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匪舒臣——知瑾安
时间:2022-05-05 07:23:46

“潞王果然识得此计!希望潞王能不负朕之所托!倘若潞王宁夏之役不能凯旋,朕自会派旁人去剿匪!提头来见!这京郊的匪乱也时候该治治了!”
朱翊将信纸捏做一团,一用力纸便刺啦一声变得粉碎。
“本王的好哥哥!好个一石二鸟之计。此番战役若不获胜,死路一条!获胜了,小舒也难逃死劫!左右也是为难!明面上本王是剿匪功臣!实际上却让本王做个小人,杀妻灭儿!”潞王嘴角挤出一丝微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拿起一旁的影子呈上来的信纸,细细地翻看着,眼角溢出了笑意。小舒还是那个老样子,活蹦乱跳的,只是有些不太爱出门罢了。当潞王看到有人来访,并且把小舒等人吓个不清的时候。急忙拍了拍手。
一转眼一名黑衣武士跪倒在潞王面前。
“那一黑一白所谓何人?还有曾去过寨子吗?”潞王开口问道。
“启禀主人!一黑一白自称是南疆边境的身居密林的巫国的大王子和大祭司!是来找左姑娘助他们重登王位的!至于为什么要找左姑娘!属下失职,并未明白他们所说的话,是很奇怪的语言!说完话左姑娘身边的老仆人便跪在那黑衣人面前不停地磕头!再然后左姑娘令下人送走了他们,左姑娘和老仆人便进入房内密谈!她们声音极小,属下怕被发现故不敢靠的太近!也就没听清她们说什么!影子办事不利!请主人责罚!”说着自称影子的人把头弄得很低。等待惩罚。
潞王思考了一会说“你们影子的事,自然有你们的头目惩罚与否!此事你做的很好!告诉百草,不用领罚!影子做事本王一向很放心!退下吧!”
影子走后,潞王陷入了沉思,皇帝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和小舒的关系,才会特意给自己这个锦盒,无论做到那个都很为难。
赢了战役就必须要剿灭山寨,输了此战,山寨一样不保。
那自己要不要提前起事!还是不妥!盒子还没有拿到,母后的嘱托还没有完成。
皇帝这是下了一出险棋,他在赌我到底会不会反!锦衣卫的那两个人毕竟不是本王所能控制的人,其中一个很可能会趁着便利,对小舒下手。
潞王看了看眼前的“棋局”,“手里的棋子”拿起却不知该往哪里放下,走错一步,满盘皆输。
潞王对门外服侍的仆人叫了一声“去把管家喊来!本王有急事要讲!”门外的仆人得了令,匆匆的去寻管家。
“王爷,有何事吩咐!”管家拱了拱身子问道。
“这东西你拿着,本王明日便要开拔去平乱!好好保护赵妃,别让旁人动她!谁也不行!若有肆意妄为者,传本王口谕立斩不赦!”
说着把一个锦盒连带一块令牌交给了管家。
潞王府处一个三进三出的大房子
“母亲,您跟我说了也没用!二弟做的事触了王爷的规矩!依着王爷的脾气没把咱们一族诛了便不错了!您还想为大哥要个赏!近日还是不去触王爷的火好些!”一个贵妇人慵懒的躺在床榻上,靠着软枕,正与眼前的妇人交谈。虽是一脸贵气,但话语间多少有些无奈。
妇人顿了顿说“孩子,不说你大哥罢了!他为王爷这么多年在矿产得的利,出的汗也是不少!咱家本来就人丁单薄!你小弟刚走,咱家的后继可全在你大哥手里!”
躺在榻上的人斜眼撇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母亲,这府里的哪个是没有给王爷立过功的!还不是王爷想怎样就怎样!自从王爷娶了侧妃后,已数日不来我的屋子,我就是有意提起,让大哥做个官,也无处使劲!我劝母亲倒不如去求求赵次妃!她新近有了孕,王爷正宠着呢!她说话可比女儿说话管用的多了!”
妇人轻轻的啐了一口。压低了声音道“她是什么身份?给我提鞋都不配,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迷住了王爷!但你也知道王爷最是恼旁人利用他!皇帝明摆着要用个赐婚来拴住王爷!不过是颗棋子罢了!这卫辉的女主人仍旧是你!明白吗!”说着拍了拍王妃的手。
王妃呆呆的望着前方没理会母亲说的。
喃喃的说“为什么天下人都怀的了得,偏偏我不行!为什么那个贱皮子仗着宠爱,竟连主母都未曾拜见过!为什么王爷的心从来就不在我身上!”说着说着竟留下两行泪珠。
妇人见状,忙掏出帕巾给女儿擦泪。安慰的说“孩子,别哭,还有娘呢!明天!明天一定要让王爷进你的屋子!娘找人算过了!明天正是好日子!你把这个收下!娘教你该怎么办!放心!王爷一定会回心转意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包不知名的东西。偷偷地塞到了王妃的怀里。
尔后,母女俩竟抱头痛哭起来。
是夜
王妃特意让后厨设宴为王爷明日的出征先行摆了庆功宴。
屋子外是将士们的大吵大闹的弄得十分热闹,里屋相比比较清净,冷冷清清的桌子上只有三个人,潞王爷,潞王妃,赵次妃。
许久,潞王才端起酒杯说“此番本王远征,就将府里交给二位打理!你们有何事就叫管家从旁协助!希望本王走时王府什么样!回来王府还是一个样!明白吗?”
