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扒马甲修炼成仙——满汉全席
时间:2022-05-07 09:10:32

  “好,我解除你身上的封印,麻烦你帮帮我们。”巫师的话语卑微,声音很轻,几乎就要消逝在了兵器相接的铿锵声之中,但手上的动作却强势,他捧起阮疏的手,抑制住她的行动。
  阮疏感到澎湃的灵力在身体里氤氲,随即不受控制地涌出,汇聚到了巫师手上。
  不敢掀开眼皮,直面残肢遍地和血肉模糊,直到金属相击的声音消弭,只剩下接连不断的重物落地的声响,阮疏才睁开了眼。
  对面上千的重型骑兵不断从马上跌下,如同多米诺骨牌,而红莲的士兵,脸上血迹未干,震惊地望着敌人倒下,继而不战而胜的滔天欢喜降临在每一个士兵的身上,他们狂欢似地下马将利刃戳入敌人的胸膛。
  “可不可以不要杀那些人?”
  阮疏的唇蠕动了下,这句话终究没有脱口而出。
  成王败寇,兵家常态,而她不过是一件用起来尚且顺手的“人形兵器”,纵然巫师总是以暧昧的姿态与她相处,但总归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软了心肠,毕竟他还背负着红莲中人的性命。
  鲜血、硝烟、尸体与戈壁,以及盘旋在上空,准备叼走肥肉美餐一顿的秃鹰。
  怎么看都是颓败荒芜的景象。
  “接着往前走吧。”巫师盘着腿,脚踝上的金铃若无其事的发出声响,提醒着酣战之后的士兵,“这里不过千余人,大部分的敌军尚未抵达,估计随后就到,记得提高警惕。”
  阮疏耳畔响着巫师的话,白净润泽的眉眼中流露出几分怅惘,说起来,这份杀孽算到她头上,如若真的有功德簿,也不知道死后还能不能穿回去,她妈还等着她在大城市功成名就,来给自己提供吹嘘的素材呢。
  “这不是你的错。”阮疏闻言,微微仰起头,勉强能看到一截白皙的腕骨,腕骨上覆盖着的青筋安静地运输着血液,看起来脆弱而又美丽,但阮疏却不会小瞧对方,巫师能调用她的灵力为己所用,且还能应用自如,这谢怀瑜的高级马甲,都这么牛逼吗?
  阮疏兴致缺缺地理了理衣角,仔细回忆,了悟还真是她遇到的最菜的高级马甲。
  要是能让这些高级马甲聚在一起打一架就好。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
  霍绍光俯视着散乱的队伍和一片狼藉,猩红的双眸晦暗不明。
  哨兵忍不住伸手擦了擦额头,他对霍绍光的畏惧,不仅仅在于他身居高位,更因为,对方是个明晃晃的疯子,以一敌百,还能全身而退,当时的太子不过十六岁,就因为狠戾的手段和无人能匹的武力,再无人敢对其提出质疑和挑战。
  “有意思。”霍绍光的舌头抵了抵腮帮,他摸着下巴,手里的砍刀径直插入土地。
  哨兵望着对方兴致勃勃的表情和眼中昭然若揭的疯狂,不自觉地在内心为朝廷的心头大患——红莲祈福,希望他们能在疯子的手上多撑几个回合,免得他觉得无趣,回朝廷荼毒他们这些士兵。
  ——
  阮疏蜷缩着身子,鼻腔里充斥着血腥气,她伸了个懒腰,眉眼里透出了几分不安,那些火光依然连成一条线,盘踞在远处。
  “所以说,学艺不精,害人害己。”黄华顶着士兵震惊的目光,窝在阮疏的怀里,对她进行全方位的思想教导:“你说说,但凡你转移的术法能熟练点,我们就不会被转移到荒漠,说不定就转移到什么四季如春,适合吃喝玩乐的好地方。”
  见不得黄华理直气壮的无赖模样,牡丹的蛇尾狠狠地在黄华的猫脸上一抽,嗤道:“半斤八两,还怪主人?当年主人第一次教你,你就把我和主人送到了虎穴里,你还有脸提了!”
