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见状不免想起以往得孟静和,多少有些畏惧,忙点头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而后才看向他道:“有一烦心事需跟你验证下。”
温盛见她眉头紧锁,一瞧便知这“烦心事”不是什么小事儿,他敛去一脸的嬉笑,肃穆看她道:“说来听听,或许我能替小师父解一解心中闷事呢。”
无人时,他便惯爱用“小师父”来称呼她,不为别的,他也想将面前这位与那作恶多端的孟静和区分开来。
静和皱着眉头问道:“你可记得,姜城这灾情何时结束的?这雨是何时降下的。”
温盛闻言略有些诧异:“怎么,你不知道?”
自然不知道,不然也不会走这趟地牢前来问你了,静和如实的摇了摇头道:“我的记忆唯有孟静和所见见闻,你当知晓,她那样的人,怎可能关注千里外的姜城是何景象,是不是有黎明百姓正在受苦?”
他这么一说,温盛倒是有些了然,确实,孟静和那样的人,只关心自己活得快不快活,哪里会有心思关心这姜城百景。
静和又顿了下道:“我约莫记得,明年二月初,姜城的有疫症传开,遍布整个大宴,死伤无数,直到两年后才堪堪直住,只是这次疫症伤了大宴元气,恰是这回叫玉葫得了机会举战,大宴元气大伤无以应对,又有孟静和里应外合叛国通敌,才使得一年后,大宴国败,叫玉葫人被灭了国……”
这是她记忆里关于大宴国事的所有,上一回因着时机不对无时间叙谈,难得此刻得了机会,静和终于将脑海里的话全部吐露出来,话落,心渐渐也逐渐放松下来。
静和边说着边观察他的面色,让他神色越发的肃穆,便知道,她记忆里的一切都是真实会发生的将来。
片刻之后,只听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而后对上了对上了静和着目光:“我可以告诉小师父,姜城的雨是何时下的?姜城的疫症是从哪里开始的?”。
静和闻言目光一亮满是希冀地看着他。
却见他眉头一挑而后道:“你需得帮我个事儿,你我买卖间当有来有往不是吗?”
静和闻言倒是丝毫没有诧异,上一回她便知道,温盛此人,从不说个好相与的,只是看着他淡淡的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必竭尽所能。”
温盛嘴角微微一勾,看着她道:“对你而言倒不是什么难事。”
他笑看着她道:“放我出去,将我送到孔冶身边。”
静和闻言眉头深深皱起,不难?这哪里是不难?
他哪里知道上一回的劫道已经彻底得罪了孔冶,孔冶未他碎尸万段依然是开恩了的,还要将她送到他的身边,简直是难于登天的事儿。
她不禁深叹了口气。
“怎么?做不到?”温盛嘴角带笑神态揶揄道。
静和坦然地点了点头看着他道:“将找你救出去倒是不难,只是想到他身侧谋事,时机还不大对。”
温盛哪管这些,他双手抱拳又靠在了墙壁上,懒懒道:“那便是你需要想的办法了。”
静和也未与他计较,毕竟算是了解他的为人,只是道:“我先带你出去便是,其他的让我再想想。”
温盛闻言笑着起身,伸手甩了甩衣袖上的杂草,笑着道“我倒是不急。”
任谁都没有想到静和此去,竟是将曾经绑架她的劫匪放了,不仅如此还让他随身伺候在一旁。
明目收到消息时,听了两遍才看看,才堪堪相信发生了,而后便脚步不停的往粥棚里去,着急忙慌犹如飞奔,惹得一旁的侍卫皆纷纷侧目,摸不着头脑发生了何事。
约莫一刻钟后,便见孔冶带着明木,脚步匆忙地的驾马匆忙离去,马蹄扬起的尘埃近乎迷乱人眼。
一旁的余有道,愣愣的看着消失的人影摸不着头脑,呐喊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竟能叫将军慌了手脚。”
身侧的侍卫摸了摸脑袋猜测道:“约莫是什么军中大事吧?看将军这急态,想来事态不小,哎,这是什么个年岁?老天爷也真是,让老百姓安生的活着,不好吗?”
余有道用力敲了敲那个侍卫的脑袋道:“去去去,快去帮忙去也不看看这领粥的队伍排到哪里,还有空在这闲聊?胆子也是大,连老天爷都编排上了?仔细老天爷一个惊雷劈向你,让你再口无遮拦的!”
那侍卫闻言在心里头道了天爷赎罪,悻悻的吐了吐舌头,忙又人群中扎去。
粥棚离知州的府邸还有些距离,若是以往约莫半个时辰才能到,孔冶快马加鞭,不过一刻钟便到了,所幸孔冶的战马是百里挑一的汗血。
他一般勒停了马,手中的缰绳直接甩给了身后的明木,脚步不停的往后院里去。
刚进后院便瞧见了正端着衣裳要出院子的阑珊,明木极有眼色的一把拦住了她,孔冶只眸光淡淡一扫,便知到她拿着的是套男人衣裳。
他冷声问道:“ 她再哪里?”
阑珊敏锐的感觉到此刻将军的心情很是不好,她说了说脑袋唯唯诺诺道:“公主此刻正在房内用膳,将军可吃了?奴婢不知将军归来,这边去着人再添置些饭食来。”
孔冶只冷着一双眼睛淡淡的看着她,他撇了眼她手上的青色男士衣裳,神色不明问道:“温盛在哪里?”
阑珊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此刻才惊觉难怪将军今日会突然回来,她想了想道:“公主将他安安置在离这儿有些距离的南阁小屋里。”顿了下忙有添补道:“公主派了众人侍卫把手在外,将军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