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阮醒来时已是深夜,身上已经清洗干净,换上一套干净清爽的衣服。
手中柔软的触感告诉他,她在他的身边。这让他舍不得抽手起身。
床前的人敏锐地感知到动静,睁开眼看向他:“醒了?”
他轻轻应声:“嗯。”没想到出口的声音沙哑无比。
床前的人起身倒了杯热水,将他扶起来喂他。
他偏过头:“你亲我一下我就喝。”
辛蛟州无奈轻笑:“别闹。”
云阮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委屈道:“你之前还说不会厌弃我,才不过一天,就已经开始拒绝我了。”
辛蛟州:“大夫说你需要静养。”
白大夫走之前说,梳解药力的过程让云阮的身体耗空了,此后的一段时间,他的情绪会变得异常脆弱,身边的人需要理解他,多呵护陪伴他。
“可是我想要你亲我。”他犹记她之前第一次主动亲他,他的心快乐得都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不行。”她还是拒绝道。
对方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辛蛟州静静坐在床边陪他。
一滴湿润的液体滴在辛蛟州的手背上。
他哭了。
辛蛟州抿了抿唇,最终心软地妥协了。
“过两日。”她说。
他的身体累狠了,经不住折腾。
床上的人抬起头来看她,眼睛亮晶晶的,长睫上还挂着泪珠。
他破涕而笑:“你说的。”
“嗯,我说的。”她温柔地笑道。
放下水杯,辛蛟州说:“三日后的宫宴,你不必去献舞。”
云阮神伤:“可是皇命难违。”
辛蛟州:“皇命只说让你进宫献舞,没有说跳舞的人必须是你。”
云阮:“大人打算怎么做?”
“在你睡着的时候,有一个人来找过你。”
见他好奇的眼神,她笑着说:“我们都认识。”
忽然想到了什么,云阮心里一紧:“是谁?”
“伯嘉淄。”辛蛟州告诉他。
这个人他还有些印象:“她来找我做什么?”
“有人听闻女皇下诏要你去宫宴上献舞,知道伯嘉淄认识你,便找上了她。”
看着对方睡得懵,迷离不解的神情,辛蛟州不禁伸手捏了捏他刚睡醒还泛着粉的脸颊:“那人想让你带他进宫。这次他们来得不巧,没见到你,估计不久之后还会再来。”
辛蛟州停顿了一会,留给云阮消化的时间。
“她们离开之后,我让阿隅去查了些东西。结果十分有趣。”
“那人是死去的德君的亲弟弟。”辛蛟州笑道,“德君生前与伯嘉淄的姊姊交好,盛宠之时助力了伯氏一族的兴盛,他的弟弟也难怪会想到要去求助伯嘉淄。”
云阮皱眉:“她们想干什么?”
辛蛟州勾唇:“报仇雪恨?我看也不见得。”
忽然,云阮神情认真地看着她,问道:“若是伯嘉淄没有来找我,你会怎么做?”
辛蛟州:“我会替你去跳。”
对方的样子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教我。有你这样好的师傅,我定能很快学会。”
“舞虽然不如你跳得好,但应该也还能看。”
她轻描淡写地说着离经叛道的话:“现在的这位若是不满意,便换一个满意的。”
云阮心情大好:“没有她来,我也不需要你替我去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