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跟贺嘉佑说:“我要出去,人不是我杀的。你们既然知道我在膳房偷过吃食,那也应该知道,我无法与外界里应外合实施案件,我要出去,调查一下,是谁这样借用我的名义来杀人,还能拿到我留在东唐的私印。”
贺嘉佑,点点头。
“无碍,哪怕就是你杀的,也没事。几个官员而已,朕随时能调遣回来。”
这话回答的让呦呦目瞪口呆,觉得真是匪夷所思。
这,还像是一国之君?
简直可笑!
这是真当她是李清辰,是他儿子了。
呦呦不由的无语,伸出手,递给贺嘉佑。
“你要不,再试一下?我,还是不太信。”
贺嘉佑看了看她,见她十分认真,点点头,他其实也觉得此事太不可置信了。
王舟得贺嘉佑的一记眼神,出去换了一碗水。
换水期间,他们二人两厢无言,只字未语。
呦呦实在不知道与他说些什么好,脑子还是糊乱一团。
震惊中都没走出来。
当王舟又端了一碗清水时。
她率先的用银针自己扎破,放血,滴入碗中。
然后递给贺嘉佑,扬扬尖尖的小下巴。
他接过针时,看着呦呦的小脸,有些恍惚。
感觉像是看到了曲是欢的影子。
“喏,走什么神。”
贺嘉佑被呦呦提醒后,才接过银针。
自信的扎破,滴入到碗里。
结果不言而喻,还是老样子。
再一次相溶了。
亲生的。
“我他娘真是”
呦呦脱口而出的脏话在贺嘉佑异样的眼神中停顿,收回,咽回肚子里。
后半句在心里自己说给自己感慨。
我他娘真是厉害了,这让李邵仪知道了,还不要气背过去?
两人再一次沉寂着。
慢慢消化着。
主要是呦呦尚在消化过程中,贺嘉佑却是笃定相信了这个结果。
“你是正则元年,春日生辰?”
呦呦见他先发问,便点点头。
“今日生辰。”
贺嘉佑一听,飞快的编好扯断的位置,将玉牌重新给呦呦挂上。
当看到颈项间得红痕,指尖不自觉的覆上去。
“还疼?当时,我不是故意的。因为你母妃当年弃我,我至今都难以忘怀。她是我第一位心悦的女子。”
语段间有着停顿,不知道如何言语的模样。
呦呦摆摆手。
“无碍。”
停顿下之后,问道。
“我能出去吗?这件事给我查查,我想知道是谁在用我的私印,陷害我。不然,这等重要的东西会掉在一个侍郎袖中?”
贺嘉佑蹙着眉。
点点头。
“给你权查,名不正,言不顺,过于私纵。要不,我让太子查,你随行?”
呦呦点点头,此法尚可。
她看了一眼贺拂明,整个人犹如慈父光环包裹,照亮着她。
光辉太甚,以致呦呦有些刺眼!
还是不能太亲近人,觉得太过于别扭。
不动声色的挪开了一小步距离,与他稍稍,隔开了一点!
“王舟,带辰王出去,住九方阁。多备些鱼肉吃食,看看,这六年,给饿的,小脸这么尖。”
王舟听见口谕,明显的一愣,有些吃惊,收回的及时。
饿的
想必也是您的旨意。呦呦不敢这样怼过去,太伤颜面。
只听到换了住处?
看着王舟这番表情,这九方阁有什么故事吗。
想想当年所见的九方宫,如若是跟这个九方阁差不多的话那岂不是美轮美奂。
感慨道:这质子和亲生的,才不过半个时辰,区别有些太大了。
王舟领旨,颔首,带着呦呦准备离去。
贺嘉佑突然说,“晚上我给你办一场生辰宴。”
呦呦:“”
六年一句话也没有,到现在这个状态,呦呦实在觉得是云泥之别,一下子没接受过来这个转换。
跟着王舟出了石室,回到大牢里,再出了大牢。
在皇宫宫道上,艳阳高照之下,呦呦才觉得身上一阵一阵的暖意。
原来,刚才那里那么寒凉,骨子都冻疼了快。
呦呦突然发问:“九方阁,是什么地方?”
我见你刚才那么惊诧的模样。
王舟在前领路,自己也想了很多东西,该怎么想这件事?
怎么莫名其妙的东唐的辰王殿下变成了陛下的儿子了?
被呦呦打乱思路,他哈腰,谦逊起。
“宫里除去太后,陛下,皇后,最好的一处,就是连太子殿下,住的,也不如这”
原想如果接近九方宫,那肯定是十分富贵的居所。
听到王舟这样一说,怎么突然变的地位这般高,能住这么好的宫殿了。
啧啧感慨,真是天壤之别啊。
这待遇。
“那,是快赶上太子殿下了?”
