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出口的嗓音变了调,元鸢的脸像被滚水烫过,红了一片。
抓在肩头的手指用力,抓乱了他白色的衣襟。
屋外的脚步声停住,像是准备敲门进来。
元鸢心下怕极了,怎么能让阿姐看到谢锦衣深更半夜在她这儿?
况且他们此时的仪容半点都不能让旁人瞧见。
她快要站不稳了,只能伸出两条纤细的手臂勾住谢锦衣的脖颈,腰身不由自主地往前送。她将所有的力气都托在谢锦衣身上,下巴无力地搁在他的颈窝,拼着最后一丝理智力气开口:
“阿姐,我真的没事……我只是这几日太累了,想早些歇息。”
那句“有点累了”刚说完,那不安分的手指便探了下去。元鸢下意识地抓紧,指甲在谢锦衣的脖颈上划出几道血印子。
可这么一来,他的眸光反而更幽深了。
元鸢明显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灼热,像是要将她也烧得一干二净。
她挣扎着,眼睛一直看向门口,生怕那门框撑开一丝缝隙。
焦急之余,她又无声地向谢锦衣求饶。
不能让阿姐看到啊!
谢锦衣将她的手往上提,唇擦过她的下巴,停在耳畔:“知错?”
元鸢别过通红的脸,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唯一的不妥只是没有告诉他。可他们之间什么名分都没有,她回家也是无可厚非。
谢府是他的家,又不是她的。
可她犹豫的功夫,谢锦衣的手却变本加厉,她仰着脖颈,眼里泛起潋滟的波光,像小猫一样软着嗓子求饶:“我错了。”
她又摇了摇挂在他脖颈上的手臂,像小时候一般同他撒娇:“阿锦,好阿锦……”
她只是想让他快点走,可这几声撒娇反而差点让谢锦衣控制不住自己。
他的呼吸紧了紧,将元鸢和自己的距离拉得更近。
若这是在别院,恐怕他今夜都不会轻易罢休了。
他最受不了她撒娇的模样。
攻城略地的手指停下,复又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对上那双同样染着红晕的桃花眼:“你是谁的?”
轰的一声,元鸢的耳畔像有什么炸开,嗡嗡的回响之后是心口的酥.麻。
烛影摇曳在她的发间,而那透着粉色的雪白下巴低垂着,略有些红肿的唇微张,又羞于启齿,轻咬着唇不说话。
可她不回应,谢锦衣也不逼她,咬着她的耳垂,桃花眼看向门窗。
“你姐姐好像要进来了,这样也没关系?”
那么轻的一句话落在元鸢的耳朵里却像砸了重石,她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谢锦衣不紧不慢地勾着她的衣带,只要轻轻一扯,待会儿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元鸢心下一横,也顾不得害羞,声若蚊呐:“你……你的。”
“嗯?”他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算满意,手指绕过她的耳垂,轻轻捻住上面那颗珍珠,“谁是谁的?”
他的嗓音本就低沉沙哑,在这样的气氛下更添了几分蛊惑人心的意味。
可他偏偏非要听她亲口说出来,就好像往夜里情到浓处时,他总要问她那些让她羞得无地自容的话。
她若是不回答他,他便磨磨蹭蹭、没完没了。
就像现在这样。
元鸢闭着眼睛,极快地说:“我是你的。”
头顶传来一声愉悦的轻笑,像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是你说的,可要记牢了。”
元鸢想问他能不能走了,身后的门猝不及防地被推开。几乎是瞬间她的心头都凉了下来,慌乱地转过身时正对上元鹂略为讶异的眼神。
“鸢儿你……”
元鸢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她又羞又愧地低下头,手指绞动衣袖,在心里千百转地想着同元鹂解释她和谢锦衣现在的状况。
她着急的同时,又在心里怪谢锦衣。这人真是越来越无赖了!早叫他走不走,现下她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