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好人——匠尔尔
时间:2022-04-30 08:22:11

在容白五岁时他遇到了林霏,两人相爱便很快组成了家庭。
想到这,来的亲戚已经看到了容白,她眼睛一亮,用尖锐的声音大声道:“这是幺妹的女儿吧!长这么大啦?”
幺妹就是容倾,容白认出了这个亲戚她应该叫表姨,这些年来也就见过两面,多亏她那极有辨识度的嗓音让她一眼认出。
容白没什么情绪地叫了声“表姨”,后绕到厨房的饮水机旁倒水。
她刚刚发现桌上并没有上茶水,林霏当然不至于这么亏待客人,她只是被那个表姨紧紧拉着手,没给她倒茶的机会。
容白沏好了两杯茶正要端过去,就听见客厅传来那表姨的声音,“霏霏,我们不是不肯还钱,那不是他爸之前摔断了腿,今年又碰到了小齐高考,到时候上大学用钱的地方实在多,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想从你们这儿周转一下,肯定会还的。”
林霏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什么摔断腿,四年前过来借钱用这个说辞,白雾年还特意去看了,结果就是扭伤了脚,什么金贵的脚扭伤要用到五万块的治疗费?
白雾年是因为对容倾的事心存愧疚,没有计较,甚至钱也没拿回来,每每那边的亲戚有什么要求他大多都会满足,这不就把这群饕餮喂得极度贪婪,每次上门的亲戚都是有事相求亦或是借钱。
去年帮容白舅舅托关系让他儿子上西城恒中,前年给他们处理了一件交通事故,又给一个表亲找了份工作,大前年那边一个亲戚出车祸来西城求医,还是白雾年帮他找认识的医生动手术。
关键是做了这么多也没落下个好,一群得寸进尺光吸血不知感恩的白眼狼,眼前就是一个现成的,十几年前也借了几千块,细细碎碎地还清了,四年前又借了五万,却没再还过,今年大年初二就过来狮子大张口要十万当她儿子大学的生活费。
林霏倒是不知道他们家什么时候成了提款机,自己儿子的大学费用不存,来找别人出这笔钱,还美其名曰:小齐以后毕业会记得你们的好。
呸,他记得好还能给他们养老?何况他们也不需要他来记得,更不需要他给他们养老,但是这些话不好从林霏口中说出来,她只能笑着压低声音说:“你小声点,别让孩子听见。”
这么晦气的事,她不想让容白听见,平白添堵。
表姨却不当一回事,亲昵地拉着林霏的手,力气使得很大,生怕一松手她就跑了似的,“这有什么,容白现在也出来工作了吧,我听说还是当老师,当老师好啊,福利多,对女孩子来说是一份保障,我们家小齐以后就准备当中学老师,福利待遇会更好。”
这话说得林霏莫名的不舒服,碍于她是那边的亲戚,到底还是没拉下脸来,“好什么好,小樱桃在恒中天天忙得很,对着一群比自己高的学生喊得喉咙都破了。”
表姨闻言脸色一变,她以为容白是小学老师,想到自己儿子以后可能会是中学老师,难免有了几分瞧不起的心理,没想到容白居然在恒中当老师。
要知道她家小齐当初考都没靠进恒中。
“容白都是恒中的老师啊,那应该花了不少功夫进去吧。”
她们家都不了解容白,或者说没有去了解过,因此在惊讶过后,表姨很笃定地认为一定是白雾年动用了什么关系才把容白弄进去。
林霏脸顿时黑了,她抽出手,语气有些冷:“我们家小樱桃是硕士研究生,从小跳级,本来她但是想让她继续考博,是恒中的校长邀请她回来教学的。”
表姨再迟钝也听出了林霏语气里的不悦,忙打哈哈,“哎呦,原来容白读了这么多书啊……”
但到底是见识浅薄,说完她就忍不住捻酸,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感叹道:“要我说女孩子还是不要读那么多书,像我家小齐是个男孩儿……”
容白站在厨房听着其实没感觉,她对这种亲戚没有感情,这种话对她而言不痛不痒。
话没说完,身旁传来拍桌子的声音,表姨吓得身体一颤,就见林霏那保养得当的漂亮脸蛋上浮出怒容。
容白也被这动静惊了。
要知道林女士平时没少生气,但绝不是像现在这样真正发火,印象里她唯一一次这样还是容白为了就那个鼻涕虫差点受伤的时候。
林霏眼波流转,冷眼看着表姨,“读那么多书怎么了?你不是女孩子?你应该感叹的是你没多读点书,导致你现在大过年的在别人家对别人的女儿指手画脚,我女儿读多少书,教什么学生都是她的本事,轮不到你在我面前说三道四。”
说完,她直接下逐客令,“我老公不在,我也不会做饭,就不留你吃饭了,请回吧。”
林霏平时虽然不喜他们这边的人,但从来没有使过脸色,表姨被她这副表情和话给吓到了,听到后面她觉得十分难堪。
居然这么光明正大地赶她走,她以为这是她家呢,这是白雾年家,是容白家。
果然是后妈,白雾年一不在就开始甩脸色给他们看了!