赵妃手里不停地攥着衣角,身子还有些微微发抖,颤颤巍巍的,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抬起头来正准备讲话,却被王妃抢先发了话。
王妃满脸笑意的端起酒杯,点头示意了一下王爷。一手搭在赵妃的肩上说“那是自然,臣妾和妹妹自会照顾好府内上下,王爷自当放心!妹妹身子不便!来来,王爷请喝下这杯酒,臣妾和妹妹祝王爷凯旋而归!”说着将自己杯里的酒喝一干二净。眼眉带笑地望着潞王爷。
眼神随着王爷饮下杯中的酒,便不再看他了。
赵次妃身子不适只得以茶代酒,也结结巴巴地敬了王爷一杯!随后在王爷的示意下匆匆退场。
夜已过半,盛宴已残,早已过了二更天。将士们早已醉倒在卧房中呼呼大睡。仆人们也收拾收拾准备睡觉。
偌大的院子里好像只有一间房子是亮的,里面传来低低的斥责声。
“今日你差点露馅,知不知道!”
“王爷!奴婢…奴婢!知错了!”
“胡话!你现在就是赵敏若,是本王的赵次妃!你再称奴婢惹得旁人怀疑!”
“是是是!奴…臣妾明白!王爷,主子什么时候能回来!眼看主子的生产日子就要到了!臣妾的假肚子也撑不了多久!”
“这…红花,你放心!本王会在她生产前带她回府!其余的你不要多问!本王此番出征征期未定,你若有麻烦找管家就行!这是本王的令牌,有先斩后奏之权,若是王妃在本王不再的时候对你做什么,你大可以将她治住!”
“多谢王爷!臣妾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你起来吧!好生歇着!尽量少出院子为好!本王还有要事!”
“臣妾恭送王爷!”话音刚落。屋门大开,走出来一个身穿金蟒云纹袍的男子。
细细一看正是潞王爷。此刻他已坐在书房的卧榻上正准备歇息。
“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何事?”潞王问道。
“回王爷,小的是王妃院里的!王妃有急事求见王爷!特命奴才前来通报!”门外响起一个细细的女声。
“吱呀!”王爷一把打开书房的门,四处望了望问道“王妃现在何处?有急事为何不亲自来禀报!”
“回王爷!王妃身体有些不适,但此事有很着急,所以王妃特命奴才前来禀报!请王爷去一趟椒云轩!”俾子着急的说道。
潞王蹙了蹙眉,犹豫了半刻,说“你且带路,本王倒要听听王妃有何急事要报!”说着,俾子提着灯引着王爷急匆匆的赶往椒云轩。
 
第10章
 
“王爷您请进,王妃就在里面,奴才在外侯着!”俾子推开椒云轩的门,将王爷带了进去。
“启禀王妃,王爷到!”说完,俾子退出了椒云轩,将门轻轻扣上。
潞王疑惑地看着眼前忽明忽暗的烛光。探声“王妃!你房中的烛火怎的这般昏暗!你找本王究竟有何事要商!”
“王爷!”从屋里传来王妃的声音。随后从帐子里缓缓走出来一个身姿曼妙的佳人。
潞王定睛一看,不禁得喊了一声“小舒!”那个被喊做小舒的女子身子抖了抖!继续向潞王靠近。
此刻潞王不知怎么的,头昏脑涨的,这满屋的不知名的香气让他感到怪怪的。不自觉的将“小舒”一把抱起,走进了昏暗的房帐内,嗖的一声,本就昏暗不明的烛光彻底熄灭了。
数日后
黑风寨
“小舒,这几日,你还好吧!你为这孩子消瘦了不少!我知道那件事让你很难接受!但他们可以帮你不用收到这双眼睛的骚扰!”福婶说着将碗里的粥一点点的给左舒喂到嘴里。
左舒将头扭到一边,执意不喝,“一双眼睛罢了,挖了也就清净了,只是这个孩子!只要他不是那样的人便行!”
福婶将左舒扶着躺下,把热好的暖壶抱着毛巾放在左舒的脚跟前,顺手掖了掖被子说“王子和大祭司又来了!他们每月都来一回!真是有够烦的!还是一样!赶他们下山?”
左舒扶着隆起的肚子艰难的动了动身子。柔声说道“就让赵头找个地给他们住下,也累得他们月月来寻我!至于福婶你去招待他们,就说是你远房亲戚!住几个月便走!”
“他们是他们,我左舒是左舒,母亲为了自由才逃离那个国家!如今我又为何要重返那个牢笼!”说罢,左舒静默着不出声了。
福婶便知道她又睡下了,这几个月来随着肚子渐渐大起来,左舒有些嗜睡,但还是避免不了能看见鬼的事实,每个月大祭司都会送来符咒以保左舒母子平安,但也不是长久之计,巫女的体质极阴,当年小舒母亲生小舒之时可谓是九死一生,体质极弱之时,要不是提前设下的符场和冥公的相助,怕也是难逃一死。
只是小舒现在什么都不会,只能依靠这大祭司来保命了。和他们的关系还不能断!
