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下来了一小块,塞到向笙嘴了。
向笙咬了,嚼着嚼着脸上神情也是一顿。
这不是东唐京都,她常去的饼铺的饼的味道吗?
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向笙常常去给她卖饼,自己也常吃,味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呦呦看着向笙的表情也变了,就知道,向笙是知道这是什么了。
呦呦咬了一口饼。
“谈曼,你去查查,这饼的师傅,来意也了解一下。”
咬着,还不等谈曼走出帐篷,她吃出来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抱歉”。
呦呦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
蒋木这个道歉方式,真是有些别致。
喊住谈曼:“不用去了,你小心施幼南吧,没回广陵,你别乱跑。”
向笙看着她手上的纸条,也不知道是谁写给他的,他看不太清楚纸上的内容。
未免呦呦对他再次抵触,只得收回目光。
向笙说,“我们也该收拾行李,马上该拔营了。”
呦呦咬着病。
“你们收拾,我出去转转。”
呦呦拿着饼,就出去了。
多转转,多看看,才能发现即将会发生事情的细枝末节。
走着走着,脚步突然出来了一只灰兔子。
兔子瞧着有些眼熟,一脚便踩住兔子的一条腿,它在呦呦脚下挣扎着身子。
她蹲下身子,看着灰兔子。
倒是又肥了,看这体型都已经能烤着吃了。
一阵寒娇细语的声音急促的出现。
“前面的谁?给本群主抓住它!”
嗯?
呦呦一抬头,只见一副琼姿花貌落入眼中。脸蛋泛红,有些小喘。
国安郡主。
一路踏来,绣履遗香。
呦呦一把提起兔子耳朵,拎起来。
看着贺璎鱼,打趣到,“我记得,你之前好像将兔子还与给我,是也不是?”
贺璎鱼面上更加一红,小脸腮凝新荔一般,倒是可亲的紧。
然后,灰兔子不知怎的,将呦呦手上的饼给啃了一口。
引得国安‘扑哧’笑起。
“原来辰王替本郡主的兔子喂其食来――”
第48章 拔营
“原来辰王替本郡主的兔子喂其食来――”
看着贺璎鱼的笑,银铃一声。
呦呦看着她,突然想起誉王的话来。
她这么个身份,离国安太近,会被施幼南盯上的。
终归不好。
脑子里突然出现施幼南那双卷着风雪平静的眸子。
呦呦看了两眼贺璎鱼精致的小脸,将兔子稳稳丢给贺璎鱼,没给她一个好脸。
冷漠道:“你喜欢,给你便是。望以后郡主看见本王也当没看见。”
然后饼丢在她的脚边,转身准备离去。
贺璎鱼被这样的冷漠给有些怔住,小脸不见忧伤,反倒呈着薄怒。
“站住。”
娇滴滴冷哼一声,颇有些郡主气势。
眼神也是傲气溢出。
走了两步,至呦呦侧面,将怀里慌张抱稳的灰兔子捧着,塞到呦呦怀里。
“即使如此,那本郡主便与殿下彻底无关才好,还你兔子。”
说罢,昂首挺胸的离去,期间还斜视了一眼呦呦。
呦呦看着,面无表情,侧着身子,看过去。
慌乱拔营之中,她的身影在人流里远去。
这短暂的相见,终究会离去。
呦呦陡然心生一股子离愁。
视线缓缓收回,落到那一张饼上……
芝麻还是颗颗能见。
她揉着兔子身上柔软的毛,慢慢笑起。
这样就好。
免得离她太近,招祸!
当呦呦抱着兔子回到自己的帐篷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
跟随着马车准备出发。
她定睛看了会儿水含忙碌的身影,喊到:“水含,将这只兔子好生照料着。”
然后等着水含过来。
她停下手上的活,看着呦呦手上的兔子,指着满脸惊讶的问道。
“主子,确定是要养这只兔子吗?”
呦呦点点头。
水含继续问:“主子,你确定吗?”
呦呦却皱起眉头。
反问道:“这可有何不妥?”
水含接过兔子,摸了摸,看上去倒是很是喜欢,一双水瞳亮闪闪的欢愉。
笑答:“我认识了主子九年,从未见过主子与什么动物亲近过,故而再三确认一下。今日当真是稀奇,这只兔子可有什么与众不同吗?”
