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是父皇的女儿,我怎么可能谋反呢?”
“正因公主的身份,他才好对外说,是我们挟持公主,想要立公主这个皇室后人。”
“怎么会……”晏晚万没有想到这一切的背后竟是这样的阴谋。
所以前世那谋反的“晏城禄”果然另有其人,恐怕就是这个奇怪的承天宗的宗主。
“看看这个地还有什么吧,临死之前,能多知道些秘密,倒也不算白来了一趟。”姜吟走到这石室放置东西的石案前,随意看向上面堆放的书籍杂物。
他来这里,本是为了找真相的,如今真相倒是找到了些,只可惜,并不是他想要的。
姜吟轻叹了一口气,手指点上石桌上放着的那本已经陈旧的书,忽然间似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看向穆彦。
“承乾十三年,旧主驾崩,新帝即位,但是有个人从此消失不见了。”
穆彦和晏晚看向他,一时间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
姜吟却想到自己在明月楼多年从各处搜集来的那些杂七杂八的消息,在他所知道的那些与皇室有关的人里,只有一个人擅长书画,且最爱画些域外风物。
“若我没有记错,先帝在时,还有个太子,名叫晏敏吧。”
姜吟沉吟出声,这一次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先太子晏敏,可是受了重伤。”
穆彦紧皱眉头,他并不是很相信姜吟这突如起来的推断。
而姜吟却忽然如同疯了一般,在那石桌之上翻找起来:“一定有的,一定有的!他既是晏敏,不可能不留着这么重要的证据,一定会有的!”
“姜公子,你怎么了?”晏晚大惊,连忙上前问道。
只是姜吟却如同陷入癫狂一般,抬手一下推开了她:“你滚开!这里一定有证据!”
“姜吟!”穆彦飞身上前接住一个踉跄的晏晚,随即拔刀指向姜吟。
姜吟终于停下来,只是下一刻,却如同疯了一样,颓丧地跌坐在地上:“你杀了我吧。”
他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穆彦脑海中,在督卫军官署看到的那些资料,好像此刻终于能够被清晰连缀起来。
他一手搂着晏晚,将那小姑娘庇护在自己怀中,另一手却是执刀指着坐在地上的姜吟。
“抚州太守江三顾,曾有一个儿子,名叫江寅。”
他盯着姜吟,一字一顿,沉声开口。
晏晚猛然看过去:“姜公子是……”
“你没有死。”
尽管姜吟并没有说话,可穆彦却好似已经得到了回答一般。
姜吟抬起头来,也不知是哭还是笑:“随便你怎么认为,反正如今已是死路一条。”
“这不该是你说出的话。”
一个自始至终都隐藏身份,能够周旋在朝堂与承天宗之间的人,不该在这样的时候突然陷入这般颓丧之中。
姜吟只是摇头,却是一句话不说。
只是线索一旦被连缀起来,许多事情便都有了解释。
穆彦看着他,只觉得几分悲凉:“你父亲的死,和先太子有关还是和圣上有关?”
他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能让你突然这般行事,恐怕是先太子这里藏了什么和抚州一案有关的证据吧。是你刚刚想要藏起来的那个吗?”
晏晚微惊,她根本不曾看到姜吟藏了什么东西。
而直至此刻,姜吟终于抬起头来,看向这位分不清是敌是友的江宁王:“你真的是个很难缠的对手。”
他抬手,展开手掌,里面赫然躺着的,是一枚样式与目今通行样式略有不同的银锭。
第54章 旧案 其实姜吟和她,不过都是在皇权倾……
那是先帝在时所铸银锭的通行样式, 因为琢玉宫备受苛待,任何银子都是珍贵之物, 所以晏晚还对这样的银锭有些印象。
只是她不解:“承天宗里为什么要留着先帝时的银锭?”
穆彦盯着那枚银锭,又看向姜吟的表情:“假的?”
姜吟深吸了一口气,坐下地上有种说不出的颓丧:“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