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公主——上曲
时间:2022-05-05 07:21:23

  伸手抓中间一个时,那孩子掉头就跑。掀起的衣摆是水含熟悉的,连忙指着这个孩子。
  “是她!”
  连同侍卫一起追去,枝香被水含喊的心里一紧张,步子下意识也朝前两步,准备抬步去追。
  余光扫到另一个画了油彩的孩子,心里才想到,难不成又是她故作分敌之计?
  停下,又喊了名侍卫,指着这个孩子。
  “给他擦了。”
  侍卫领命,上前慢慢给他擦拭干净。
  待油彩全被抹掉时,枝香满是期待的神情暗下去。
  不是。
  摆摆手,四十多岁的班主上前将人领走,一路唉声叹气。
  此时,水含同侍卫一起将那孩子押了过来,反折着臂膀,晶亮的双瞳也看不出痛苦。
  与别人不同,枝香看着看着,无意识得问:“你是谁?”
  那孩子不说话,班主又折回来,被侍卫架住,喊叫着。
  “他叫诸生,是个……”
  枝香抬起头,看着班主,清淡疏离地说,“我在问他。”
  然后又垂首,看着这个孩子。
  “是吗?”
  那孩子依旧不说话。枝香觉得没意思,让侍卫给他擦脸。
  那个孩子再次不停的反抗,动作极大。
  一个孩子力气再大,哪大的过侍卫。不消一会儿,便被按在地上,强行地擦去脸上的油彩。
  在侍卫碰到他脸的一瞬间,他张嘴大叫。
  “不要,今日是我第一次登台,求贵人行行好。”
  语气生硬地讨扰,真是听得让人刺耳。求饶不像求饶,反抗不想反抗。
  枝香只作谨慎,生怕又是那个孩子耍诈。她的脑子,好用着。
  结果一边擦,一边反抗,最终卸干净,他真是嚎叫,哭得惨烈。
  最终,依旧不是她。
  枝香不死心的将懿亲王车架再翻了一次,连车架底部都不放过。仍是没有发现。
  最终在后面扎堆的老百姓,不耐烦的呼声里,开放了城门,让懿亲王离去……
  走前,还特意慰问了枝香上头的主子,曲贵妃娘娘好。
  照实提醒着,曲贵妃欠他一件!
  懿亲王队伍浩大,慢慢腾腾地走,也要走许久。
  此时在身后,李邵仪正看完了这一幕。
  懿亲王车架一开始动,李邵仪皱皱眉毛,喊了安守义上前听令。
  “去,叫管之过来,我有事儿找他。”
  安守义颔首,“遵旨。”
  小跑着朝金胜赌坊跑去,剑道管之,直接原话告知。
  管之跟着安守义回到皇上身边。
  走之前,管之脚下生顿,跟走不动一样。安守义回头瞧了两眼。
  管之想了一会,将望舒一把提上。
  也带上,准备提他一同见皇上。
  安守义回头,虽带不解,却也没有说什么。
  更不解的是望舒,他迷迷糊糊地就被提上,不知道去往何方。
  三人一起面见皇上。
  见还有一个生人,李邵仪不免皱眉。
  安守义与管之正要行礼,李邵仪摆摆手直接免了。
  却指着望舒问,“他是何人?”
  管之回:“他是替辰王送信之人。”
  李邵仪蹙着眉,笑靥,眉目里透着精光,晶亮晶亮的。
  心里犯贼,拍手叫好。
  面上清淡,“去,将松兰带来,看是否与她碰见的是一人。”
  望舒全程痴懵,就是跪在那人面前。
  也不是他不想起来,就是头上锦衣华袍的公子,气势骇人,不怒自威,让他腿直发软,站不起身。
  听着他们云里雾里的对话。
  霎那间,屋子里多出了两个人。
  一位威武赫赫的英雄模样的人,一位四十有余的老妪。
  面呈和蔼的一位妇孺,眼睛深处却藏着阴沉的死气。
  看过一眼,望舒都忘不了。
  这不是呦呦让他在洒金楼后巷偷她身上烟雾弹的人吗。
  偷人东西被人当场逮住,多少有些没面子,自然而然就不想露脸。
  望舒歪着身子,別着脸,垂着头。尽量这挡住自己,以免被人发现。
  但是松兰是宫里的老嬷嬷,一眼就知道这小子是哪一位。
  顺应安守义的话,她跪下回话:“方才是他准备偷老奴身上的烟雾弹,活砖下的消息应该也是他取走的。”
  望舒知道已经被发现了,死撑着露脸,叉着腰,一副痞子做派。
  对着松兰直接回怼,撒泼耍赖起来。
  “我就不小心把你撞了一下,什么叫要偷你东西?烟雾弹是什么玩意,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活砖,我不知道你这老妇人瞎说什么。”
  松兰在宫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只是朝着李邵仪俯身,再回话。
  “我不是瞎子,我将荷包挂在外面,你却撞开了我衣袖里头的烟雾弹,目的很明确,其为一。”
  松开动作轻缓在袖笼里取出一只半个掌心大小的竹笼,里头还有一直飞甲虫,红殷殷的,长的有些不善。
  她慢手慢脚打开竹笼,那殷红的甲虫径直朝着望舒飞去。
  望舒手虽然扇打着,这只虫还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正要动手拍死的时候,松兰发声。
  “此虫骨血有剧毒,切莫拍死。”
  巴掌闻声而止,吓得变成磕巴,只犯哆嗦。
  “你,你赶紧,拿走……”
  松兰吹了声口哨,这虫子有扇起翅膀,飞回到竹笼子里。
  “这是我们祖传的,它闻得那张纸的味道。你若没动过,它不会飞过去。其为二。”
  这下子算得上证据确凿,望舒没话说。
  却依旧强词夺理的辩解到,“我没偷东西。那张纸是我朋友让我去取的,她都知道你放东西的地方,必定也是你们互相协商过,给她,有何不对?”
