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范童看傻了眼:“你们,这位……”
初若织启唇正要说话,何岂淮将佳人揽入怀里,大掌霸道地贴在她腰线上:“我是她先生。”
初若织脑袋被迫埋在男人胸膛里,嗯了声。
按照联姻初的商议,婚姻是保密的,但何岂淮失忆后,原先的计划就打乱了。
一语如惊雷!
刘范童脑子嗡嗡作响,只剩下一个想法:在自己天天催婚的情况下,初导早就结婚了!!
“他是圈外人,就不跟大家介绍了,你跟大家说一声。”
剧组里也容易混进爱拍照站姐。
刘范童像僵尸般点了点头,再回过神,初若织已经带着何岂淮进了休息室。
今天剧组有点多事。
有两个演员因琐事斗殴被送进医院;一号摄像机坏了,拍摄进度慢;灯光组和妆容组互相推诿扯皮……
“你在这里待着,组里会晚点下班。”
初若织刚要走,何岂淮将她拉到身边:“工作遇到麻烦了?”
初若织一抬眸,男人略带薄茧的指腹抚着她秀眉,似乎要将所有烦恼全部拂开。
初若织有被温柔杀到,仰头怔怔望着他硬朗的轮廓。
何岂淮从兜里摸出一颗金桔糖,剥了糖衣塞进她嘴里。
“何岂淮……”
“我特意给你带的,只有这么一颗。”
甜味从口腔蔓延到胃里,像是甘露滋润着被暴晒干裂的土地。
金桔糖半软半硬:“有点融化了,粘牙。”
见她有点嫌弃,何岂淮食指中指并拢,轻轻点了下她眉心:“我今早上班时买的,幸好藏了一颗,不然都被同事们抢了。”
想到他外表斯文禁欲,看似不食人间烟火,却将一颗糖兜了大半天,初若织觉得画面有点滑稽,弯了弯狐狸眼。
初若织发起火来有点渗人,副导演知道她今天烦心事多,都尽量避着。
副导演上完洗手间回来,接过别人递来的奶茶吸了口:“初导刚才还面笼乌云,现在就面若桃花了?”
“她先生过来探班了。”
“难怪……”副导演将吃惊压心底,揶揄身侧的小助理,“这就是爱情的魅力。”
混这个圈的,一般都晚婚或者不婚,对于刘范童说的「初导的先生」,大家只当是热恋期的男友。
有人惋惜初若织被猪拱了,也有人觉得何岂淮外形气质不错,珠联璧合。
各执一词……
刘范童到现在都觉得梦幻,狠狠拧了把大腿肉,是真的!
“初导,你是闪婚了吗?”
“不是,去年领的证。”
刘范童还想问点什么,初若织已经去摄影团队那边沟通了,只能压下心里团团疑惑。
初导的另一半,外形和气质真是绝!
……
灯光秀是在中央广场举办,主题是银河系。
广场摆放着各种3D打印模型,搭配炫目的灯光,有种穿越未来的高科技感。
广场上放着轻音乐,人头攒动,百态面孔。
何岂淮下意识牵初若织的手,却被躲开,他低头精准抓到她的柔荑:“人多,我怕你被冲走。”
与她十指相扣,便是心心相印。
“我又不是小孩子,走了我会告诉你。”
何岂淮勾唇,以为她接下来会说在原地等自己。
“到时候我们各回各家。”
五彩缤纷的灯光乱扫,忽明忽暗遮住了何岂淮的表情。
他抿了抿唇,最后什么也没说。
广场边有位老人在卖糖人,他拉着初若织往前走,与人流逆向而行。
“干嘛?”
“我也给你买一串。”
初若织见很多人排队,想拒绝。
“别人有的,我们家织织也要有。”
——我家织织。
——我的织织。
——我们家织织。
这些日子,他说得最多的便是这几句,像是一场春雨,令万物萌动。
何岂淮拎着她的小包包,排队无聊时扯了扯:“这个包连手机都装不下,我给你买个大点的。”
“你不要扯烂了!”初若织无比心痛捶他肩膀:“这叫时尚,你根本不懂,还给我!”
“好好好,我不懂,你别生气。”
姑娘娇柔,何岂淮也不躲,伸手将她圈住,仿佛抱住了全世界。
拳头落在身上,没多大的力气,更像是在打情骂俏。
周围的单身狗好酸:爱情的苦什么时候轮到她们!
