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琛摇了摇头:“怕是没有,这次宫宴行刺之事,陛下没有封锁消息,而是第一时间张榜贴出那些刺客的画像,捉到一人则赏百金,不过目前还没有消息。”
迟向晚嗯了一声:“希望能赶紧抓到吧。”
很快就要过年了,捕快皂隶也要回家过年,等年后拖的时间一长,再想找这几个人就是漫漫无期了。
圆琛的侧颜隐在阴影里,他只是道:“你睡了一天一夜还没有进食,方才我让墨云把午饭给你热了热,都是清淡的小菜,你多少要吃些。”
迟向晚道:“可我刚进了药膳,真的没有胃口。嘴里还是一股药味。”
虽说漱了口,但药的苦涩挥之不去,那药的味道实在不佳,既苦且涩,还夹杂着腥味和酸味。不过据说驱寒的药味道都很难喝。
“不是漱了口了么?”圆琛先是不解,对上迟向晚的目光,忽地福至心灵:“你想吃蜜饯对不对,我帮你问问有没有。”
不一会儿他就端了两个小碟进来,一个橘色的,一个青色的。
“一个是糖渍金桔,一个是蜜汁冬枣,你看看喜欢哪个?”
迟向晚把糖渍金桔那盘都吃了,别说味道还真不错,金桔本身的清香酸甜搭配冰糖的醇甜,隐约还带着桂花和红糖的味道,回味十足。
“你慢慢吃,”圆琛看她吃得香甜,站起身来:“我去把饭端过来。”
迟向晚目送他走出去。
无论何时他的背影都是那么料峭笔挺,出去端个饭都能走出名士的感觉。哪怕褪掉身上那件低调名贵的袈裟,换上素绫圆领袍,也不改周身的气度。
她扶额,有些感慨地笑笑。觉得自己是越发能耐了,把国师一般的人物当小厮一般的使唤。
第20章 病情好转 两人听到对方与自己异口同声……
如此过了四五日,迟向晚的烧才算是彻底退下。
她受伤的脚踝也在慢慢消肿。
在床上坐太久恐怕生了褥疮,墨云给迟向晚准备了一根拐杖,这样她就可以靠拐杖在屋里转转走走。
通过这几日的相处,墨云对迟向晚愈发有好感。
眼前的少女看起来举止娴雅、落落大方,显然是优渥的大家小姐出身。
但她并没有一丝骄矜之气,也没有离了侍女凡事不会做的娇小姐习性。
她凡事亲力亲为,只要自己能做,便不假手于人。
这使得墨云从心底里开始亲近这个少女。
而迟向晚也觉得墨云十分有意思。
她喜好武学,平日里早上练剑晚上研习兵书。
为人利落干练,比起凡事要绕一百个弯才含沙射影说出口的京城贵女,不知讨喜多少倍。
除此之外,墨家那位阿婆也是个奇女子。
老人家虽然看不见东西,但她的触觉嗅觉听觉十分灵敏。
辨识各种草药,准备菜肴等根本不在话下。
药庐里的数百种药材,她只要往跟前一站,不用伸手触摸,只消得嗅一嗅气味,便能准确报出草药的名字。
迟向晚想,正是因为墨家阿婆眼盲心慧,墨云也是个能担起事来的,所以哪怕墨家老的老小的小,没有成年男子,仍能稳稳当当地在村里生存吧。
不时有阿婆阿婶过来串门,和墨家阿婆聊了起来。
她有时也拄着拐,见见那些阿婆阿婶。
墨家阿婆说她是从外地途径此处,前来拜访的远房亲戚。
本来那些阿婆阿婶瞧着迟向晚花容月貌,纷纷打算为她说亲。
墨家阿婆则道她与圆琛是未婚夫妻。
那些人眼中的热忱才渐渐退散,但看两人容貌都极为出色,倒是璧人一对,也都称好。
迟向晚很感激这个假身份为她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但用这样一种方式,将法师扯进红尘纷扰。
她因此对圆琛更为不好意思,看到圆琛反而没有了往日的自在。
只有他们二人在场时,更为客气疏离,生怕被圆琛误会自己对他有意。
圆琛似乎知道她在顾及什么,也十分默契地与她保持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