  阮疏垂眸看着一猫一蛇窝里斗,纷繁芜杂的愁闷心绪都消散了不少。
  “好了,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再度卷了卷,将黄华和牡丹揽在怀里,阮疏望了眼天边的光火和身旁来来往往清理物资的士兵,长吁一口气,她真的好想攒够积分回家啊。
  优秀的孤寡选手,不想嫁人,更不想见证血腥场面。
  不一会儿,队伍又开始慢悠悠地往前挪动,巫师竟也奇迹般地,放任阮疏一个人在车上摇摇摆摆、昏昏欲睡。
  阮疏的灵气虽然被解开,但巫师却又给她加了个灵气塞子,阮疏盯着手指间泻出的一丝灵气,陷入了沉思。
  就这么点灵气,还不够她形成把梳子,给自己梳梳头。
  “李小将军回来了,”士兵气喘吁吁地边跑边吼,还未等队伍里的人绽开笑容,下一句话就响了起来:“身后还跟着敌军的三千重骑!”
 
 
第40章 戏精在沙漠
  金石相撞之声和马蹄与地面相撞发出的响声不住的窜入人们的耳中,盘桓在天的秃鹫也被吓得飞散,不敢再觊觎地上的尸体。
  “我们逃吧,”牡丹摇了摇蛇尾,柔软冰凉的蛇尾贴在阮疏的手背上,“我的灵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应当勉强能进行一次转移。”
  阮疏闻言,看了眼兵荒马乱的场景,颔首同意。
  她没有圣母心,如果说之前同意救人,是因为纯然的怜悯心,那太荒谬了,敌人的命就不是命?
  牡丹轻轻伸出蛇信,她的嘴间溢出浓稠的灵气,灵气弥散在四周,裹挟着三人,旁侧的士兵眼睁睁地看着,不知从何处喷薄而出的绿色浓雾笼罩了阮疏,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只是抓了一手的空气。
  “妖……妖术!”
  一阵天旋地转,阮疏上一秒还能听到士兵的话,下一秒就出现在了一处巨石上。
  巨石灰扑扑的,其上分布了不少的泥沙,阮疏只觉得坐在巨石上,尾椎生疼,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蓬松的被子,四下寻找能让她站起来的支撑点,天色昏暗,看不大清,她伸出脚往下勾,试图找到支点,但脚尖却猝不及防的踢到柔软而又坚韧的物体。
  “是蟒啦,阮疏不要怕。”
  牡丹的话音刚落,一阵腥风就从下至上刮过,硕大的蟒蛇头,睁着土黄色的瞳孔,殷红的蛇信若隐若现。
  不要害怕?
  她信你个鬼!
  阮疏情不自禁地往后仰,但感受到地心引力后,不敢再动弹,她以为的巨石后,完全悬空,至少高达了五六米的距离,凭她现在的身体素质,轻则断胳膊断腿、重就当场殒命。
  凉风吹到阮疏的身上,拂过她脸颊上的汗水,激起阮疏的一阵战栗,牡丹从阮疏的怀里探出头,嫌恶地望了眼土黄色的巨型蟒,而那蟒在瞅到牡丹后,凶神恶煞的气质瞬间消散地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谄媚。
  “这条蛇孙好丑。”牡丹嘀咕着,不断伸出蛇信,发出嘶嘶的叫声,而那蟒也顺从地连连点头,像极了平日里唯唯诺诺的社畜打工人,心酸极了。
  阮疏瞧着蟒低下了头,而牡丹趾高气昂地道:“走吧,让蛇孙送我们下去。”
  颤颤巍巍的伸出脚,在蟒头上站稳后,脚下的头颅就缓缓下移,平稳的落在地面上,阮疏从蟒头上跳了下来,周围黑黢黢的,只有杂乱的窸窣声音。
  遇事不决,顺其自然。
  阮疏迟疑了下,就抬脚向前走去,不知过了多久,就看到了前方汇集成了一片火海。
  火苗蹿腾着,伴随着人的哀嚎和叫嚷。
  “我们不会是又绕回来了吧?”
