友圈怎么装饰的自由都没了?”舒映连年的郁闷一扫而空,嘴唇有了些血色,铿锵有力道,“我要是被逼急了,就将这照片打印出来,让人到大街上发放!”
对付贱人,就得要更撒泼才管用。
有我在,我倒是看看焦娇怎么钓富二代!
第175章 拿捏不住的无措;上高速不下车
“你为什么总是将人想得那么坏?娇娇连蚊子都舍不得拍死,顶多是担心你被人伤害,让我劝劝你,怎么会玷污你的名声?你们是姐妹,别自相残杀,快删了。”
“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哪里来的姐妹?”舒映有被恶心到,瞬间炸毛,“我不删……”
“你……嘟嘟……”
焦娇跟徐星星隔得近,听得一清二楚。
焦娇气得浑身哆嗦,怒火攻心,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娇娇!你怎么了?”徐星星赶忙扶住女儿。
她有种泼人牛尿却洒到自己身上的憋屈感。
因为表情太过丰富,脸上的妆容都卡粉了,特别难看。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焦伟骏浓眉拧着,侧开了头。
徐星星哭得跟打雷似的:“伟骏,舒映要是不将照片删掉,以后娇娇还怎么嫁人?”
舒家在净城也算是名门之家,舒映拥有上流社会很多非富即贵的人脉。
焦娇那裸照要是被传开了,以后肯定找不到好备胎,呸,好人家。
自己嫁豪门、女儿嫁豪门可是她的终极人生目标。
绝对不能这么被毁了!
“如果娇娇被毁了,我,我也不活了。”
“大过年的别说不吉利的话。”
自打舒映接管汇溪俱乐部后,焦伟骏对舒映就有种拿捏不住的无措感。
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怎么会将这种不安说出来?
“她还在气头上,等气消了,我再让她删掉照片。”
虽然他拿捏着舒老爷子,以前的舒映很听话,可刚才却跟自己硬怼,也不知是不是打算玉碎瓦碎,他更忐忑的是——以后这张王牌有没有用。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徐星星觉得天都塌了,“那照片多一个人看到就多一分隐患呀,老公求你了,帮帮我们的女儿。”
平日里只要她一喊老公,焦伟骏从不让她失望。
可焦伟骏也很无奈,每个人的基因里潜藏着自私,他也不例外:“我头都快被你们吵爆了!”
徐星星收住哭声,坐在地上抽噎,我见犹怜。
焦伟骏双手叉腰,来回徘徊,最终出了个主意:“我请人黑掉她的图片资源。”
徐星星这才稍微安心。
焦娇在自己的卧室里醒来,想到那些照片,一把扣住母亲的胳膊,无比激昂:“照片删除了吗?”
徐星星眼神闪躲:“还,还没,你爸找人去黑她数据,快了。”
焦娇的眼泪不争气流了下来。
都是焦伟骏的女儿,凭什么舒映就含着金汤匙出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她的一切都要靠自己获得?
这不公平!
暗处,她眸里淬满剧毒,压低声跟徐星星低语几声。
最终,两人相视一笑。
医院这边……
“阿映,你跟你父亲吵翻脸,会不会不好?”
“我不打算跟他和解了……”舒映今天算是想明白了。
或许,从她初一高烧不退那晚,舒母在国外出差,焦伟骏对她视而不见时,她就该想明白。
初若织本来打算给舒映剥橘子的。
水果是焦娇买的,水果无罪为何不能吃?
偏偏她包包里的手机一直振动不停。
何岂淮隔十来分钟就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初若织觉得他好黏人:“你先睡。”
何岂淮:“套还没用。”
初若织小心翼翼瞥了眼舒映,却被逮住眼神,吓得转了个身,不小心撞倒一杯水。
“在干什么坏事?”
“没呢,就回复一个烦人的消息……”初若织背对着舒映,灯光镀在她周身,白嫩的耳朵像是红萝卜,上面有层细细的可爱绒毛。
她心乱如麻地回复:“要不扔了吧,我没那么早回来。”
何岂淮心意已决:“没事,我等你。”
织织好腼腆好害羞:“这才半个月……我们没结婚前,你不也憋了二十多年?”
何岂淮推卸责任:“以前是没上过高速,上了高速能中途刹车吗?织织,这不能怪我。”
救命!!
虽然是V信打字聊天,可何岂淮输入的「织织」自带缱绻语调,真的很杀!
她吵不过对方,果断将手机调为静音,摁灭屏幕塞兜里。
舒映笑得七分温柔三分孤寞,将剥好的橘子递给她:“我们家织织真幸福。”
初若织咬了口橘子的,听此有些急,果汁溅在舒映脸上:“阿映你也会找到对你好的另一半,你没了妈,我妈就是你妈,我爸妈都很喜欢你。”
舒映突然想到读书时跟母亲吵架,母亲说气话不要她。
小织织知道后拉着她回承袭印象:“你以后就住我家,我的床只准你睡,安歌和园子都没这个资格呢。”
“织织,认识你真好。”
够她心暖好久好久了。
第176章 不敷衍你;我这是给你机会去历练
焦伟骏介绍的才俊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过来探望,被舒映呵斥走了。
“油嘴滑舌的男人最不靠谱……”想到以前网络奔现的滑铁卢,舒映冰墩墩式心累,“我这辈子再也不会碰爱情这玩意了。”
“话别说太满,你要说这辈子不会碰高压线我还信。”
“能尊重一下我这个病患吗?”
“哦,那你有什么需求?”
“我想开游艇派对、看大海。”
“等你伤好后,我们就去,马上就是春天了。”
初若织又陪了舒映个把钟,回去时,舒映硬是要跟着出院:“医院的消毒水熏得我睡不着。”
其实VIP病房里摆着鲜花,淡淡的清香遮掩了消毒水气味。
“你不是说医生让你多住几天院?”
“当时听到门外有动静,我瞎说的……”舒映霸道劲头上来,“我就要出院,要是出了事可以叫私人医生。”
她可是霸总,初若织哪里拗得过?
“你要去我家住还是回你家?”
“我怕你家何医生吃醋……”舒映更不想见焦家三口,她名下有不少房产,“去我常住的见白境。”
初若织开车,转了几条干线后发现不对劲:“后面有车子跟。”
舒映盯了会后视镜,八成是小三母女搞的鬼:“所以,你嘴角为什么上扬?”
“有吗?”初若织也不遮遮掩掩,“刚才在医院挺憋屈的,他们来送人头,我在想要不要解解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