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的时光,就在与村中阿婆阿婶的说笑间,在听到墨云清早的习武练剑声中流逝。
而墨擎就在此时回来,带来了京城的消息。
他一路上比圆琛想象得更顺,在皇宫外求见很快就被报与陛下,受到皇帝的接见,由此他也很快就原路折返。
皇帝终于知道圆琛和迟向晚的下落,大为惊喜,当即下旨派出一队禁卫军,备下马车、药材及其他必需品,整顿待发。
墨擎一个人轻装简从,比禁卫军的速度要快些,但禁卫军过几日想必也会抵达村庄。
这样二人赶快回去,也能在京城过上除夕。
迟向晚听到这个消息时,欢喜自不必说,她开始紧锣密鼓收拾行李。
她本就是漂流到此的,原本也没什么行李,墨家阿婆给她准备了几身换洗衣裳,再装了些她喜欢的蜜饯,包裹就算收拾完毕。
许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她脚上的伤也养得更快,恰好在禁卫军来的时候,她的脚踝也消了肿,不需要拐杖也能走起路来。
紫夏也来了。
她看到小姐本来就瘦的脸又小了一圈,脸色还略显苍白,头发还有些毛躁,乱蓬蓬的。
她当即眼圈就是一红,泪水蓄满眼眶。
“小姐,奴婢来迟了。”她顾不上一路的颠沛流离,走上前去扶着迟向晚。
她来到这个小村庄的时候,就吃了一惊。
路坑坑洼洼,从村口到这户人家,有很长的距离。
小姐那时候病着又伤了腿,真不知道她一个闺阁小姐,是忍着怎样的难受痛苦走过来的。
更别提这户人家了,这么简陋的居室,饭食也是粗糙得紧,连永国公府的二等婢女,吃的住的都比这里强。
她小声嘟囔道:“让小姐受苦了。”
迟向晚听到紫夏话中暗含着的埋怨之意,赶忙解释道:“墨家阿婆和墨云都很好,我这些日子全赖她们照料。要不是墨家婆开的草药要不是墨家婆开的草药方子,我还没有这么快好呢。”
紫夏听到这话才放下心来,她转头看向墨家阿婆和墨云道:“奴婢代替我家小姐谢过两位了。”
墨家阿婆道:“不妨事的。”
那边圆琛在和墨擎说着话。
他从腰间取下一块触手生温的玉佩,递给墨擎。
“等你想明白了,可以拿这块玉佩找我。”
墨擎接过这枚玉佩道:“好,我先提前谢过公子……”他改了一下口,不自然地道:“谢过法师了。”
这次送信去皇宫,他才知晓圆琛的身份,原来他就是那个名动天下的圆琛法师。
而之前,所谓圆琛与迟氏那位小姐身为夫妻,也是情急之下的权宜之计。
墨擎知道后,心里有点遗憾,本来觉得这两人颇为般配,没想到其中一方竟是红尘之外人,更没想到这红尘世外人,居然有一手好箭法。
圆琛不知道墨擎在想这些,只是道:“这些日子,你记得将我先前传授的箭法勤加练习。”
墨擎道:“是,我一定好生练习。”
“你的臂力很是不错,准头也稳,如果肯细细研习技法,几年之后,自会取得不小成就。”
墨擎听到这话更是喜出望外,想要好生学习箭术之心愈发强烈。
圆琛看迟向晚那边已经说完话,向他望过来。
他向她颔首,示意自己已经收拾妥当,可以出发了。
禁卫军早已在房屋门口候着,路过的村民纷纷驻足围观。
虽说这一路他们行事颇为低调,但行头排场还是远远超出乡下老百姓的想象。
不少人小声议论着:“墨家阿婆的这两个亲戚,怕不是个大官。”
众人眼中纷纷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圆琛护送迟向晚上了马车,他才掀开帘子,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那辆上来。
不同于来时的顺水漂流,回去的时候一行人沿着官道出发。
晚上则歇在官驿,众人赶了一天的路也乏了,没说几句就各自回房休息。
迟向晚许是因为,下午在马车上睡了一觉的缘故,翻来覆去没有睡着。
不知道为何,她的右眼眼皮从下午睡醒起,就开始乱跳个没完。
她虽说也不太信右眼跳灾那一套,但心里终归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