等了二十来分钟,终于轮到何岂淮:“你好,能不能让我画一个?”
老人家额头上的皱纹像梯田,不耐烦摆手:“我生意正忙,要点快点,不点靠边站。”
何岂淮也不生气:“我学东西很快,我愿付十倍的价格。”
给得实在是太多了,老人家同意了。
何岂淮坐在热凳上,画错了一个,第二个画得还可以。
初若织起初有一点点感动,但成品有点惨不忍睹。
偏偏何岂淮不自知,似乎还想讨夸赞:“织织,知道我画的是什么吗?”
初若织嚼着腮帮子,认真思索一番:“像南瓜……”
何岂淮收敛了笑意,其实他想画小时候的织织,有点小肚子,奶萌奶萌的。
那时候他就很想天天抱着她,牵着她一起上学,但初哲有点防他,所以没机会。
“我猜对没?”
何岂淮不想再惹她生气,违心嗯了声。
初若织太喜欢他乖巧的模样,试探问:“你这些日子,有没有想起我们俩以前的事情?”
何岂淮摇头:“不管我失没失忆,我对你的感觉,应该都一样。”
初若织不懂。
“从你进入病房的那一刻,我可以很肯定,你一定是我最爱的人……”何岂淮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左胸膛上,“因为你的出现,这里才会乱了节奏。”
接近夏日,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初若织能感受到滚烫的温度和健美的身材。
她耳根发烫,像是触电般抽回自己的手。
一个姑娘红了脸,比说任何话都有用。
晚风吹起她秀发,顾盼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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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何岂淮马上要结婚,各界大佬纷纷表示想来参加。
何岂淮不想身份曝光,委婉拒绝,只是收了礼物,这足以令各界大佬满意。
各种喜庆的话不要钱般往外蹦,逗得何岂淮眉开眼笑,特别好说话。
六月十六号。
初若织一早被拉起来化妆。
初家不管什么礼俗,初若织困了就让她睡觉。
初若织带妆睡了个把钟,醒来后容光焕发,眸里有景秀山河。
迎亲队伍也来了。
骨奶跟麻薯坐在门口,两只的脖子缠了珍珠钻石扎花,喜气洋洋。
何岂淮难得看两只顺眼,取出准备好的大鸡腿,隔空松手。
骨奶跟麻薯接住,叼着大鸡腿,甩着尾巴欢快进了花园。
初若织又紧张又害羞,怕傅园等人玩过头,便提前打预防针:“待会你们别太过分了。”
傅园笑得焉儿坏:“放心,我们狠狠敲诈一笔就行。”
初若织肉疼,何岂淮的钱就是她的钱呀。
何岂淮一点也不心疼钱,他最多的便是这个。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床上的初若织,洁白蓬松的纱裙将半张床遮得严严实实。
刺绣婚纱将她漂亮的身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美人如空谷幽兰,遗世而独立。
何岂淮看怔了眸,眼角有些红,鼻头一阵酸胀。
这一幕,他期待了好多年。
披星戴月,终于将娶她回家。
第99章 亲家在婚宴上吵架;蓄意惹火
吉时将近,一只蝴蝶从窗外飞进来,轻轻落在初若织眉心处,久久才离开。
一旁的初辛情绪彻底崩盘,落了两行清泪。
爆竹声响,初若织被何岂淮公主抱抱进婚车内。
初辛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单手抵在车窗上,似乎要将此生的叮嘱全部说完:“织织一定要幸福。”
初若织本来还好好的,被初辛情绪感染,美目朦胧,抿着红唇一个劲地点头。
何岂淮坐在旁边,极其庄严承诺:“爷爷,我会跟您一样疼爱织织的。”
初若织喊了声妈妈,齐瑶走过去,初若织侧头亲了亲她脸,齐瑶双肩颤动得不像话。
昨天她的织织似乎才蹒跚学步,今天就嫁人了。
初哲心里特别难受,难受到不敢看闺女出嫁,躲在房间内。
何家低调,六辆婚车护送着主婚车前往森林湖庄园。
何岂淮用纸巾给初若织擦眼泪。
纵然落泪,也美得令人惊叹。
顾名思义,森林湖庄园就是面向大湖泊的一栋欧式庄园,周围绿林环绕,宛若童话仙镇。
庄园里外张灯结彩,各种昂贵的物件都带有何家纹符,彰显着钟鸣鼎食之家的底蕴。
吕太太等人有幸参加,大开眼见,迫不及待将拍好的照片放到朋友圈里。
花太太没有自取其辱过来,表面看似不在意,心里怄得要死。
她在家坐立不安,时刻盯着朋友圈,既害怕又期待。
朋友圈有一点红,她手指比脑子还快,点进去。
看见吕太太等人簇拥着齐瑶,周边的环境物件都极为昂贵少见,嫉妒得发狂。
那些C位、其他太太们的仰慕,本应该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啊——”
花太太情绪失控,双手将桌子上的茶几全部扫翻在地。
茶几四分五裂,划破她脚踝。
齐瑶她凭什么!初家这个暴发户又凭什么!!
