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也没能理解阙浮生为何如临大敌一般。
在心里盘算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事儿。
也不知道古代姨妈巾吸水能力怎么样,要多久换一个。
换下来的,该往哪儿放?
是不是还得自己洗?
啊啊啊!!
手洗血淋淋的姨妈巾!
她想想就要疯了。
还有外面忙着做饭的神仙师尊,隔着老远都闻到了糊味,绝对是个神经师尊。
明明不会做饭,还要强行做。
不是他宠苏渣渣宠得太丧心病狂,就是苏渣渣娇气娇得丧心病狂。
女孩子来大姨妈嘛,多大的事儿,用得着这么惊天动地,还带绑票的?
人设都塌了知道吗?
可是,到了晚上,苏瓷就知道,是自己轻敌了。
首先,神仙师尊的菜不止是糊的,简直是黑暗料理。
最可怕的是,他自己不吃,但要求苏瓷吃。
而且要多吃,吃完!
因为材料补身体,并且肯定熟了,所以放心吃,吃不死。
苏瓷难以下咽,也不敢说,只好闭着眼睛吃。
阙浮生见她吃得努力,心中欣慰:这孩子果然是比小瓷懂事许多。小瓷太挑食了,不然也不会身体落得这样的病根。
于是又给她端来一碗不明物体煮的汤,“都喝了,养身。”
苏瓷太悲苦了,将汤合着眼泪,喝药一样喝完。
阙浮生见她如此,更加紧张,但又强行一本正经而严肃地问她:“是开始疼了吗?若是疼了,就告诉我,不要不好意思说出口。”
他记忆中,小瓷虽然爱折腾,但对于这件事一向讳莫如深,特别能忍,就算疼得噼里啪啦掉眼泪,脸色发青,嘴唇发白,几近昏厥,都很少吭一声。
所以,他也是在她疼过许多次后,才发现这孩子在这方面有这么严重的毛病。
但眼下的情景,看在苏瓷眼中,就让她想起表嫂当年准备生孩子时候的情景。
表哥只要见她神情不对,就会问:“要开始生了吗?”
然后被表嫂一顿骂,一顿锤。
苏瓷可不敢在阙浮生面前造次。
她把生平吃过的最难吃的一顿饭吃完,之后,被迫坐在床上,如待产一般等姨妈疼。
阙浮生就坐在她房中桌前,双手撑在膝上,闭目养神,静待她姨妈疼。
房中安静地诡异。
苏瓷似乎终于领悟到,为什么苏渣渣宁可跟阙浮生断绝师徒关系,也要离开惊鸿巅。
一定是她的养父看起来满身仙气,但做饭极度难吃,还要每个月强行护理大姨妈的缘故。
哈哈哈哈哈!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想笑。
但还没笑出来,肚子就开始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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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谁记得邪天九部?
嘿嘿嘿,有没有嗅到梦幻联动的味道?
暂时先当做独立的剧情来看哈。
第134章 不如明天就找个男人生孩子吧(情人节加更)
不是很疼,但是很难受。
苏瓷一向对疼痛的耐受力极低,一点疼都值得她掉好多眼泪。
她先是忍了一会儿,开始坐立不安。
“我……去内什么……”
她夹着腿走路,绕过阙浮生,想去拿一条新的月事带。
人还没走到地方,已经被他抢先一步去了,用两根手指夹着一条,递了过来。
苏瓷:……
她低着头,扯过带子,夹着腿,去了床边的帘子后。
她在里面窸窸窣窣忙活了许久,阙浮生就竖着耳朵在外面听。
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出来。
他有些急了。
“小瓷?”
苏瓷没声音。
“小瓷!!!”