殊不知他们那边从没有尽过任何作为亲戚的责任,他们完全不了解容白,不知道容白的小名叫小樱桃,不知道她几岁,不知道她在哪里工作。
他们不过是仗着容倾死后在白雾年心里仍占有一席之地,就想着利用这份愧疚为自己谋取利益。
表姨正要破口大骂,就见容白从厨房里走过来,立刻换上一副委屈样,语气还是藏不住的阴阳怪气。
“我不过是开两句玩笑,林霏,你未免太强势了,就是可怜了容白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妈妈,养成她现在不爱说话的性格。”
说着,她又对林霏身后的容白说道:“容白,表姨也没别的意思,我也是觉得你一个女孩子读再多书工作也不容易,要是你小齐弟弟长大了,你遇到什么事他多少能帮衬你一点,你要知道你和表姨才是一家人。”
林霏意识到容白过来后,立刻后悔自己刚刚说话没分寸,小樱桃肯定听到了,这人再可恶终究是小樱桃妈妈那边的人,刚刚那番话再怎样也不该由她嘴里说出来。
容白走近后,脸色淡然,把其中一杯茶放在林霏面前,另一杯在表姨的注视下轻吹一口抿了抿。
表姨脸上的表情僵住,不太理解容白这是什么态度。
不紧不慢地又喝了两口,容白才缓缓开口,“表姨说我们才是一家人?可是我记得表姨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以前说是我克死了我妈,我就是个祸害,怎么就在就变成我可怜了?”
她为什么会记得这个人呢,就是因为她是给她世界留下为数不多的恶意的人。
她那时候第一次来借钱时,正赶上白行止生了一场大病,还动了一个小手术,而大量的资金又被白雾年投在了武馆新修,他们家自顾不暇。
因此没精力也没财力顾得上她,表姨就把她拉到一边,恶毒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容白当时不理解,一个人为什么会生出平白的恶意,还是亲人,仅仅因为没借到钱吗?
后面才似懂非懂,大概是因为那边的人每次找白雾年,他都不会拒绝,所以她也想来试试运气,没想到被拒绝了,表姨也完全没有考虑当时的情况。
只觉得这么多人找白雾年办事,只有自己被拒绝了,她气恼得很,只挑了个最小的容白来宣泄自己的情绪。
后来白家运转过来,白雾年还是借出了那笔钱。
表姨的脸色陡然一变,她顿时慌了,正想辩解什么,就见林霏直接站起来,一把揪起她的领子,“你算什么表姨?!我们家小樱桃那么懂事,老娘自己都舍不得骂一句,你哪来的老脸骂她!”
说着她把她扯到玄关处,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一把推出门,“还想借钱,你也配?那五万块钱今年就还,一分也别想少,以后再来我们家我拿扫把打你!”
表姨被她推得一个踉跄,差点狼狈摔倒,没想到钱没借到,林霏还要她把之前的钱还了。
那钱她就没当做是借的,自然没想过要还,脸色顿时铁青,也不管不顾地摆出一副泼妇样,“还什么钱?!你们有证据证明我借了你钱吗?我告诉你我儿子今年考大学,我没钱!容白,你这是吃里扒外!自己的弟弟也不管了,表姨也不要了,我看你是被这后妈洗了脑!”
林霏撸起袖子就像抽她两个大嘴巴,却见身旁的人直接伸手摁住面前的泼妇,重重地推到院子里的大铁门上,铁门被挤压发出“咚”的一声响。
容白的手肘一转,抵在她的喉咙间,脸上的冷意带着几分狠戾,“你应该知道我们家都是练武的,不还钱你可以试试看。哦,我爸和我弟不打女人——但是我打。”
或许是容白抵在她身上的力道拿捏得很准,让她呼吸困难却也能喘气,又或许是她说话的声音太冷表情太狠,表姨不自觉的身体哆嗦。
“我……我知道了。”
容白并没有松手,她又恢复淡然的模样,眼皮搭着,“还有,我一点也不可怜,我有两个妈妈。我也不需要你儿子当我的便宜弟弟,我有亲弟弟,那是我妈生的。”
林霏站在门口一愣,听完这句话眼眶一热,心里也温热温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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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不短啦,补昨天的~~
 
第79章
 
赶走表姨后,林霏在容白回头前率先往屋里走,一边洋装翻找什么东西,一边憋着眼泪语气随意,“今天他们不在家,咱们出去吃。”
容白没有揭穿她说话略带哽咽,只轻声应了句好。
林霏订了最符合容白口味的餐厅,吃饭期间不停地给容白夹菜,“你看你瘦的,要不是跟你二叔练了两下还不得走路上被风刮跑了。还有,下次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今天你不动她我也会抽她,让她那张贱嘴喷粪,你自己注意点,要是养成习惯还怎么教学生……”
很显然,林女士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现在的话多不适合言传身教,典型的我可以你不可以。
容白吃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菜,都是她爱吃的,淡淡地应了一声。
林霏心里还是有些堵,犹豫再三开口道:“那泼妇骂你的事怎么不跟我说?”