  回答她的是金戈铁马,和曹帅高高举起的狼牙棒,阮疏站在高处,躲在凹凸不平的石柱后方,隐约能看到曹帅的狼牙棒上还沾染着血腥,对方泼辣狠戾的模样,彰显出了一个女将军应该有的气魄。
  阮疏躲在暗处,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曹帅从马上跌下被俘虏,一场战事才终于落幕。
  “那个黑不溜秋的巫师哪里去了?”牡丹吐着蛇信,她朝下望去,只见尸骨遍地,而本该被俘虏的巫师却不见踪影。
  阮疏也伸出头,小心翼翼地往下看去,不小心撞进了一双猩红的眼。
  男人穿着轻型的软甲,远远望过去,芝兰玉树,端的是好相貌,只是眉眼流露出的戾气让人心惊。
  霍绍光扭了扭手腕,望了眼再度藏匿在巨石后的阮疏,扬起了唇。
  找到了条漏网之鱼,只是看起来太弱,他甚至没有欲望去捕捞。
  “报告太子,红莲的巫师,失踪了。”
  哨兵苦着脸,巫师作为红莲的军师,计谋手段层出不穷,如若不是太子崛起,红莲可就要拔城攻寨,入主中原了。
  霍绍光眯了眯眼,他随意地将砍刀拎在手上,漫不经心地将视线放在被捆绑起来的曹帅和李夏礼的身上,这两人都算是巫师一手提拔的少年将领,不可能不知道巫师的行踪。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他妈动手动脚。”曹帅狠狠地踢了一脚试图揭开李夏礼面具的哨兵,哨兵扭了扭被踢到的手腕,确定无碍后,挥手招来帮手,三四个士兵制止住曹帅,才勉强将她的脚也捆了个结结实实。
  哨兵长吁一口气,这女人还真是力大如牛,末了,他揭开李夏礼的面具,在他的印象里,少年将军总是戴着面具,攻城掠地,但其真容却始终未在朝廷方公布过。
  对方的脸棱角分明,异域感十足,只是那张脸却绷得很紧,不像是局促不安,倒像是不适应环境,露出的死鱼脸。
  “真是的,看起来真正要抓的家伙还没到位啊。”太子嗤笑一声,放大声音道,“既然如此,这群臭鱼烂虾也没什么用了。”
  阮疏听着对方嚣张的宣言,心头却涌起了一股无名火,曹帅也算是和她长谈过的一夜师徒,她自是不愿意对方丧命。
  正焦灼时,一道寒芒从对面射了过来,阮疏抬头,只见来人罩着黑色斗篷,手下的弓箭已拉至圆满,下一秒,箭镞倏地射出,朝着霍绍光袭去。
  “太子!”
  哨兵歇斯底里的提醒声戛然而止,只见霍绍光游刃有余地提起砍刀,挡在身前,但箭镞上附着的力道也并不小,竟然在砍刀上啄出一个凹陷来。
  霍绍光轻啧一声,他顺着箭镞射来的方向望去,黑色的斗篷在空中猎猎作响,而在斗篷身后,渐渐露出了一群人,这些人的手上不约而同地都拉着弓箭,只待一声令下,他们就能试试自己的功力。
  “巫师,这样多没意思,你看看对面。”
  阮疏闻言,小心地朝不远处望去,身穿铠甲的骑兵不约而同的探出头来,他们原先匍匐在地上,才没有被发现。
  “这样,双方就是平手了,两败俱伤不是什么好事。”
  “不如我们,好好交手如何?”
  黑斗篷下,男人的面色晦暗不明,他似水而非地颔首,只身从上跃下,脚上的金铃不断作响。
  两人望着对方,沙土弥漫。
 
 
第41章 戏精在沙漠
  阮疏望着两人的对峙,情不自禁地扭了扭脖子,她的腿因为长时间的蜷缩而酸麻。
  好家伙,这到底还打不打了?
