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将心意一次性送进去给她,他患得患失的心情还是没有因此削减半分,反而愈演愈烈。
“月月,我很怕。”季玉泽有点哽咽,脊背弯得像一把弓,心意进得更急。
眼泪没停过,与木兰香一样,染遍她。
扶月想死的心都有了,脚尖踩不到实物,在空中虚晃着,心意深到尽头时,喘口气的时间都没。
这是要哭着弄完全程?她第一次见,还是亲身经历,压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说出去怕也没人信。
锁链声源源不断地传入扶月耳中。
她睁着被汗濡湿的眼,无力地看着锁链一晃一晃,楸住被褥的指尖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指甲色微微泛白。
该死的。
扶月支撑不住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微微坐起,想逃走,却不料使得两人同时难耐,这个姿势更能感受到心意的炽热。
啪嗒,她又倒了下去,大脑嗡嗡。
小脑袋砸向床榻,幸亏隔着一层被褥,不然扶月可能直接晕倒过去,就在此时,季玉泽抓过她的手。
指指连心。
季玉泽没错过扶月想逃走的动作,眼绝望地一颤,一滴晶莹的眼泪顺着他下眼睫滑落,漫过纤美的喉结,砸落。
“月月,你又骗我。”
为何、为何总是在不该骗人的时候骗他。
扶月气结,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不逃,真的怕死在床上:“不是,我没有。”
季玉泽就是不看扶月的唇瓣,眼角哭得微红,泪水流过柔和清丽的五官,然后纷纷砸向她。
他嗓音含着显而易见的心死:“你真是个小骗子。”
在现代脾气还算得上好的扶月彻底被他弄疯了,硬生生地抬起季玉泽的头,确定他能看到自己的唇。
扶月下定决心要下床,她措不及防地一侧,欲翻身离开,心意被迫出了一半。
“我说了我没有,不信就给我下来!我……”
不过剩下的话语被季玉泽吃了下去,四肢及时地将扶月缠得紧紧,心意重新回去,动作变得小心翼翼,怕再次惹她不快。
月月二字从他齿间抽泣着溢出。
“月、月月,嗯、嗯,小、小骗子,小骗子。”季玉泽固执地自言自语重复,声音温柔似水,柔中带喘,锁链撞红了她脚踝。
久不停歇的风圈着无处可逃的梅花。
翌日,扶月难得比季玉泽早起,看了一眼两套皱巴巴的婚服,昨晚缠.绵的一幕幕浮了上来。
她神色没什么变化,冷静地换回自己的衣裳。
而床上青年洁白的锁骨掩于被褥之下,紧阖着双眼,眼底有淡淡的阴影,玉颜带着似真似假的纯真。
单是躺着什么都不做,也能吸引人眼球。
扶月没再看,捡起地上的婚服,红着脸地随意折了几下放到一旁,视线不经意地掠过季玉泽露出来的手腕。
牙印?隐隐约约记得是自己上次咬的,太用力了?现在还没好?
她走过去,轻轻地抬起来详看,发现他不仅手腕有牙印,指腹还被什么东西刺破。
还真是伤痕累累。
扶月目光停留在季玉泽因瘦了轮廓更加分明的脸上,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放下他的手,从密室出去。
与此同时。
离季府稍远的桥边,陆少慈望着泛起鱼肚白的天际,脸色慢慢黯淡下来,小厮为之打抱不平道:“郎君,那小娘子未免太……”
“好了。”陆少慈打断他,“别说了,她一定是临时有急事来不了。”
小厮还是忿忿:“有急事?有急事可以派人来告知一声,郎君您就不会等了一夜!”
陆少慈揉了揉太阳穴:“是我自愿等一夜的,与他人无关,此事莫要再提,知道了吗。”
“奴才遵命。”小厮焉焉应道。
昨晚买的花灯还在陆少慈手上,他低头看了一眼,行至河边,弯下腰,没点火就放进水里面。
经过以往种种,陆少慈大致猜到扶月心有所属,
但就是有点儿自欺欺人,觉得对方既肯靠近自己,也许还是有意的,以前之事都是误会。
陆少慈看着河中的花灯渐行渐远,嘴角微微动了动:“我们回府罢,今日一事切记莫要同我父亲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