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大吼一声,叹道:一切都回不去了,静乐公主抚摸着他苍白的脸庞:“大王,卿儿嫁你三载,膝下只有一子,你为什么不告诉那就是当年那个小公子,你倾尽所有来爱我,也曾说过就算用一国换取卿儿的一心,你也愿意,大王真的为卿儿做到了,可是卿儿却无颜在苟活于世,大王你等等我,卿儿这就来陪你。”
未等伤心的冷无言反应过来,静乐公主已经抱着大理国王的尸首纵身跳下了城楼,冷无言想要伸手去抓,奈何怎么也抓不住,伤心欲绝的她迅速地跑下城楼,抱着躺在血泊中静乐公主的身体,她有一瞬间的清醒,拉住了冷无言的手,道:“母后,替卿儿……卿儿照顾好儿子。”这一瞬间的清醒是为人母亲惦念世间还有个儿子而清醒。
莫涯寻到了世子,将世子放了下来,世子站在静乐公主的身前,推着她,哭泣地叫着:“母后,母后,你醒醒,醒醒。”这些年面对这些熟悉的人一个个离开,心早已疼得没有知觉,良久,冷无言放下了静乐公主的尸首,莫涯吩咐道:“找人将国王与王后合葬吧!”
冷无言将不足两岁的世子抱了过来,一只手牵着洛儿,神情呆滞地呆坐在地上,不久坤字门的人将国王与王后的坟茔便修葺好了,冷无言让小世子叩头,又对小世子说道:“孩子,你父王和你母后去了另一个世界,以后你就跟着外祖父和外祖母一起生活,等你长大了,就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小世子并不明白冷无言在说什么,只是不停地点着小脑袋,她看着这个酷似静乐公主的孩子,宸妃妹妹的亲外孙,她不忍也不可能在忍下去,来不及等待萧国的大军,回到坤字门吩咐莫涯整合整个谕袖楼在大理国的势力,平息了这场乱局,从此谕袖楼的踪迹在次出现在江湖,冷无言从怀中取出了血玉,连同早已书写好的信件放入锦盒交给了莫涯:“这件事你亲自去办,务必到襄王府,请襄王夫妇带你入宫,亲自将这个锦盒里的东西和这个孩子交给当今太上皇,若是太上皇不在,就面呈宸太妃,不可假手他人,你明白吗?”
她明白,此信若是送到襄王府,连瞒着襄王自己还活着的消息恐怕都会透露,从此自己不可能在隐居了,安顿好大理国诸事,便策马回到了群芳圃。
数月后,谕袖楼底下人传来消息,静乐公主的妹妹静怡公主册封大理国摄政太妃,抚养小世子,并回大理国主持军国大事,冷无言想想也知道,这对孪生姐妹太过相似,小世子误认为母也有可能,宸太妃也因此被新君恩旨册为太皇大妃,随着女儿到大理国居住,冷无言面对这样的消息微微笑着,口中念着:这样真好,没想到我终其一生想要的离开的皇宫,惜筑因为女儿和亲外孙,如此轻易就做到了。
数日后,冷无言站在群芳圃的勿忘园内看着拈香的来信,信中说夏忆君已经继承了银湖村主母的位置,可独当一面了,她俯瞰着满园的勿忘草,这代表着她心中对他满满的爱,良久,她独自回到寝房倚靠在榻上,脑海中过往的美好历历在目,有心酸有甜蜜,却被苏吟的到来突然打断:“小姐,有故人来访,在勿忘园等候。”
冷无言收回思绪,理了理衣服踏出房间,迈入勿忘园的刹那,惊见一个熟悉的背影,那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司马誉回头张开双臂,冷无言飞奔到她的怀中,两人在勿忘花海中相拥:“突然发现,你若存心消失,我便一辈子也找不到你,好在苍天见怜,如今我一切皆可放手,陪你浪迹天下,海枯石烂。”
“想不想见我们的女儿?”
“这么浪漫的时刻,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大煞风景啊!”
“天涯海角,誓死相随,不过我得回一趟银湖村,据拈香说,忆君已经找到了可以替我解开蛊毒的方法,可以看着自己慢慢变老如今对我来说也是件奢侈的事,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这样就能看见我们的女儿,她现在已经是银湖村的主母了”
“你倒好,当年带着女儿一走了之,你把堂堂一国公主送去当什么银湖村的主母;后来又炸死远遁,堂堂一国之母,隐遁江湖,掌控什么谕袖楼,亏你想的出来”
“你如今是太上皇,不问朝政,游山玩水;而我一介布衣,平民百姓,谕袖楼的事也不是非我不可,你不知道吗?谕袖楼的势力和人脉,足以撼动你的江山,你眼中所谓的天下;当年义父就是死,也没放过我,如果我当年不答应接手,恐怕江山早已改朝换换代了”
“惜筑在见到小五的儿子时,就知道瞒不住了,所以将当年你为何要接掌谕袖楼,为何有执意要离开以及后来你们暗中的联系,都告诉我了”
司马誉将手环抱着冷无言俩人互相靠着,坐在勿忘园的个台阶上,望着夕阳西下:“勿忘情深,执卿之手,生死不弃,白首不离。”
冷无言,不对,此刻幸福的应该是赫连妤冰,依靠着司马誉的肩头,十分惬意,岁月流逝,故人依旧,情深不悔,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司马誉搂着冷无言的手漫步在勿忘园中,冷无言脸上露出数十年来久违的甜蜜与幸福:“等体内的蛊毒解开,当执君之手,白首偕老。”
远处南宫玮、司马瑶一家及苏吟等人瞧着这对璧人,经历了数十年的风风雨雨,分分合合,终究能够心无旁骛携手并肩看夕阳西下,快意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