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得不说,这般简单粗暴的办法,有时候倒确实最为管用。
走过这条布满长/枪的长廊,面前便开阔许多。
这里燃着更多的火把,也不知道是何人点燃,更不知已经烧了多久。
两侧的石壁上,奇异的壁画一处连着一处,却是不像出自大宁,更像是某个部落的图腾。
晏晚走近去,细细将这石壁上的画看了一遍,无比确认她应当两世都不曾见过。
包括前世“晏城禄”领兵从南打到京城时,那些叛军队伍里,也未曾出现过和这些壁画有关的图案。
“这是干什么的?”
除了这些壁画,此处什么都没有,仿佛就是专门修建这么一个巨大的石室以供匠人绘画一般。
听见晏晚这么问,穆彦走过来:“恐怕这不过是一道屏障,真正的东西还藏在更里面。”
“按照我所听到的消息,承天宗的那些弟子,还没有谁来过这个地方,据说只有他们的宗主每过一段时间会前来此处。”
姜吟看着那些壁画,接着分析:“进来若只有这么一条路,那宗主总不可能大张旗鼓就为了看看这些图案,想来图案所提示的,才是真正的入口。”
“你凭什么断定此处只有一条路?”穆彦问。
姜吟的苍白的手指从那壁画的线条上移动过去:“你看这幅画,像不像在说,把这块石头推进去。”
穆彦和晏晚都看过去,视线随着姜吟的手指移动,这才发现在那些连贯的壁画里,赫然隐藏着数个具有指向性的线条。
穆彦走上前去,按照姜吟所指,以刀柄用力砸向那块几乎与石壁融为一体的岩石,而后,连姜吟自己都没想到的场景,随着一声轰隆的巨响,出现在三人面前。
这面巨大的石壁,从当中裂成两半,随着机括转动的声音,朝两边移动而去,而移开的石壁另一侧,依旧点燃着火把,将一个更大的石室照得亮堂。
只是随着那石壁彻底移开,一样更为出乎众人意料的东西,已让这巨大的石室也不足为奇。
“那是……”姜吟脸上一惯的淡漠笑意荡然无存,他瞳孔微缩,一个呼之欲出的真相,让他骤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思考。
而晏晚此时,已被自己眼中所看到的一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本是想来这个地方看一看,到底那假扮定南王领兵北上的前世反贼到底是谁,却怎么都想不到,竟能在江淮这样一个江湖宗门的密室之中,看到只能由帝王所穿戴的王冕皇袍!
“谋反……”穆彦已意识到了什么。
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为何那位本该怀疑他的帝王,却在派他前来江淮时,将虎威金令交到他手中。
那自然是试探,却也是那帝王恐怕早就有所感觉,这才让他拿着金令来“以防万一”!
倘若前几次刺杀的人真的是他,他拿着金令到了江淮,势必会以为胜券在握,提前谋反,而那老谋深算的帝王,便将一切掌控在手中,只等瓮中捉鳖。
倘若他并非豢养刺客之人,那么有虎威金令在手,他便可暗中在京城外调动兵马,即便这段时间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这个藏在暗处的棋,依旧有机会回京救驾。
而此时,则可算作是第三种情况,他提前发现了反贼所在,那既手握虎威金令,甚至那位帝王运筹帷幄,便能在千里之外克敌制胜。
穆彦领着晏晚,跟随姜吟一道走入那更大的密室之中。
这里摆放着的,便是承天宗那位宗主谋朝篡位的证据,只要将这王冕皇袍带出去,这整个承天宗便将不复存在。
只是在他走进这巨大石室的一瞬,穆彦忽觉得他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
不对!
他猛然转过身去,抽刀而上,只是还是晚了,那才打开不久的石壁,在他的横刀到来的前一瞬轰然关闭。
“它自己关上了?”晏晚大惊,“那我们……”
姜吟面色微变,他看到穆彦的动作时便也反应了过来:“他是故意的!”
穆彦收刀入鞘,看着那已然关闭得格外严实的石墙。
“已经没有退路了。”
“你们的意思是,这是那承天宗的人故意让我们发现的?”
穆彦走过来,点了点头:“他就是为了把我们引到这里,然后困在这个地方。”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晏晚想不通。
姜吟转身向内走去,似乎已然放弃了挣扎:“想来这人在京城有不少眼线,这才能想到让我们几个当他的替罪羊。”
穆彦朝着晏晚解释:“倘若他没能夺位成功,势必已给自己找到了退路,届时一定会有人领着平叛的将领到这个地方,我们说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