  她托着腮,因为不能挪动,只能让目光在两个男人间不停地徘徊。
  阮疏叹了口气,她只想说,可以不要装逼了吗?
  再紧张的气氛,也禁不住俩男人在沙漠里干站半刻钟的消磨吧。
  捂着嘴打了个哈切,双眼迷离间,阮疏听到了一阵金铃作响,她知道是巫师佩戴的金铃,但还是下意识地往声音来源看去。
  男人的蜜色小腿结实,即使她隔了一段距离,也依然能欣赏到对方流畅的肌肉线条,而这就很有问题了。
  她虽然不是恋足癖,但巫师的脚却还是给了她很深的印象。
  巫师的脚趾白净圆整,指甲泛着晶莹的光泽,微微弓起的脚背,弧线也很优美,最为重要的是,那双赤足,白净到能让人看清底下的青色血管。
  精致的不像是男人的脚。
  阮疏的身体,因为经历过多次机缘巧合下的洗筋伐髓,如今已然能凝眸看清百米外的爬虫,所以她自然也能发觉到巫师的脚和原先的不同。
  但她能注意到,不代表和巫师初次见面的霍绍光能发现这一点。
  “看起来,你很擅长用箭?”霍绍光寒暄似的,拖着砍刀靠近“巫师”,猩红色的双眸惬意地眯成了一条缝,随即迅猛地挥出砍刀。
  砰——
  砍刀被弓格挡,两人均拼尽全力,而霍绍光这个时候才看清那双洋溢着澎湃战欲的双眼。
  明亮、干净而又热血稚嫩。
  这不是一张阴谋家和谋士该有的脸。
  霍绍光轻啧一声,果不其然,发现原本匍匐在地,进行埋伏的士兵遇到了突袭,突袭他们的队伍,赤膊上阵,身上以红莲花纹作为纹饰,他们的咬着利刃,毫不犹豫的从沙土中窜出,如同凭空出现的蚯蚓,缠绕在朝廷所属的士兵身上。
  “那么,你是谁呢?”霍绍光的脸色黑得几乎能凝结出浓墨,他当机立断地舍弃砍刀,狠狠攻击男人的双膝,身形敏捷的男人几乎是同时间躲过了他的攻击。
  只是速度过慢,猝不及防地被男人揭开了裹在身上的黑色斗篷。
  “诶?这不是抓住我们的那个戴面具的小伙子吗?”黄华的猫头疑惑地歪了歪,他瞧了眼顿了顿后又陷入缠斗的两人,又回头望了眼容貌姣好的阮疏。
  阮疏呆了呆,他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眼和曹帅绑在一起的男人。
  死鱼脸下,浅灰色的瞳孔在夜景中并不怎么突出。
  惊了。
  这简直就是神算啊!不仅如此,居然真的有以假乱真的换装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偷师,有句话说得好,技多不压身,学会后,未来的奥斯卡服化道必须有她的姓名。
  纵然脑海里吐槽声不断,但阮疏还是为巫师的行为捏了把汗。
  如果霍绍光只是想要清剿红莲,那作为前锋和将军的李夏礼和曹帅定是首当其冲,而假扮李夏礼的巫师,很有可能就成了一具顶着他人面孔的尸体了。
  很勇。
  而很勇的巫师,手掌奇异地扭动了下,原本捆得严实的绳结竟然松散开来,而周遭的士兵怔了怔,随即举起兵器朝着巫师冲了过来。
  下一瞬,一道长鞭便裹挟着骇然之势,朝着一群士兵的腰部击去。
  曹帅从贴身的衣物中取出长鞭,也不在乎那些绑架了不少女子的繁文缛节,她出手干脆利落,将巫师护得滴水不漏。
  “怎么,就这水平?”纵然寡不敌众,曹帅也能兀自笑得欢快,她看着前赴后继的狰狞面孔,心里有着扭曲的快感,她手下有不少士兵都折在了这群自诩天子之师的蠢货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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