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昏昏沉沉的,浑身乏力,可也不影响她清醒的琢磨昏迷前的事情。
按了一下晕乎乎的脑袋后,想起昏迷前心口骤疼,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心绞痛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可怎就这么的疼?
为什么会疼?
自己在失忆前,到底又隐藏了多少事情?
华音沉思了许久后,呼了一口闷气出来。
以现在她的情况来看,没有人能打听的,还如履薄冰,也只能是暂时走一步看一步了。
华音抬起手,就着屋中留的小烛灯望了一眼自己的指腹。
指腹上的黑斑已经没了。
也是,那裴季说一个时辰就能消除,现在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但看着已是深夜,一个时辰应该早就过去了。
喉咙干哑得厉害,华音从榻上下来,欲出去倒一杯茶水润喉。
出了外间,便见碧玉趴睡在桌面上。华音也不打算喊醒她,放轻动作翻了个杯子,提起茶壶,但倒水的“哗哗”声却是惊醒了碧玉。
碧玉蓦地惊醒,抬起头望见站在桌前的姨娘,一喜,连忙站起:“姨娘你可终于醒了!”
华音饮了一整杯茶水,放下杯盏后才问她:“我昏睡了多久?”
碧玉回道:“姨娘从傍晚昏睡到现在,约莫有……”碧玉从微敞开的窗户看了眼天色,继而道:“约莫有两三个时辰了。”
话语一停,又立马道:“姨娘应该也饿了,奴婢去厨房做些吃食给姨娘填一填肚子。”
华音为了让自己染上风寒,睡得少吃得少,现在自然是饿的,便点了头。
碧玉望了眼只是进去三日就小瘦了一圈姨娘,也不敢耽搁,连忙去小厨房准备吃食。
屋中只剩下自己后,华音琢磨了一下碧玉也没有那么快回来,就把房门锁上了,然后走到梳妆台前把自己的妆奁打开,把装着银子的匣子和一些首饰取了出来。
华音打开了装着银子的匣子,眉头紧皱的望着里边的银子,便是不用细数她心底也大概有一个数。
失忆后,她查看了自己的妆奁后才得知,她这作为摄政大臣的妾室,私房钱实在寒酸。
只一小袋的金豆子和银豆子,零零散散的一些银子,还有一些不怎么值钱的首饰,折算成银子的话,也不过是四五十两银子。
后来因初初侍寝,所以过了几日滋润的日子。
她马吊打得好,从一众姨娘那处赢了也有百十两银子,再加上她们送的礼,拢共也有个两三百两银子。
而裴季让童管事送来的那些玩意,也不知值多少,但这些物件都是较为好认,在这金都城中,她琢磨着以裴季的权利,应当遍地眼线,所以在这金都城之际暂且不能动,一旦换成银子,恐怕会被裴季发现她想做逃妾的心思。
想到这,华音便记恨起了裴季,若是要送的话,还不如送黄金白银来得实在。
她定是要走的。若是不走,也不知道以裴季多疑的性子,自己能不能活过今年。
只是得定个计划,若是今年要从这裴府逃出去,她估摸得花三个月来做摸一摸裴府的底,想好可逃走的线路与方法后,再找准机会逃跑,。
自然,在这三个月里边,还得想方设法再存些银子。
现今手上的银子,估摸着还是不够的。
华音心里已然有了谱,暗暗的呼了一口气,随即把匣子阖上,放回了妆奁之中。
华音是在第二日霍府医过来给她诊脉的时候,她才知自己竟有……隐性心疾?
霍府医询问华音家中可有亲眷患过心疾。
华音都失忆了,哪里知道家里的亲眷是不是有什么心疾。虽不知,但她却是知晓自己是自小被买入的风月阁。
在心底琢磨了一息,华音为难道:“我自幼便入了风月阁,对家中的和事都已经记得不大清楚了。”
霍府医沉吟了几息,又问:“平日可试过有心悸、心慌、胸闷气短、头晕、晕厥等症状?”
华音暗暗思索,这两个月来,平时的日子却从未有过这种症状,唯一一次心绞痛还是在昨日。
沉默了半晌,华音压低声音,试探性地问:“在房事上边,可算?”
……
饶是年过半百的霍府医都不禁有些许尴尬,反观九姨娘,却是没有半点的尴尬。
转念想了想,九姨娘是从风月阁出来的,自是对此等事与别的女子不同。
霍府医也正经了起来,道:“在房事上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