王舟叹然,回复。
“不,比太子殿下还好。”
呦呦跟着走,没说话了。
倒是想看看,突然地位比之太子殿下,这南息,还不要翻个天来。
倏然,她笑起来,玩趣居多。
心里直个鼓掌,真是精彩啊。
阴鸷地眼神闪了闪,轻声问了句。
“什么时候我能看见水含和向笙?那可是我用惯了的人,一定会守口如瓶,如有泄漏,不用陛下处置,本王自己能处理。”
王舟:“他们已经在九方阁候着殿下了。今日惊扰,望殿下好好歇息。晚上,陛下还为殿下准备了生辰宴。”
呦呦步子拖沓了一步。
生辰宴……
她长至今日,十五岁,第一次有人愿意给她过生辰宴。
一个离她很远,却又突然被拉近的温馨,实在有些无措。
死人她都不会侧目惊惧。
生辰宴。
她嘴里嚼着这三个字。
却突然心生一丝祛意,带着美好的想象向往。
一切却只停顿在向往中。
嘴上只是清单不带情绪的“恩”了一声。
王舟觉得这个反应有些奇怪。
现在他怕的就是,陛下会不会对当年的曲是欢那样,对她也‘言听计从’!
更怕辰王殿下会左右南息的政权!
一想到当年,贺嘉佑对曲是欢的‘听话’程度简直就是不论对错,不计黑白。
不然能让割地国书拱手送给曲是欢?
任由李邵仪拿住曲是欢来威胁他签字盖印?
那一次的割地之辱,和掉头曲是欢就嫁给李邵仪的夺妻之辱。
让贺嘉佑患上了疯癫之症。
在曲是欢相关的事件上,他可能会没有意识,没有判断力。
不服药,那谁也不知道他的情绪会如何。
当时还散播他与曲家大小姐的流言蜚语,为了声名,曲相亲自上门说亲。
原本陛下是拒绝的,但是看到曲艾潼之后,长相是与曲是欢相似,却又更添柔弱,更加使人心生怜惜之意。
带着对曲是欢的恨意和爱意,将曲家的大小姐带回来南息。
她一路云梯,做上了贵妃之位。
还为殿下生了两位绝色的公主。
呦呦与王舟两人各怀心思的走着。
遥遥看见一座白色二层小楼,殿上挂着九方阁的额匾。
这样看起来,并未有什么不同。
为什么会说比太子殿要好呢?
走至九方阁殿口,两扇浮雕纯金的门引入眼帘。
这,都是钱啊。
上面浮绘的是南息的图腾国徽,九万里的海浪千万里的云舒。
格外大气。
就是有些浪费。
往里面一看,满院子的花卉,一步一个花样。
枝枝难寻,朵朵稀少。
不同时节的花卉能齐放,真是让人哑然。
“这”
王舟笑道,“九方阁最尊贵的就是这满园的花,娇嫩的不得了。陛下心神不定之时都会来小住。此园花下有些埋有温玉,有些埋下寒玉,仔细的调控生长环境,终年不败。”
难怪是比太子殿下尊贵。
这一日日的在花上都要花费不少金钱。
“那本王住了,以后陛下心神不定该住哪里?”
王舟像是知道她要问这个问题,只是含笑不语。
转了话题:“殿下,您的侍卫婢子在哪里。国君会再给您挑些来的,您看您有什么喜好没有,贴身的那种?”
王舟的语调有些奇怪,‘贴身’两个字咬的格外重,还带一些旖旎绮丽的色彩。
呦呦抬头看去,他眼里正是那种□□一般。
理解后的呦呦觉得,这话问的她满头尴尬。
什么喜好,这个问题真是
李清辰,十五岁了,该有些不一样的生活了
她不自然的有些脸红,“没有,我不需要婢子。”
还面臊的咳了几声。
突然觉得不对,她还需要有人给她讲解南息的人、事、物,还是需要一个懂事又掌得了权的婢子。
脑海里立马浮现一人。
“柔漪,让她来吧。额外的不需要了。”
然后看着王舟拿一面豁然,理解的神情,她更加臊的慌。
连忙脱步超前快走。
走过小园子,呦呦发现脚下全是温玉道,铺满了大半个院子。
这夜里终于不用裹着衣裳还觉得冷了。
“殿下。”
一声脆响,带着浓浓的鼻音和焦虑炸在耳边。
一下子就被拥在怀里。
发丝带着清甜的味道涌入她的呼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