森林湖庄园这边。
伴随着婚礼进行曲,初若织挽着初哲的胳膊一步一步朝何岂淮走去。
那是相伴她余生的男人。
何岂淮伸手牵初若织,发现初哲久久没松手,只得暗中使劲将初若织的胳膊抽出来。
听完牧师宣布证词,看完一对新人互换戒指,初哲像是承受生命之重,泪如雨下。
旁边的何晖见他一张中年俊脸皱成一团,擤了N次鼻涕,终于忍无可忍:“就住在隔壁,你至于吗?”
“何晖你管天管地还管人拉屎放屁?!”
何晖:“……”
“你为什么不生两个女儿?”这样子就不会将他宝贝闺女拱了。
何晖无语,觉得初哲比女人还无理取闹,当初要联姻的是他,现在埋怨的也是他。
初哲还在唠唠叨叨:“你儿子要是敢欺负我家织织,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何晖脸色有点糗,又爱面子:“你小声点,周围的人都在看。”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是不是心虚?”
何晖:“……”
算了,这亲家公还能换咋滴?
何语眠当了伴娘也不安分,逮着机会便疯狂拍摄嫂子的盛世美颜。
敬酒前,初若织回更衣室换衣服,本来计划让傅园跟进这一块,现在一直找不着人影,只能打电话叫舒映过来帮忙。
“园子不见人影,手机也打不通,你待会找找。”
舒映在庄园跟一帅哥看对眼,哪有心事去找,敷衍道:“园子有社交牛逼症,肯定去聊天了。”
初若织觉得有道理,在化妆师等人的帮助下换好新的婚服。
敬完酒,初若织换了一套低饱和度嫩黄色的婚纱,前去拍大合照。
何岂淮穿着燕尾服,袖口上挂着一条钻石胸针,款式复古。
公子只应见画,定非尘土间人。
何家请了铁花传承人来打铁花秀。
铁花秀有三打:喜庆打,丰年打,盛世打。
铁水一打火树银花点亮暗夜,漫天飞舞的铁花比烟火还璀璨浪漫。
何岂淮低头吻在初若织眉心处,似乎要将二十多年的温柔全部给她。
摄像师抓准时机,将最美好的一切定格下来。
宴会还在继续,热闹一度被推上新的高潮,何岂淮带着初若织回了承袭印象9号。
当初联姻时,何岂淮想要买新的婚房过二人世界,但初若织表示要住在承袭印象里。
搬去新的地方住,她还怎么作妖顺便给初哲报仇?
“我们就这么离场,会不会不好?”
“爸妈他们都在现场,没事……”何岂淮叫得顺溜。
初若织穿着高跟鞋忙活一整天,也的确是累了,但几步路她还是能走的:“放我下来吧。”
“你不重……”何岂淮腿长,加上心急难耐,三步并做两步将人抱紧婚房。
入目全是红,初若织又被扔在柔软的床上,有些头晕目眩。
红得滴血的床,白皙胜雪的美背。
强烈的对比像是一把火,差点将何岂淮的理智焚烧殆尽。
爱意让他稍微寻回些理智,想给初若织一个好的体验,吻了吻她唇角:“我去洗澡。”
他今日高兴,凡是有人敬酒,都是来者不拒。
要不是初若织拧他胳膊,他今天可能会醉晕在森林湖庄园。
初若织刚才倒在床上时,整个世界斗转星移。
婚房很大,她听不到何岂淮洗澡的任何动静,心里忐忑。
她提出联姻时,就没打算要玩弄谁。
找谁都是过日子,她还是想挑个各方面都优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