里面好不容易传出来疼得不行地一声哼。
阙浮生也不管那么多了,冲过去,掀了帘子,见苏瓷跪在木桶边儿上,疼得眼泪噼里啪啦掉,也不敢大声哭。
“好疼啊……,为……什么……这么疼啊……”
她疼得都没劲儿说话了,刚才也不好意思出声,咬着牙重新换好,就跪在这儿起不来了。
阙浮生弯下腰,想将她抱起来。
苏瓷没劲儿了,将他手臂轻轻拨开,“我……自己来……”
阙浮生这才想起,她已经不是他养大的孩子了。
一阵心酸的尴尬,他将手臂递给她。
苏瓷揪着他衣袖,站起身,刚迈开步子要走。
身下又是一涌。
刚换上的月事带,本来就歪歪斜斜,怕是又漏了……
苏瓷绝望地闭上眼。
“我……,我再换一下……”
“……”
如此,反反复复折腾了几个来回,苏瓷又不肯给阙浮生抱,自己抓着他手臂,艰难走回床边,便倒下去,缩成一团。
好疼啊!
肚子上像是被压了个又凉又沉的大铁球,肉紧紧缩成一团的疼。
她额头和脊背上,冷汗一阵一阵往外冒。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她连哭的劲儿都没有了,只能流着泪哼唧。
为什么要穿书啊!
为什么要来书里受罪啊!
有没有人来救命啊!
没人救命,阙浮生只能塞给她一只汤婆子。
“眼下只能忍着,到了明日,会更疼痛,届时气血全部敞开,才是施针的最佳时机。”
他顿了顿,“用过针,就会好多了。”
还有更疼!
苏瓷绝望了。
她现在已经觉得下半身不是自己的了。
世界末日是不是已经来了啊!
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滚,后来已经顾不上月事带漏不漏的问题了。
手脚越来越凉,身子越来越虚,疼痛却仿佛没有止境,不断升级。
“我为什么这么倒霉啊……,神仙,你告诉我啊……”
苏瓷缩成一团,汤婆子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半死不活揪着阙浮生的衣袖。
阙浮生除了心疼别无他法,“小瓷从小以荼糜花为食,该是落了病根。曾经看过许多大夫,都无能为力,只说今后若能生育,才会好转。”
若是不能,那便是一辈子。
阙浮生没有继续往下说。
苏瓷绝望了
要是每个月都这么疼,不如明天就找个男人生孩子吧。
找谁呢。
她虽然窝在神仙师尊身边,揪着他的衣袖,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却是萧君楚那张恶劣坏笑的脸。
跟他生孩子?
这样一想,苏瓷肚子就更疼了。
她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神……神仙,我觉得我快死了,临死之前,我想告诉你,我其实……已经不是你的小瓷了……。”
“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想活下去……”
“现在……,我已经在替她受苦……,我觉得我快要死了……,您能不能原谅我……?”
苏瓷觉得自己太委屈了,原本还是忍着的,说到伤心处,就呜呜呜呜地哭开了。
阙浮生毫无意外,将手掌轻轻落在她发抖的脊背上,悠悠叹息,“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他的睫毛,遮了眼帘。
苏瓷身子一震。
原来他果然是神仙,他什么都知道。
自己不是他养大那个孩子,他还对她这么好。
神仙真的是太慈悲了。
想到这里,苏瓷一感动,下面一涌,明显感受到了侧漏的爆发力。
加上肚子已经疼得丧心病狂,她本就忍耐力差,现在都说穿了,就再也不需要忍了。
她抓着阙浮生的衣袖,如抓着根救命稻草。
“神仙,虽然不是你的小瓷,但是,我一直将你当成亲爹来敬重,我也想替她好好活着,好好孝敬您。但是我实在是太痛了,我……我不是要对你不敬……”
阙浮生:……
他看向她的眸子,带着几许几欲心碎的异样。
她好不容易憋着一口气,说了一半,又喘了喘,接着道:
“我……我真的受不了了,太疼了,你抱抱我吧,好不好?你就当是我亲爹,抱我一会儿吧,我真的受不了了,呜呜呜呜呜……”
阙浮生:……
他藏在袖底的手,蓦地狠狠攥紧,极为艰难地从唇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他张开怀抱,想要将疼得满床乱滚的人抱入怀中。
可就这一瞬间,那双手一滞,整个人顿时全神戒备。
竹林小筑外,一支弩箭,嗖地穿过窗子,扎了进来。
院外,大批兵马铁蹄声,训练有素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小院霎时间被火把照得通亮。
萧君楚懒洋洋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阙浮生,放人!”
