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世大佬想对我以身相许——行云落水
时间:2022-05-12 07:54:57

他说得理所当然,眼中闪着熠熠的光,倒是让江夏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道:“…你放心回去,有我在,没人能把你困在沈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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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坐落在府城正中央,离两人现在的位置并不远,不过在沈靖尧的死缠烂打下,江夏还是用了张瞬移符。
不过一晃眼,沈府大门出现在两人眼前。
沈家的门房也是眼尖,两人甫一出现,他就认出了台阶下的自家少爷,当即叫喊着冲进了府内。
“少爷回来了,快去禀告老爷,少爷回来了!”
不出片刻,沈靖尧回家的消息迅速飞遍整个沈府。
于是,等沈靖尧带着江夏抵达家中的前厅时,沈父已经坐在那儿好一会儿了。
出乎意料的,看到许久不见的儿子,他并没有像之前几次那般,叫嚷着要请家法,而是上前捏着沈靖尧的肩膀左看右看,确定他是好好的,才如数重负地松开了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过于反常的态度,一度让沈靖尧怀疑,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他亲爹?
不过这话他不敢问出来,况且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沈靖尧走到江夏身边,主动介绍到:“父亲,这位是江夏,儿子外出认识的朋友,想请她在家住些时日,您看…”
因为身份特殊,沈靖尧少有交心的朋友,但凡他带一个回来,沈家父母都会刨根问底,而况还是个女孩。
可诡异的是,沈父听到后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沈靖尧:???
就在他想开口询问时,沈父的声音再度响起:“换身衣服,去看看你娘吧。”
宕机许久的直觉终于发挥了作用,沈靖尧迅速觉察出父亲不对的语气:“母亲她怎么了?”
沈父叹了一声,眉目间透着显而易见的颓色:“你母亲她病了,是真病了,没有诓你。”
**
事情大概要从半个月之前说起。
眼见气候越来越冷,即将入冬,沈母便带着沈家的下人像往年一样,去往府城下辖的村庄,给生活贫苦的村民们分发过冬的棉衣。
这是沈家坚持了十多年的传统,达则兼济天下。
开始几天,在前几个村子里派发棉衣时都很正常,意外发生在了怀阳村。
当时,沈夫人刚带人进了村,还未喘口气,迎面就冲过来一个浑身□□的中年男人,他就像疯了似的,不断往沈夫人身上扑。
得亏下人们反应迅速,及时护住了她。
后来,沈夫人强忍着不适,将东西发到了几户人家手里。
然而一回到府城,她便整夜整夜地做噩梦,只要一入睡,梦里就全是那个男人在追她。
接连几天折腾下来,沈夫人自然而然地就病倒了。
为了让夫人好好睡一觉,沈父近乎将明安府所有的郎中都请了一遍,开了无数的安神汤、安神药,可沈夫人始终就是不见好,身子也日复一日地消瘦下去。
前些日子,沈父还修书一封,想请真阳门的道长过来,看看是不是因为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才会让沈夫人这般。
声音即落,三人停在了沈夫人的房门外。
沈靖尧自是想进去瞧瞧母亲,不过他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看了江夏一眼,试探道:“仙子可愿同小生一起进去?”
事实上,听完父亲的讲述后,他也怀疑这其中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
正好,江夏也没打算袖手旁观,她看向沈父,问道:“可否,让我去看看沈夫人?”
对于儿子带回来的这位朋友,沈父并无甚恶感,就是在听到沈靖尧叫她仙子时,略觉得有些奇怪。
没有犹豫,他道:“可以。”
三人一同进了房间,里头除了伺候的丫鬟,便是喝了安神汤已经睡下的沈母,她的床头,还点着一柄安神香。
即便如此,沈夫人睡得依旧很不安稳,双手死掐着锦被,额上几乎皱出了一座小山。
“娘…”
沈靖尧轻声喊道,随即侧首去看江夏,“仙子可看出了什么?”
