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这时,一个内监走进明徽堂。
内监讳莫如深地看了看朱启铎。
皇帝问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内监道,“许尚书出了好山园大门刚坐上马车,马车突然失控,横冲直撞,许尚书从马车里摔出来了,现下昏迷不醒。”
皇帝一听这话,不由得扭头看着朱启铎。
朱启铎也迎上他的眼神,“皇兄,您这是什么眼神?这又是我干的呗?什么都是我干的吗?”
皇帝摆摆手,“启铎,你先回去吧。”
郑太后在畅怀居里呆着,已经听说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
看到方长誉又回了畅怀居,而朱启铎丝毫没有留她的意思,郑太后可真是愁上心头。
晚上,郑太后让人请了朱启铎来陪她用膳,给他们增加见面的机会。
结果,两个人都默不作声,专心致志地吃饭。
郑太后吩咐,“小方,给殿下盛碗汤吧。”
方长誉就老老实实地盛了汤,端到朱启铎那边放着,又回自己位置坐好,继续扒饭。
郑太后叹叹气,她也是心大,还有心情扒饭呢?
看来,她是该给两个人用一剂猛药了。
郑太后开口道,“哀家打算在湖边水榭设宴,宴请一些适龄女子来。这回,安王你也得去,挑一个回去做侍妾。”
朱启铎想拒绝,“母后……”
郑太后打断他,“哀家不管你们年轻人感情破裂闹分居,可哀家得过问皇家子嗣繁衍。不选侍妾也行,除非你们赶紧和好,小方能在三个月内怀上子嗣。”
朱启铎听了这话,默了片刻,“那还是选吧。”
郑太后又吩咐方长誉,“小方,你是侧妃,你得为安王尽点心,你来操持这次宴会。这侍妾人选,你也得帮着把关。”
方长誉只能应下,“是。”
晚膳过后,郑太后又让方长誉送朱启铎出门。
方长誉问朱启铎,“殿下,您对侍妾人选有什么要求?”
朱启铎冷着一张脸,回道,“守规矩,不顶嘴,不生事,不甩脸子。”
方长誉一愣,他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每一条都像是针对她的?
“殿下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夫君吗?”
朱启铎不理不睬,满脸写着“关我屁事”。
方长誉道,“要脾气好,不管怎样都不会凶我,不会对我说狠话,更不能动粗。要有君子风度,尊重我,疼爱我,凡事不论大小都愿意与我商量。还要专一,只娶我一个,绝不拈花惹草。殿下可以做这样的夫君吗?”
朱启铎居高临下地斜视着她,“我不能。我就喜欢虐待女人,我暴虐残酷,我还要纳几十个女人放着,一个月不重样。”
“……”方长誉被噎住。
第二日午后,方长誉陪着郑太后,在湖边水榭里宴请了十几个京城里官宦人家的千金。
她们大都十五六岁,正是适合婚配的年纪。
方长誉如坐针毡,心里还挺不是滋味。为什么男人不能一心一意,女人为什么就得给男人张罗呢?
她们坐了有一会儿,朱启铎还没有露面。
有个姑娘大着胆子询问,“太后娘娘,安王殿下会来吗?”
郑太后笑笑,“可能会吧。”
她这一问,方长誉也发觉,朱启铎来得是不是有点晚了。
郑太后吩咐方长誉,“小方,你去寻一寻安王,把人带来。”
“好。”
方长誉离开水榭,去了蕉雨汀,侍女们告诉她,朱启铎去湖边了。
方长誉又移步到了湖边,寻了一圈,瞧见了树荫下的李松霖。
她上前打听,“殿下人呢?”
李松霖指了指湖边垂柳下的小画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