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冷冷嗤笑了一声:“我如何处置?你当问问宫里那位能怎么处置,他舍不得下手,我即便再想如何,都是白搭!”
老管家生叹了一口气,心道也是,毕竟圣上是出了名的优柔寡断,体恤下臣。
他接过信件,缓缓的向外走去。只是人刚跨步到屋门处,就听身后魏王道:“算了给我吧,我去。”
说罢便起身,走到老管家身旁一把抢过手上的书信。而后头也不回脚步匆匆的抬步走了。
老管家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泛笑低头喃喃:“到底也说不清,谁的心更软些。”
魏王脚步匆匆的往宫里去,却见郎成诚惶诚恐的守在门外,待见到了孟嘉泽,眼眸忽的亮起。
甩着拂尘便迎了上来:“王爷来了!”
魏王点了点头,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问道:“谁在里头?”
郎成往里头看了一眼,无奈道:“当然是婳芳宫那位了。”
若是往日魏王必然嗤之以鼻,今日倒是奇怪,他只是了然的点了点头,神祕莫测地往里都看了一眼,然后竟是靠在墙边道:“那本王便等等。”
郎成哑然,心道,圣上正盼着您来解救,您若不进去,那位还不知道要在这处磨上多久。
“哪里的话,王爷稍等,奴才这便去通传。”说罢,便脚步不停的往书房里去。
他笑看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
很快御书房变打开,里头走出来一道婀娜多姿的背影,一身锦绣红裳很是扎眼。
她一眼便瞧见了魏王,脚步轻挪的走到他身侧,娇滴滴的冲着福身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才道:“原来是王爷来了,是妾身的过错,劳王爷久等了。”
“无碍,毕竟这机会也不再有了。”他笑着回了一句。
盛婉容没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只是眉眼一耷笑了笑,福了福身便转身离去。
孟嘉泽看着她的背影笑了一声喃喃道:“也就嚣张这么些时日了。”
刚进屋内,孟嘉泽几不可微的皱了皱眉头,那股子浓浓的女香直冲的他脑门疼,不适的抚了抚鼻子。
郎成极有眼色的忙打开了窗牖,微风带着清新的空气,将那股子浓烈味道冲的渐淡。
皇帝疲累的坐在龙椅上,仿若带了几分沧桑,只见他捏了捏鼻梁才看向孟嘉泽问道:“怎么样,查出什么来了?”
孟嘉泽“啧”了一声,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往桌案一甩,便甩到了他面前,眉眼一抬:“你自己瞧一瞧。”
皇帝看了他一眼,才伸手拿过信件。
“也是真没想到王家有这样的胆子,虽未查到实证,但却切切实实抓到了他们私传信件的路子,就是这一罪证,他们整个国公府便罪责难逃。”他仿若没有骨头一般靠在厦柱上,懒懒的道。
他显然是胸有成竹,以此证据能将王家的罪责做实。
“不够……”只见孟嘉熙将信件忘桌上一拍,叹了口气沉沉道。
单凭这些还不够。
孟嘉泽见他这反应倒也不意外,嗤了一声,又取了另外一封信递给了他道:“那位的身份,与静和猜的八九不离十,咱大宴的探子从玉葫传回来的消息,那位小殿下,自两月前便少出现在人前,说是病了在修养,但探子夜探过宫墙,殿阁内无主在内。”
“真的是他……”孟嘉熙眉眼一眯,抓着信的手又紧了三分。
魏王点了点头又道:“不仅如此,你猜怎么着?那王家的姑娘不是带着孔老夫人去观里了吗?你我原以为他们是想对老夫人有什么不轨,却没想到,他们只是拿着老夫人做幌子罢了。”
孟嘉熙抬头看他:“他们见面了?”
“拿了个经坛做幌子,使了招金蝉脱壳,便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了,也是天真。”也多亏了孟嘉泽不放心,鲜于恕与王雨燕都着人盯着,鲜于恕做事自然小心,很快便甩开了身后盯着的人眼,却未想到王雨燕身后也有眼睛。
孟嘉泽说的口干舌燥,走到桌案前,便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皇帝俨然已经习惯他这副样子,只白了他一眼,手轻轻敲击着桌面。
孟嘉泽将茶盏放下才道:“可考虑清楚了?那位小殿下该如何处置?不若直接杀了,你我便省去许多麻烦了。”
依着他的意思,便是让他死的悄无声息最是简单,也没有旁的什么需要再的顾虑了。
“你可想过,鲜于恕不远万里来,不惜以身涉险也要来我大宴到底是为了什么?”孟嘉熙边收好信件边抬头问他。
大宴国都离玉葫万里不止,他只身前来只为了掺合琛德观上的法坛?显然意不在此。
孟嘉泽却是失了耐心,他道:“管他想要做些什么,他死了便什么也做不成了。”
他说的也在理,毕竟这唯一有资格登基的小殿下都去了与玉葫人必然大乱,所有的计划必然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