“嗯。”
江夏淡淡地应了一声。
她甫一进门就看出,沈母不是普通的生病,而是被邪祟魇住了。
“放心,沈夫人不会有事的。”
干巴巴地安慰了沈靖尧一句,江夏拿出祛邪符。
“朱雀灵光,神威内张。吐火万丈,以除不详。急急如律令!”【1】声音方落,突如其来的巨大火焰便在顷刻间将床上的沈夫人团团围住,接着,诡异的嘶鸣从其中传出。
沈靖尧和沈父都被吓了一跳,但皆没有上前阻止,因为那火并没有烧到沈夫人。
随着时间逐渐推移,沈夫人的脸色缓缓平稳下来,火焰中的嘶鸣声也在慢慢减弱,最后和火焰一同消失不见。
紧随其后,江夏又拿出一张安神符贴在了沈夫人的床头:“主定帝敕,扫荡乾坤。雷兵将佐,不得久停。急急如律令!”【2】“已经没事了。”
江夏回头看向沈靖尧,道,“接下来,只要让沈夫人好好睡一觉就可以了。”
“多谢仙子!”沈靖尧激动得无法言表。
沈父比他要淡定些,但眼中还是有掩饰不住的惊讶,本以为只是儿子带回来的普通朋友,没想到竟有这般本事。
“此番大恩,沈家无以为报,还请江姑娘在明安府多留些时日,沈某必然重谢。”
“沈老爷客气了。”
江夏平静回道,“沈靖尧是我的…朋友,这不过是举手之劳。”
“不,必须要…”
沈父的话还没说话,门房的声音突然从外头响起。
“老爷,门外有个男人自称是少爷的朋友,有紧急的事要同少爷说。”
江夏和沈靖尧对视一眼,旋即反应来人是谁。
沈靖尧:“请他进来。”
须臾,门房领着一个人进了前厅,不是赤北又是谁。他迅速在江夏身前站定,举止间透着极度的兴奋。
“江仙长,有消息了!”
江夏心领神会:“在哪儿?”
“怀阳村!”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1】【2】皆出自《太上三洞神咒》,有删改
第14章
 
怀阳村在府城西门外三十里,是明安府下辖三十六个村庄中,最贫困的一个。沈家每年的救济银两里,几乎有一大半都给了怀阳村。
飞行符碎裂,江夏领着沈靖尧落在了村庄的界碑旁边,目光掠过附在上头的黑气,瞳仁微缩。
这里的魔气竟比清水村还要强!
说来也是奇怪,之前在府城时,江夏就曾发现上空的魔气很淡,几乎可以称之为无,为何到了此处就骤然增多?
想不通缘由,她垂着眼往沈靖尧手里塞了几张防御符,顺便将人拉到是自己身边:“进去之后别乱跑,跟在我身后。”
沈靖尧巴不得寸步不离地黏着江夏,当下就乖乖地应了。
赤北嗤了他一眼,同时做好戒备。
神识一点点往前铺开,一行人跟在江夏身后,谨慎地踏入了怀阳村的地界。
走了几步,各色各样的茅草屋逐渐落入众人的视野,江夏扩大了神识,神色逐渐变得奇怪。
明明是大白天,村子里人却都躲在屋子里不出来,而是透着窗缝、门缝看人。
兀的,一道尖细的女声从前方拐角处传来:“……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随后,一个穿着青灰色道袍,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抱着一柄木剑从拐角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嘴里似乎还在念叨着什么。
走了几步,她似乎看到了拦在自己前方的江夏几人。
目光从他们身上一扫而过,她步子不停,继续朝着村外的方向迈进,似乎并不在意这几人是谁。
倒是江夏,反对这小姑娘生出了点兴趣。
如果她没有看错,小姑娘怀中抱着的是一柄桃木剑。
以及,小姑娘筑基了。
不由得,江夏想起离开清水村时,赤北曾向她提到过门派。
魔气当道的世界,竟也有人能修道,而且还能到筑基修为。
即便在现实世界,十五六岁就筑基的人,也能当得上一句天赋好,而况现在。
若不是眼下急着去寻槐树仙,江夏还真有拦下小姑娘,问她门派的打算。
“往哪儿走?”
和小姑娘分开,一行人跟着赤北指的方向又往前行进了一段路程,而后就遇见了岔路口。
赤北适时地拿出地图翻看,接着就见他的眉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皱成了一团,没多久又慢慢展开。
久久没有等到回应的江夏:“……赤北?”
赤北尴尬得想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仙长见谅,这地图…小妖看不懂。”
“不过看个地图而已,这有何难?仙子看小生的。”
沈靖尧像个花孔雀似的,胸有成竹地抢过赤北手里的地图,想要在江夏面前表现一番,随即就见他完美复刻了赤北先前的神情。
“……你确定这是地图?”
恼怒地将“地图”举到江夏眼前,沈靖尧觉得自己被玩弄了。只见地图上头,除了几间抽象的房子,就是一堆杂乱无章的线条。
这哪里是地图,分明就是胡乱涂鸦!
“你的那位故友,是怎么和你说槐树仙的?”