阙浮生站起身,青衣阔袖拂在腰后,周身气息一沉,苏瓷蜷缩在床上,无力地想抓住他衣襟儿,却还是只碰到了个边儿。
她都已经快要疼死了,还要拦架。
不能打啊,疯批!
你怎么可能是不老神仙的对手。
他又没伤害我,他只是给我当会儿爹……哎呀,疼死我了……
“我若是不放呢?”床边,阙浮生嗓音清冷寒凉。
萧君楚院外,嘴里横咬着一支箭矢,伸手接过一把强弩,搭上那支箭。
“不放,朕有的是办法让你放!”
阙浮生鼻息间轻蔑一笑,“乳臭未干!”
他早就看这个疯子皇帝不顺眼,今日尤其不顺眼。
小疯子若是敢动手,他不介意让他知道,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神仙!
萧君楚的弩,隔着小院,穿过厅堂,瞄准他在屋内依稀的身影,眯了眯眼。
“老不死的!朕的弓弩手,自然伤不了你。但是……随时可以将你的宝贝徒弟变成只血筛子!”
床上,苏瓷:……
她全身一紧,肚子的疼仿佛都不那么重要了。
阙浮生猛地回头看她。
苏瓷拼命跟他点头。
“没错没错,这种事,疯批干得出来的!你们不要打了!”
然而,阙浮生却岂是轻易被人威胁之人!
“疯皇以为,我阙浮生,修行半世,会救不了自己的徒儿?”
他还偏不放人了。
苏瓷肚子都要疼死了,被杠在这俩人中间,觉得自己还是死了算了。
外面,萧君楚饶有兴致地用强弩瞄准着玩,手中扳机扣动。
唰地一箭,穿过小院,正中中厅中央悬挂的一副山水画。
“好啊,朕一向说到做到,言出必行,不信,咱们就试试!”
他又在院子门口虎步龙行地踱了两步,“朕现在数到三!三声之后,若不放人,别怪朕不讲情面。”
他飒然举起一根手指,“一!”
小院外,唰!
所有弓弩整齐上箭。
“二!”
喀!哒!
整齐划一的瞄准之声。
一瞬间的死寂。
屋里,苏瓷心里好凉。
得不到就弄死,这种事,疯批是干得出来的。
她肚子疼得快死了,索性也不挣扎,就静静趴在床上等死。
萧君楚背过身去,擎起来的手,变作三根手指,“三!”
阙浮生正要垂手抓人,带苏瓷冲出去。
就听外面一声颤抖地扯着喉咙嚎叫:“师尊啊!您真的不要徒儿了啊!!!”
是官城锦!
他被人绑着摁在地上,头顶上,至少三四十把强弩,密密麻麻怼着他。
只要萧君楚那只手放下,他就算是钢板做的,也立刻变成一只血筛子!
苏瓷:……
她的心,又不那么凉了。
第135章 寂夜,快来抱抱我
阙浮生第一次痛恨生平徒弟太多!
苏瓷趴在床上,拉他的衣袖,无力地道:“先生,让他进来吧……,他看不到我不放心,怕是会闹死你。”
阙浮生:……
你这会儿又了解他了!
不是刚才视死如归的那个了?
“萧皇,你自己的人,自己进来接!”
他一向温雅,此刻被晃了一顿,也没好气。
萧君楚始终顾忌阙浮生高深莫测的修为。
之前怕他伤了苏瓷,不敢贸然带人冲进去。
现在见终于松了口,当下扔了强弩,提着叹霜刀,也不带人,便只身入内。
他人还没进里屋,就被与他身高差不多的阙浮生给结结实实挡在门口。
他往左,他往左。
他往右,他往右。
就是挡着,不给看苏瓷。
“萧皇,你就不怕这里面是陷阱?”阙浮生负手而立,大有没那么容易放他进去的意思。
萧君楚与他一个在里,一个在外,怼在门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