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要先等到右龙武他们的信号再说,”曲红昭试图安抚众人,“大家且再忍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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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满对这个女儿没有丝毫感情,似乎是打定主意不管他们了,把几人扔在这里,无人问津,也不管他们会不会被饿死。
他们被关在房里,又度过了一个白天,期间四人轮流爬窗出去放了放风,这房间里的窗子很高,春水是在梅玉魄的帮助下才翻出去的。放风后,几人勉强睡了一会儿。曲红昭又去厨房偷了两次食物,分别是放久了已经糊成一团的素面,和清汤寡水的稀粥。
几人吃得面有菜色,曲红昭以身作则,面对多难吃的食物都面不改色。
只是不砍乌满一刀是出不了这口气了。
期间卫琅又锤着门喊了几次,无人理会,只听到院子里有人窃笑。
春水苦笑:“只能说,我很庆幸我并不是真的来找他们认亲的。”
几人煎熬地撑到了入夜。
月色初升,曲红昭揽着春水的腰飞上了屋顶,四人并排坐着,等着看烟花。
右龙武没有让他们失望,夜空中绽开璀璨烟花那一刻,四人仰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都觉得这简直是他们此生看过的最美的烟花了。
只可惜它稍纵即逝,四人依依不舍地爬下屋顶,不情不愿地回到了那个逼仄的房间。他们准备先行入睡,待后半夜再出去寻那老伯打探一下被捉来的大楚人会被安排在何处劳作。
刚刚躺下,就听到有人疾步向这边走来,哐的一声踹上了门板。
但这吱呀作响的门居然意外的结实,那人没能踹开,骂骂咧咧地指挥下人开门。
这下几人都听出来了,这是乌莽的声音。
他此来目的不做他想,定然是来寻衅找茬的。
曲红昭从那一床发霉的薄被中钻了出来,摸了摸发间的铁簪子。
关闭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房门终于被打开,乌莽用轻蔑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卫琅在房里闷久了,正无趣间,看着他那一脸凶相都觉得亲切,没忍住露出了些喜色。
乌莽似乎是觉得他们被关在房里挨饿的样子很有趣,嗤笑了一声:“原来这就是大楚人,到北戎卑躬屈膝地乞食,被关了一天一夜,却还要对我赔着笑脸。”
他身边的下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把他们都拉出来!”乌莽下令。
几人被带到庭院中,院子里燃着篝火,而昨夜他们见到的老人,正茫然地站在火堆旁,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乌莽对着他们笑得狰狞:“我的好妹妹,想加入我们乌家,可是要经过考验的。”
春水直觉不妙:“什么考验?”
“那就是……”乌莽拖长了音卖着关子,“亲手杀死一个大楚人,吃一口他的肉,这就是你的投名状。”
“什么?!”
“人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乌莽一指那老人,“除非你觉得他肉太老,不够鲜嫩,那就从你这几个随从中挑一个也是一样。”
“你!”
老人堆满沟壑的脸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只一滴泪珠清晰地映在众人眼底。
他颤着声音说:“吃我吧,你们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春水拼命摇着头,乌莽大笑:“怎么?你饿了一天一夜,还不想吃东西吗?我可告诉你,你若不吃他的肉,府里的下人不会给你一点东西吃,你只能活活饿死。”
春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如果你要给我吃你的肉,我倒是可以试试。”
乌莽放声大笑:“妹妹啊,你可能不知道,你越是这样,调/教你的过程就越让我兴奋。”
面对这样直白且不掩饰的恶意,春水的身子颤了颤。
她生在青楼长在青楼,自小便识得人生百态,但像乌莽这样的人,却也是生平仅见。
乌莽将一把匕首塞进她手心:“去吧,只要你能做到,我就不再难为你,我们从此就是好兄妹,你就是乌家的千金小姐,如何?”
先是威逼,再是利诱,他倒是熟练得很。
曲红昭眼神闪了闪,她觉得也许乌莽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春水接过匕首,紧紧地握在手中。
乌莽眼神里带了高高在上的鄙夷、自以为是的了然和显而易见的兴奋,他轻声怂恿着:“去吧,这不丢人,你只是一个弱女子,比你强壮得多的大楚人尚要屈服,何况你呢?”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春水颤着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