略想了一会儿,赤北实话实说:“我问他时,他说槐树仙就住在怀阳村,具体位置太过复杂,说了怕我记不住,就提议画图给我。”
“你拿到地图后,就没想过检查一下?”沈靖尧没忍住插嘴。
赤北:“检查了,他说地图就是这样,只要跟着上面走,就一定能找到槐树仙。”
江夏不语。
须臾,她脸色一变:“赶紧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我很短小,明天一定粗长肥来(>_<)
 
第15章
 
话音方落,几步之外的瓦舍大门突然被打开,随即从里面冲出了一个青年汉子。
他举止怪异,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呓语。
这时,他像是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几个人,浑浊的眼睛兀的一亮,手脚并用地褪去全身衣物,猛得一跃朝江夏扑去。
最先发现异常的是沈靖尧,他几乎用了此生最快的速度挡在江夏身前,牢牢地将其护在身后。
赤北也不遑多让,右臂顷刻间变回虎爪,抬手就往青年汉子的后颈上劈。
普通凡人如何能经得住妖的掌力,对方白眼一翻,便直愣愣地摔在地上晕了过去,姿势十分不雅。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沈靖尧展开折扇,故意挡在江夏眼前,“画面太过污秽,仙子还是不要看了。”
江夏也不想被污了眼睛,只将注意力挪到那间敞开了大门的瓦舍上,只见又有一人从里面冲了出来。
看上去是个中年妇人。
她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青年汉子,余光同时注意到不远处的江夏一行人。
泛黄的眼白不怀好意地转了一圈,她不由分说地趴在汉子身上,开始捶胸嚎啕大哭。
“大壮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唬娘啊!”
“你怎么这么狠心,跟你爹一样丢下娘先走了啊?你让娘今后怎么活啊?”
“是你,是你对不对?”
瞅准时机,她故作才发现不远处的赤北,凶悍地指着对方,边嚎边道,“大壮死的时候,只有你站在他旁边,是你害死了我的大壮对不对?”
“就是你害死了我儿子,你还我儿子命来!你还他命来!”
虽然光打雷不下雨,但妇人的嚎哭声越来越响,很快就将屋内所有的人都引了出来。
他们自发分成两拨,一左一右地分散在大门两边。
左边的一波全是二三十岁左右的汉子,他们像看笑话似的,欣赏着妇人拙劣的表演。
右边的那波人倒是有男有女,只是看向妇人的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
果然,没站多久,其中一名妇人就开口道:“齐家的,好好看看,你儿子的胸膛可还在动呢,这就开始讹人钱了?”
“你胡说!”
齐家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争辩道,“王家的,我们虽然做不成亲家,但你也不能为了膈应我,就帮着外人吧!”
妇人嗤笑一声,没再回她,倒是一旁的汉子们被逗乐了,纷纷起哄附和:“这回齐婶又打算讹人家多少银子啊?”
“要我看,齐婶你直接报个三千两得了,万一对方是个傻子冤大头,说不准就真把钱给你了呢?”
“有道理,齐婶要是拿到了三千两,可别忘了见者有份呐!”
周遭哄笑一片,齐家的却真被说动了心思。
反正真明目被戳穿,她也不在乎那所谓的脸面,当下把手往赤北面前一伸:“你把我儿子打伤了,赔钱!”
赤北以前和不少村民们打过交道,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没皮没脸妇人。
“是你儿子先脱光了衣服,疯疯癫癫地朝我们扑过来。我不打晕他,受伤的就是我们。”
“那又怎么样?”
齐婶继续胡搅蛮缠,“我儿子他现在伤到你们了吗?没有!”
“不仅没有伤到,反倒是你伤害了他!”
“赔钱!”
“你!”
赤虎语塞,气得下意识捏紧了拳头。
瞧见了这一幕的齐婶,再次扑倒儿子身上,继续打雷:“儿子你快醒醒啊,恶人打了你不算,还要欺负你老娘啊!”
“天爷啊,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娘俩被外乡人欺负,都没人出来帮忙呐!”
“村长,您快出来管管啊!”
似是最后一句话奏了效,围观看笑话的几个汉子旋即收敛了神色,不情愿地走到齐婶身边,将她连同齐大壮和赤北隔开。
剩下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则走到了沈靖尧跟前。
以他多年锻炼出来的眼力,这几个人中,沈靖尧才是能做主的那个。尤其是观他那一身穿着,一看就知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娇少爷。
“这位少爷,”
来人对沈靖尧做了个滑稽的揖礼,“我看您是个讲理的,倒不如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这个不讲理的婆子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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