福婶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左舒的卧房。
会客厅
福婶向白衣少年和黑衣男子福了福身子,“公子,我家大当家的说了,暂且让二位住下,随我来吧!”
福婶带着两人穿过偏房,径直走到后院。开了间房给两人。
“公子,一日三餐,奴婢自会送到公子的房中,近来大当家的身子不好,还望公子不要多来打扰为好!”福婶向二人拜了拜。
“没想到你个小小的婢子何时也可以和主子这么说话!看来是这大晟的国土将你养野了!”白衣少年一脸嘲笑的看着福婶。
福婶望了望他身后沉默不语的大祭司,淡淡的回答道“王子,大祭司,婢子只忠于自己的主人,不是巫国的律法吗?婢子生为主人的,死为主人魂!如今为了保护小主人,婢子哪里会管的上什么王子,大祭司的!请您别逼奴婢!”撂下这番话便走了。
白衣少年跳脚破口大骂道“反了,反了!一个小小的蝼蚁都敢抗旨!大祭司,你去!把寨子里的人都给本王子宰了!”
“你怎么愣着!连你本王子都使唤不动了是吗!”白衣少年抽出大祭司腰间的佩刀指着大祭司。
大祭司一动不动。半晌才说出一句“王子,中原人有句话成大事者必先利其器!这女娃甚至是她腹中的孩子,都会是您复国的一把利刃!国王和全族人的希望都在您身上,您又必须要这把利刃!望您消消气!您是巫国未来的国王!”
白衣少年把刀往地上一扔,骂了一句,便气冲冲的进了屋。
黑衣人看了一眼屋顶,也尾随着进了屋。
“我的姥姥的!他们在说什么?叽里咕噜的!”说话的是斧子,他见福婶带了两个陌生的人住进了后院,便心疑去看看,结果两个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临了了自己还险些被发现。斧子正在思量着是给潞王报告还是给锦衣卫报告。
自己的上司最近很奇怪,已经多日不和自己联系,最近一次竟是在问潞王的去向。话语间还透露出什么盒子!潞王当初到寨子里来也是找什么盒子!锦衣卫的戒条就是什么都不要问不要说。但就把自己一个人撂在这不管了也太不仗义了。
虽说一日锦衣卫一生锦衣卫,入的此门非死不得出门。当初自己还庆幸有这么不用卖命的任务。
但最近自己不知道怎么了,这才是家,左舒就是自己的大当家。不,不,我是锦衣卫百户,和他们这群匪患不一样,我是有官职在身的人。
“斧子,你姥姥的!在这发什么愣!走,吃肉去!后厨又杀了一只猪,去晚了可就吃不到了!”一个粗犷的声音把斧子打回了现实。
斧子一把被三狗子勾住脖子拉到了大厅吃饭的地方。
见弟兄们都坐在一起,桌子上好酒好肉的。斧子戳了戳了身边的三狗子问道“三狗,这是咋了?今天有啥事!这么热闹!”
三狗子一脸奸笑的望着斧子“一会你小子就知道了!”
大厅忽然引起一阵骚乱,弟兄们纷纷从凳子上站起来,摆出鞠躬的姿势。
“恭迎大当家的!”
“恭迎大当家的!”
“都是自己兄弟,坐坐!不需要客气!”左舒说着走着。左舒身穿厚厚的绵裘,额头上系着一条红色的巾沓,衣服遮住了厚重的肚子,左舒此刻的精神不错,腰间挎着腰刀,平平稳稳的走到了大当家的座位上,福婶小心的跟在左舒身后。
端起一碗酒,高兴的说“来!老娘敬弟兄们一碗酒!为了今年我们寨子各位兄弟平平安安的!老娘先干了!众兄弟别拘谨!拿出爷们的豪气,喝喝!酒!肉!管够!干”左舒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众兄弟端着酒碗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接,斧子端起碗站起来说“众兄弟,大当家的都喝了,咱们大老爷们的怎么能不喝!我斧子先敬大当家的和众兄弟一杯!先干为敬!”说着也将酒喝的干干净净的。
“喝!大当家的俺二狗敬你!”一个嗓门很大的男人一口喝了两碗。
“俺皿寒也敬大当家的!”弟兄们纷纷端起酒碗喝的一干二净。
酒过半巡,大家都有点醉了!
“大当家的!老岳有事要求!”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向左舒拱手说道。
“岳哥别客气!有话直说!”左舒做了请的手势。
“嘿嘿!”老岳摸了摸他的胡子。“大当家的,我岳说了,您可别生气啊!老岳相当您孩子的干爹!”老岳说着把头一低,竟不好意思起来!
众人嘲笑道“老岳,你真是异想天开!大当家的孩子哪里轮的到你来做什么干爹!你也不怕你的胡子拉碴把人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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