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经年未醒
时间:2022-05-07 09:12:20

  王端礼小声对妹妹说:“妹妹,你从哪儿认识这么些个野人?”

  幽州汉子们目光幽幽——王家郎君,你说“野人”我们听到了。

  王端礼抬头挺胸——就是说给你们听得,看你们刚才莽莽撞撞的差点儿伤到我父母,你们不“野人”谁“野”。

  幽州汉子们:“……”

  外头这些动静引得里头的人出来查看,王确看到的人出来的是谁,愣了好一会儿,勃然色变,很不客气地说:“李渐,你来这里干什么?!”

  出来的是三衙禁军之一的侍卫亲军步军司都指挥使李渐,当初禁军来沈府抓人的就是步军司的人,带队的是都虞候庞庸,听说抄家也是庞庸下的令。

  “王副使。”李渐对王确拱手道了个礼。

  有道是礼多人不怪,伸手不打笑脸人,君子应光风霁月不小肚鸡肠……

  屁!

  君子也是有脾气的!!!

  “李渐,官家可是已经下诏赦了沈家女眷,这里可没人让你步兵司的人抓,也没半点儿财物可让你步兵司的人抄了!”王确咬牙切齿,光说还不算,已经在撸袖子了。

  一听此人竟然是步军司都指挥使,难怪刚才看他带人送东西过来问是哪位他不肯说,幽州汉子们立刻就炸了:“好哇,你这是跑这儿来猫哭耗子假慈悲来了,恶心谁呢!”说着就想动手。

  怒发冲冠的一群汉子就要上前去干架,才走了两步面前都挡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王大姑娘?”

  “别胡闹!”王妡轻斥。

  她身形娇小那是因为还没有完全长开,但气势却半分不小,脸一沉,一斥责,人高马大尸山血海都趟过的幽州汉子们怂了,八尺大汉都好像缩成了六尺,还委屈:“王大姑娘,我们不是胡闹,他……他欺人太甚!”

  王妡回头扫了一眼李渐,再转回来说:“所以你们要当街殴打朝廷命官?知道这是什么罪责?要受什么刑罚吗?”

  缩着脖子的幽州汉子们:“……”

  王妡看向父亲,静静看着不说话。

  正在撸袖子但被妻子拉住的王确:“……”

  王妡再看……

  “别看我,我可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王端礼飞快举起手以示自己的清白,还不忘强调:“我是斯文人,以理服人。”

  王家父子俩同时在心中咆哮:我女儿/妹妹的眼神为什么会好可怕?

  谢氏倒是很满意女儿如此强势。女儿所嫁非人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情,今后在东宫或大内,娘家能给女儿的依靠只有那么多,女儿能靠的只有自己,强势霸道总比软弱可欺要好。

  “父亲,让仆役们快些进去收拾吧,再晚些沈老封君她们就该到家了。”王妡说着看了一眼兄长。

  王端礼立刻就懂了,点着头接上:“对对对,快些收拾,可不能让一家子受了大罪的人回来一看,家中只剩残垣断壁,连张完好的椅子都没有坐,连口干净的水都没有喝。可怜啊可怜,太可怜了。”

  谢氏对身旁的管事点了点头,管事立刻招呼仆役们进去,分工合作拾掇荒败的沈府。

  “夫君,咱们也进去瞧瞧,看有什么要添置的,让人快些去办好。”谢氏对王确说。

  王确说好,与妻子并肩往沈府里走,路过李渐时,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李渐不悦地皱了眉,看王确的目光带上了一丝不善。

  当初步兵司神卫军抄了沈府,虽说是没有圣上明旨,那种情形谁都会认为沈家再没有得见天日的可能。抄了也就抄了,抄得的那些财物也并非神卫军一处独得,皇子们、宰执们、各处衙门都打点了,就是官家那里也找了借口贡上了几件精美器物,大家都得了好处,就是他王家也没落下,现在装什么清高!

  他能来给沈家送些家伙什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李步帅。”清脆的声音唤。

  李渐偏头去看,王妡拾阶缓步而上,然后站定在他面前,淡淡说:“听闻李步帅与殿前司下捧日军指挥使金柄金管军交好。”

  “你想说什么?”李渐沉声问。

  王妡一脸惊讶:“不会吧不会吧?全京城都传遍了,金管军吃了豹子胆,竟敢与太子和三皇子抢女人,厉害厉害。”

  她发现二婶的说话方式特别的招人恨,遂灵活地学起来。

  看效果还不错,李渐黑了脸:“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王家丫头你该学会明辨是非,不能听风就是雨。”

  “小女受教了。”王妡非常夸张地拍了拍胸口,“是以讹传讹就最好,否则我怕是要与金管军的娘子成为忘年交了。”

  李渐黑脸沉默,王妡轻笑一声,叫上兄长一同进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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