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太子宠妻手册——the上
时间:2022-05-02 11:12:35

  姜贵妃有十足把握,这些年姜家与昭王勾结,走私叛国的证据抖出来,谁都别想好过!他应该明白姜家的性情,他还能把她怎么样不成?

  她站起身,妇人面庞无一丝岁月痕迹,用绸巾包裹住了脖颈与头,上了一辆紫顶软轿。

  “贵妃慢走。”他微笑。

  昭王手握成拳在下颔,微微咳嗽了两声,极顺畅自然地从身旁奴仆中接过一把长弓。

  挽弓扣弦搭箭,箭尖瞄定了姜贵妃,一丝也不晃。

  “听闻这半年来,贵妃在宫中对小裴诸般照顾,本王替她领情了。”

  他语速并不快,如同高山积雪融化。

  姜贵妃似心有感应,站在楼下,抬头,杏眸一瞥,瞳仁皱缩。

  “嗖”地破风一声,凌厉尖啸。

  白牡丹“啪”地一声摔碎,与浊污混凝在一块儿。

  贵妃临死前,睁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眸,昭王竟敢在背后射杀她!

  没一会儿,昭王接过雪白手帕,抹了抹指骨,他不喜欢精铁的生腥气。

  长街上只剩一道蜿蜒血迹,贵妃的身躯被人拖走。

  昭王身后站着七名佩着朴刀的大汉,头顶斗笠,尽管穿着茅草制的蓑衣,内衬还是湿了大半,滴滴答答,流落的不是水,而是血。

  大骊尚武,大半赋税都用在了扩充军备上面,这几年在福州兵戈不断,连连多战。

  无人知晓,背后由昭王一手操纵。

  昭王瞥了汉子的蓑衣一眼,轻笑一声:“女人,血多。”

  朴刀汉子在身后拱手,一字字禀报:

  “上元夜,鼓楼迎陛下金身,姜尘徽的暗部棋子已经清除大半,他已经出了城,踪迹不明,东南城角,为工部储存的火药库,俱备齐全,随时都可以动手。”

  昭王凤眸微眯,太医常说,气血涌动兴奋之时,他会有七窍溢血之态。

  现在,他鼻端下便缓缓有血洇出,他从容不迫地拿手帕擦了擦,习以为常。

  今夜整个盛京城会陷入火海,但是在此之前,他还有一样极重要的事。

  “把小裴带来。”他说。

  昭王的眉眼蓦然舒坦开,由内而外的明朗,不知是否因为长街上灯笼光线温暖的缘由。

  裴迎被押上来,她终究还是没能出城。

  扭着她胳膊的大汉一松手,少女顺势踉跄上前,险些滚落城楼,却被一双冰凉的手稳稳扶住。

  她抬头,映入眼帘是一张和善的面庞,昭王容颜多年未改,依旧昳丽得惊心动魄,眉峰平缓,眼底如西山秋水,十里桂子送香风。

  他想了一会儿,第一句话竟然是:“小裴,在本王心底,你是家人,本王不怪你。”

  他说不怪她。

  这便是说的之前毒杀陈敏终一事,想教她安心。

  “王爷……”裴迎咬紧下唇。

  自幼时起,她跌跌撞撞学步时,白袍少年常端坐在王府中,手里一面翻阅书卷,目光却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目含笑意。

  王爷待人友善和睦,满京盛誉他的君子行迹,或许是体弱多病的缘故,中气不足,说话是轻的,目光是轻的,落在她毛茸茸脑袋上的手掌也是轻的。

  “小裴累了,喝茶吃点心吧。”他总是宽容的。

  王爷不曾生气,不曾与人争执,在迷迷糊糊的记忆中,他的嘴角永远携了宽和的笑意,若是裴迎犯错,也不会迎来呵斥责打,似乎有他料理收拾烂摊子,他只会说一声:“好。”

  在大理朝堂中,王爷的名声也素来温厚。

  “王爷,他们说您要造反——”裴迎在颤,话里带了哭腔。

  “不是。”他俯身,仍在有条理地给她解释,他本不需要解释。

  “本王只是要杀皇兄而已,”他一侧脸,“现在又多了个陈敏终。”

  昭王不要皇位,只杀人,至于之后的乱子如何,他那时已经死了,任凭洪水滔天。

  裴迎打了个寒战,她第一次觉得王爷看起来陌生,这才发现,他流着陈家的血,与天子生得肖像,只不过天子历经多年征战的风霜砥砺,粗糙威严,而他更为精致。

  她攥住昭王衣襟,害怕得泪光涌动:“王爷曾教导我,一切以家人为重,陛下是您的皇兄,您怎能杀自己的亲哥哥!”

  “小裴,你还记得这个,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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