水含面上是喜欢,心里却是奇怪。
呦呦这人自小命运孤寂,都不曾想过养什么动物,来充其做一个伴儿。
她早前问过,呦呦回答是:不养,熟悉了再离去,还不如没有开始。
呦呦最怕习惯,所以人人都是疏远的。
唯一一个亲近了的蒋木,却骗她诈死。
虽然现在二人关系有所缓和,但是她总觉得很是奇怪。
按照呦呦的这个性格,应该不会这么快对他如此亲近才是。
难不成因为是蒋木?所以有些不同?
继而水含又默默说着:“主子来到南息之后,有些变化…变得更加平易近人了些。”
此时水含的话语微微凉,清淡,然后饱含疑问,却用陈述的话语讲出来。
使其之听起来不会那般让呦呦难以接受。
水含没有抬头,只是一顾的摸着兔子。
呦呦眼神一凝。
“办好你的差,其他的无需多想。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
冷笑一声,离去。
向笙扶着她正要上马车。
王舟突然前来,一身紫色袍子异常显得尊贵。
腰板不似在贺嘉佑面前弓着。
此时挺拔如松,脖子也高昂得抬着。
一如往常的面带笑靥。
见到呦呦,隆重的行了一个礼。
“辰王殿下,陛下有请同行。”
呦呦刚迈上马车步子收回,抖了抖袍子,站好。
简单的也给王舟回了一个礼。
毕竟是陛下身边的老人,适当的如此作为也算得上是收买人心。
呦呦散漫的道:“烦请大将军带路。”
王舟自然而然的退了半寸,让呦呦站于他身前,做出了一副给辰王领路的姿势。
呦呦是主子身份,当得起王舟这退的半步。
如若贺嘉佑不是把她当做自己的私生子,王舟这样的身份未必肯退这半寸之地。
想想当初她刚来南息之时,王舟的马车都敢走于她的前面,可见王舟这样高位的傲气。
现在退这半步也是无奈之举。
呦呦看了眼王舟,笑靥依旧。
但是她总觉得王舟哪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尤其是对她的态度,总觉得不是表面这么笑嘻嘻这么简单,怕是内里……对她依旧有些什么看法。
看是看不出来,这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呦呦生儿就有这样的直觉。
呦呦也递给王舟一个姿势。
同行的意思。
二人在马队车队里,走到最大的一架马车前。
王舟弓着身子,说到:“陛下,辰王来了。”
里头随即想起声音,威严顿起。
“上来――”
王舟领着,替呦呦打开雕花的车门。
南息到时有钱,这样大的马车坐十来人都绰绰有余,俨然是一个小房间。
牵头驾车的马共十匹。
真是好大的架势。
呦呦踩着脚凳上去。
一进去,就看见贺嘉佑正斜躺着在榻上看书。
两膝上还放着两个软黄的药包,散发着一股子活血舒筋的草药味。
她嗅了嗅,确实是。
走进也没有行礼,只是找了个好地儿坐下,正对着贺嘉佑。
也随手捡起一本书来,像模像样的翻了起来。
结果那边贺嘉佑哼笑一声。
“这本书当时是三生有幸,居然能被你翻阅。”
呦呦从书本里露出眼睛,含着笑意。
“那陛下手中的书必是修了十辈子才能被陛下翻阅。”
贺嘉佑吊着眼睛哼笑。
“猢狲。”
然后继续认认真真的翻看棋手上的书本。
突然问道。
“你怎么看这次大长公主的事情?”
呦呦翻书的指尖突然一僵,又伸出眼睛,看着贺嘉佑威严模样。
正在认认真真的看书,如果不是亲耳听见,她单看贺嘉佑现在的样子,倒不像是说过话的样儿。
嗓子突然有些变了调子,极其夸张地问道。
“你在问我?”
贺嘉佑看着书,眼神认真。
只是声音从说到后面传过来。
“嗯。”
呦呦盯看了一眼,说。
“你们南息的政局,南息的事,我不方便有看法。”
贺嘉佑翻着书的手倒是顿了一下,却依旧认认真真看着。
只是说到。
“你莫不是在怨我?”这话一说,呦呦胸口一起伏,憋了点笑。
心里直个感叹:曲是欢啊曲是欢,你到底做了什么?
呦呦直言:“不敢,不敢。”
贺嘉佑终于动了,将书放在膝头上。
虎目突然调转在她的身上。
“那南息的事儿,你是朕的儿子,谈上一句又何妨。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