她当时听了只觉得怒火中烧,现在是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刻买车票去她家给她两个耳光。
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平时还是忽略了容白,不然为什么当时这么大的事她也没和自己说,一个孩子受了委屈,第一时间寻求父母的庇护这不是天生的依赖吗?
容白吃东西的动作顿了顿,含糊道:“都过去了。”
在林霏垂落眼眸掩盖即将流露出的失落时,容白又补充道:“以后不会了……有什么事都和你说。”
听完这句,林霏心里才稍稍缓和。
两人吃完饭,又在附近的商城逛了一会儿,途中碰到林霏的好姐妹慧灵阿姨也在逛街,两人便聊了起来。
容白知道两人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所以和她们打了招呼就自己回家。
容白没有打车,她很久没有一个人走路了,这种安静地走在人群中的感觉她很喜欢,也可以趁此放空自己的大脑。
这条路走回去倒是不近,但容白走路一张脚程快,因此很快就绕到离家仅剩一公里的工厂附近。
因为过年的缘故,工厂还没有开始上班,整片区域空旷得很,以前这里还是废弃的,容白尝尝来这里和别人约架。
这会儿听到里面的打斗声,让她有一种回到小时候的错觉,愣了两秒,她还是往下面的打斗声中看去。
约莫十几个人围成一个圈,被围住的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但是看那群围攻他们的人淡定自若的样子,人数比例应该很不均匀。
而且,不知为什么,容白总觉得那群人有点眼熟,但是具体是在哪儿见过完全想不起来。
里面的人似乎战斗力不错,很快围在外圈的几个又上去了,在他们打斗的空隙,容白终于窥见到里面只有一个人在和他们对打,身形高挑,动作狠戾。
但也架不住一对五六,且他们人手一根铁棒,在那人转身的一瞬,容白眼神一凛。
江辞舟利落地躲开后面的攻击,一把揪住那人的头发往下摁,接着提膝顶上去,动作快准狠,但打了这么久他已经没多少体力了。
这群人和他玩车轮战,而且下手极狠,根本不在意把他抓走前会不会打残打伤。
头上有一滴滴血珠滚落,那是被他们围攻时其中一个人暗算的,不知道黎人那边现在怎么样,她一个人吸引了三分之二的火力。
在江辞舟分神之际,侧边一个人趁机抬腿踹向他腰侧,江辞舟旋身一退,却被后面的人挥了一棍过来。
铁棍闷声打在他身上,剧烈的疼痛袭来,江辞舟还是在瞬间借力让自己往旁边的空地倒去,以此缓冲疼痛,他靠着身后的墙,头上的伤口因为这一系列动作再次流出汩汩鲜血。
将他的右眼浸红。
为首的人见他这样,知道事情稳了,忍不住感慨,“江大少爷,不,燕大少爷,你被保护的未免太好了,难怪之前燕故被抓去当筹码燕诚丝毫不着急,原来你才是他最宝贝的儿子。”
江辞舟并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些事,他只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名字让他听着就觉得心生厌恶,他不紧不慢地抬眸望向那人。
“我姓江,别拿我和燕诚扯上关系!”
他其中一只被血染红的眸子浸着寒意,明明是他坐在地上仰视他们,可偏偏给他们一种被睥睨的感觉。
为首的人不免心中感叹,果然是燕诚的儿子,这与生俱来的强者的姿态不是遗传了燕诚还能是谁的。
他感叹完,也没想继续废话,正要让下属带人走,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众人神色一变,回头就看见一个女孩儿一手拎着他们兄弟其中一人的后颈,那人脑袋耷拉着,已经昏迷过去了。
另一手握着一截长长的铁棍。
见他们齐刷刷地看过来,女孩一脸淡定地松了手,任由那个壮硕的身子滑落在她脚边,她全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在他们疑惑的眼神中,从容地蹦出四个字,“见义勇为。”
男人们:“……”
江辞舟却笑了。
打斗一触即发,一开始他们并没有把容白放在眼里,只派了一个强壮的男人上去制衡她,但是在连续两个男人被她放倒后,男人们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
其中一个人大声道:“她是白氏武馆白雾年的女儿!之前我们开馆时就是她把师姐打倒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容白也终于想到了他们是谁,金氏武馆踢馆赛中,这些都是金氏武馆的弟子。
想到大师兄之前说他们是被企业请来利用武馆这个壳子做不正当的事,再联系江辞舟被他们围攻,以及他们刚刚说的那番话,容白心里已经差不多懂了。
气氛一下变得微妙了,接下来他们也没有一个个上,而是和刚刚打江辞舟一样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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