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奸宦冲喜后——唐沅
时间:2022-05-01 09:52:56

  他双目空洞地地直视前方,半点不像平日心狠手辣把持朝政的权宦。

  “最艰难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过死亡,俱恨我的人都巴不得我死去,可我为什么要如他们的愿。可是尽管如此,我也常常找不到为什么要活着。初时是为了仇恨,为了报复那些逞凶肆虐的权贵。渐渐连仇恨也无法让我有快感,我就开始走在无尽的黑暗里,就这样走着走着…只是一个人而已。”

  陆芍将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背,眼底红红的,心里头像压了千斤石,拉着她坠入深不可测的谷底。

  母亲被害,外祖父一家抄斩满门。而这背后,是肆恶的诬陷,是一桩桩自私鄙薄的阴谋。

  而他的父亲,那个曾经令他景仰崇敬的人,伙同权贵,成为这桩阴谋背后的推手。

  她好似明白为何厂督浑身都裹挟着清冽疏漠,他将自己置于甲胄之内,触碰时自然只有铿锵生冷的铁甲声。

  陆芍整个人伏在他的胸口,听着缓慢跃动的心跳:“我之前听祖母说人活着总是要有盼头的,有了盼头日子才能过下去。往后我成为你的盼头,好不好?”

  小姑娘盈耳的声音绕在耳边,渐渐地,心口被人填满,开始猛烈跳动,有种落地生根的归属与契合。

  他揉了揉陆芍的脑袋,终于勾起一抹笑:“好。”

  *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

  陆芍总算知晓,厂督嘴里批不完的奏本全然都是谎言。

  这人自昨日晚间迈入屋子后,一直到现在,都同狗皮膏药似的赖在榻上,怎么推都推不走,一点儿也不像他口中诸事繁忙的样子。

  陆芍被他折腾了一宿,一整晚,耳边全是缅铃翻滚的声响。

  身上遍布啮咬的痕迹,又被他诱哄着穿了那件戴银铃的心衣。

  二人在一起,也有快活的时候。只是这么久过去,先前被她藏在匣子的玉势一直也没派上用场。

  她怕疼,甫一见着玉势便心里发怵,昨儿又因厂督的事哭得头疼脑胀。靳濯元到底不忍,便放过她一回,继续让那些玩意吃灰去了。

  眼下,靳濯元从她身后环着她,下巴嵌入她的脖颈,贴着她的耳廓:“今夜也不走了。”

  陆芍未着寸缕,粗粝的掌心在她柔软的腰肢上游走,缓缓向上,轻拢住她身前的柔软。

  她浑身一僵,伸手去掰他的掌心,他不松劲儿,反而重重地握住。

  “躲甚么?”

  然后另一手掰过她的下颌,对上她含羞的眸子。

  陆芍索性转过身子,默默地拉过被褥,蒙住半张小脸:“你怎么还不去替圣上分忧?”

  “今日带你去聘狸奴。”他手掌顺着它翻身的动作,自然而然地落在她身后的软翘,轻拍了下:“还不起来?”

  “真的?”陆芍心里雀跃,撑着床榻坐了起来,盖在肩上的褥子顺势滑落,露出一片白腻的肩颈:“我能养吗?可我听旁人说,聘狸奴也是要挑黄道吉日的,且要画纳猫契,这般匆忙,主人家会不会不高兴?”

  “日子一早便选好了,纳猫契也备上了,直接过去便是。”

  靳濯元拨开帐帘,取过她的心衣,勾在指尖:“出来,我给你穿衣。”

  陆芍“哦”了一声,双手护在身前,扭扭捏捏地趿鞋下榻。

  二人起身时,也未喊人,就着流转进窗子的暖阳,在橙黄色的日晕里,穿戴齐全。

  用早膳的间隙,云竹提着一笼圆滚白绒的兔儿走了进来,陆芍瞧见后,没了用膳的心思,抱了一只,让它伏在小臂上,一手顺着它的脑袋,捋着雪白的毛绒。

  白兔轻轻扇动长耳,耳廓在掌心轻扫,传来细细痒痒地触感,惹得陆芍咯咯大笑。

  “往后院子里的草不用修剪,够它们吃上好一阵了。”

  云竹也逗弄着笼里的那只,闻言“嗳”了一声,主仆二人眉眼带笑,早已将桌面上缄口用膳的人忘得一干二净。

  他面色沉沉地轻咳了一声,打断屋子里的欢声笑语:“马车备好了?”

  福来站在云竹身后,光盯着那只灵动的白兔,过了许久才回过神,道了声“备好了”。

  陆芍将兔子交在云竹怀中,迫不及待地想要出门,颇有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潇洒。

  车马阔大,里头早就放置了聘狸奴的鱼干,鱼干用柳条串着,当作聘礼,这猫儿便是她明媒正聘带回来的。

  一路上,陆芍光惦记着猫儿的花色和它的日后的名字,没后顾及厂督的脸色。

  扭头询问名字时,才发觉厂督眉目阴云笼罩,瞧着像是蕴着怒气。

  “过来。”

  他冲陆芍招了招手,陆芍乖觉地挪至他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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