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鸢伏在他的肩头,久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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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养心殿里的歌舞声已经好几日没有再响起,只有不时传来的咳嗽声。
几位贵妃趴在床头伺候着生病的皇帝,殿外的太医们忙进忙出。
祁容站在朱红柱子旁,描金乌纱帽下的两道剑眉微挑:“陛下近日如何了?”
太医在一旁回话:“陛下是偶感风寒,休养几日便没事了。”
祁容的眼神似刀子刮过他的脊背:“都快过了半个月了,陛下还不见好转,你们是不想活了么?”
太医惶恐地额头都流下了冷汗,慌不择言:“我也不知为何,陛下明明只是风寒之症,可什么药都用了,总是不见好转……我等一定会再想办法的,求掌印大人您宽宏大量,再多给些时日吧。”
看着苦苦哀求的太医,祁容像是发了善心:“陛下龙体欠安,若是牵连下去,你们太医院可要当心了。”
周太医又喏喏称是,全然不敢又任何异议。
祁容看着周太医和养心殿的一干人等,面无表情,瞳色深处却是看戏般的讽刺。
殿内传来瓷碗摔碎的声音,混着皇帝的怒吼:“一群废物,天天给朕灌这些让人作呕的汤药,喝了这么久,一个小小的风寒都治不了,信不信朕砍了你们!”
跪地声接连响起,瑟瑟不敢言语,随即又全都被赶了出来。
殿里消停了一会儿,皇帝又高喊:“祁容,祁容呢?”
祁容缓步入内,目光掠过一地的狼藉停到榻上披着外衣的皇帝身上,垂首道:“陛下,臣在。”
皇帝大手一挥:“你看看这些废物,这点小毛病都治不了,以后别让他们来了,朕看都懒得看到他们。”
吼完,他又开始头疼起来,单手捏着眉心,抬头叫着祁容:“快快快,快把你那个安神香点上,朕又头疼了。”
祁容笑着应了一声:“是。”后行至香炉旁,接过太监递来的熏香点燃,莹白如玉的指甲轻轻点在香炉空隙。
缭绕的烟雾自香炉间升起,屋里漫开清淡又让人舒适的味道。
本还头痛欲裂的皇帝闻到这个味道,慢慢地,紧皱的眉头放松了下来。
他用力地吸了一口:“祁容,还是你最有法子,要是这满朝文武都像你这么有用,朕也不用头疼了。”
祁容笑了笑,没说话。而皇帝也渐渐消了声,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祁容还站在香炉旁,绯色幔帐撩过他的衣摆,缭绕烟雾模糊了他的神情。
唯有唇角的笑意依旧。
可他的眼神却是冷的,看着榻上昏睡的皇帝,如同看待一个濒死的猎物。
第45章 真相
养心殿。
皇帝一手按着太阳穴,闭眼卧在榻上休息。近些日子他的头疼症是越来越重,起先在晚上点燃祁容寻来的熏香便可缓解,可现在是时时刻刻都离不开那香了。
他精神不济地开口:“祁容。”
随侍在一旁的祁容应了一声:“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拧着眉头:“朕都快疼死了,太医院那帮废物再拿不出法子治朕,就统统拉出去砍了!”
说着,他像是头疼病犯得更厉害,按在太阳穴的手用力地压下,张着嘴不断地倒抽凉气。
他像只被捕兽夹夹住的动物一般狂吠:“香呢?香呢!”
被褥从榻上翻下,祁容回道:“陛下,安神香一早便点上了。”
他的声音关切,可那张面如冠玉的脸上除了平静什么也没有。像案台上高坐的菩萨,可眼里噙着的不是悲悯,而是冷漠。
皇帝痛得捶床:“还不快快传太医!”
祁容未动,不紧不慢地开口:“陛下,臣倒是有个法子可以一试。”
皇帝这会儿疼得死去活来,一听到祁容有法子,大吼:“有什么法子你赶紧用上!”
祁容颔首:“臣在民间为您寻了位善于针灸的高人,此人颇有盛名,若是由他施以银针,也许能缓解陛下的痛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