  李邵仪全程漫不经心地注视着这和十几岁的孩子,看见他提到她的时候,耳根不禁红了一点。
  立马就知晓,这个孩子,怕是已经知道了她是女儿身!
  在场几人,除了他,安守义,就是这个少年了……不该知道阿。
  安守义也似乎看出来了什么,轻轻咽了口口水。这个孩子真是……心里只做了一声叹息。
  李邵仪,沉稳地发话。
  “松兰,管之,下去,将她带过来。不要惊动枝香。”
  二人对视一眼,双双领命下去了。
  望舒知道,应该是抓的呦呦,连忙站起来朝他们二人扑去。
  管之一张,打在他的肩甲处,将他推进屋内,到地不能起身。
  张嘴说话,都觉得胸口巨疼,不能言语了……
  “将他先关起来审问审问。我,要等她回来……”
  李邵仪摇摇头,笑起。
  终究是太嫩个,手段不齐,稍作勾引便全盘溃败。
  不过,与一个八岁的孩童来讲,她,已经是顶了不起了。
  李邵仪再一次为她是一个女儿身做喟叹。
  此时城防因为懿亲王事件,现在拥堵出城的人数众多。
  齐齐站队,大排长龙。出城的什么样的都有。
  城内岔路有哨点。城防兵被刚才那些孩子引走大半,现在检查这些人,多多少少有些吃力。
  一直淡定无碍的枝香,此时都有些觉着吃力,可能会让他她跑掉。
  心里一直恍恍,感觉害怕的事情在临近,手脚都有些发寒。
  水含也是一样,形如溺水的人。
  此时就不是有人扼喉,而是按住她的以后的全部前程在刀刃上来回摩擦。
  这比一刀杀了她还可怕!
  水含现在直接恍惚成了,眼前无论是谁,都是那个孩子的样貌,一个一个离去。
  呼吸都已经稳不住了。
  双眼赤红。
  她们二人确实清楚,她到底有多精明,只有稍稍不留意,她出城完全不在话下。
  松兰看了一眼排队出城的队伍,不慌不忙,小心翼翼地打开竹笼,殷红的甲虫震翅飞出。
  管之盯着飞虫,跟着走。
  朝前飞了许久,在临近城门口的位置,红色甲虫停在一辆独轮车上。
  一位近四十,衣裳不甚整洁的男人,推着车。
  车上有一具草席包裹的女尸,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正嚎啕大哭,揉着红彤彤的双眼。
  甲虫从木轮子处朝下爬去……
  这就非常明显了。
  管之看也没看是谁推的车子,也不管小孩儿是否在哭,一只手臂拉起车子就走出人群。
  推车的男子没反应过来,车就被管之拖走了好几步远。
  他正要大声嚷嚷,管之回手弹出一颗石子,打在这个男人的穴位上。
  瞬间变不能作声,啊啊直叫唤,怒目的走出了出城的队伍。
  在离开城门数十米处,拐进一个巷子,管之停下。
  “请您出来。”
  车下一阵悉悉索索,从底下爬出来一位孩童。
  面部咋眼一瞧,使人深陷,就是脸色异常难看。
  说伤心也有,恼怒也有,戾气也有,杀意也有……
  总之,不好的情绪此时都堆在她的脸上,随时都要杀人的架势。
  今日,惨败。
  呦呦作想,惨败,一开始,赌局刚开她就知道,赢不了。
  却也没想过将自己的势力输出来!
  妥妥的典型赔了夫人又折兵。
  沉闷压抑忍耐的声音说道:“带我去见他。”
  管之尊是,提步带路。
  留下松兰处理这一家的事宜。
  走之前,呦呦回首,深深得看了一眼城门。
  她离城门不过一丈未到!离赌约还有一柱香时间……
  她本可以的。
  此时,呦呦细细的磨牙,眼眸里跟粹毒一样,射杀着管之。
  无尽绵绵的恨意涌出,她竭力控制,控制。
  在看到李邵仪那一刻,所有的恨意都直接转嫁到了他身上。
  这个万恶之源身上。
  此后,她对李邵仪同曲是欢的分解词汇,再无一次为赞,只有恶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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