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铎,你为什么让长誉禁足?”
朱启铎神情懒散,“不想看到她。”
“你可知道,这会让小方多丢脸?才册封侧妃,就被禁足,旁人会怎么看待她呀?”
“她脸皮厚,她才不会在乎。”
郑太后叹叹气,“你若是不喜欢她,不想看见她,也不必如此惩罚她,就让她服侍哀家吧。”
朱启铎道,“随便。”
郑太后又问,“真的随便?”
朱启铎则再一遍确定地回她,“随便。”
郑太后叹叹气,又到了方长誉的住处。
方长誉见到郑太后,属实吃惊,没想到她这点事儿还惊动了太后。
她赶紧福身问安,“太后娘娘金安。”
郑太后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道,“小方,听说你病了。”
方长誉回道,“劳太后娘娘记挂,长誉十分惶恐。现下都大好了。”
郑太后道,“那就好。小方,你可愿意进宫去,陪伴哀家?”
方长誉一诧,“进宫去?”
“嗯。你和安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安王正在气头上,你进宫避一阵子吧。”
方长誉觉得有道理,很快做出决定,“我愿意!这是长誉的福分。”
郑太后便吩咐她,“那你收拾收拾,去向安王辞行。哀家等你。”
“啊?能不能不去呀?太后娘娘,我怕他。”
还要去见朱启铎?方长誉感觉头皮发麻,她真的不想再见那个魔头。
郑太后认真地嘱咐她,“这是规矩,你要离开一阵子,该有个交代,不能不告而别。”
好吧……
方长誉收拾了一些衣物,然后,极不情愿地往承运殿去。
她就站在承运殿门口,不想进去,也不敢进去。
“殿下在吗?”她尽量低声地问侍女。
“嗯。”
她就站在门口道,“殿下,我来告别了,我要进宫去陪郑太后一阵子。”
朱启铎听见了,但不理会。
她以为困住了她的,是他的命令还是这座王府?都不是!是她自己不该有的野心。
她不是觉得自己身负重任,要去宫里战斗吗?他成全她。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音,方长誉又道,“殿下,我走了。”
等方长誉离开,朱启铎面无表情,吩咐浅冬,“你陪那女人进宫,贴身保护。”
“是。”
浅冬察觉到主子还很生气,都不愿提侧妃的名字了,而是用“那女人”代替。可是,主子再生气,也还是在乎侧妃的安危。
进宫的马车上,方长誉很沉默。
郑太后先开口,“启铎这孩子啊,脾气不好,这些年长驻西北,身边也没个女人,不懂得女儿家的细腻心思,希望你多包涵他。”
方长誉低着头,情绪低落,“安王殿下金尊玉贵,我哪有资格?”
“这次哀家把你带走,且让他冷静冷静,回头他想通了来接你,你也不许一次就心软了,非得让他三顾茅庐,表足了诚意,才能饶过他。”
“殿下不会来接我的,我与殿下的缘分已经尽了!”
“傻孩子。”
方长誉忍不住抱怨道,“他那天踢了我!踢得我心口好痛!他若有一分喜欢我,便不会这样对我的。”
“小方,好孩子,真的很抱歉,哀家代他向你赔礼。回头,等他冷静清楚了,哀家让他亲自给你赔礼!还敢踢你,非得加倍还给他不可!”
“太后娘娘,您别这样说,我很惶恐。”
她还不会傻到觉得郑太后真的会给她撑腰。朱启铎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而她不过是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