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对面。
翁如玉脸色惨白,“宜年, 你, 你什么意思?”
“给我戴绿帽子,我看你嫌命长!”连宜年作出拔枪的动作。
翁如玉吓得花容失色, 小脸黢白。
副官在一边假意劝告:“将军,杀这种人不值得。”
连宜年顺手把枪塞回去。
“也是,副官,好生把翁如玉小姐送回翁家, 告诉那两个老家伙,赶紧让她结婚, 再来胡说八道,我的枪可不是吃素的!”
翁如玉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家的, 在院子里看见带她出逃的书生, 她眼翻起眼白 ,直直倒下去。
副官也不管她,原话转达。
临走前,还对扑过去报警女儿的的柳眉香跟一脸灰败的翁作才道:“对了, 令嫒的肚子一天天大了,既然女婿都赶过来了,赶紧结亲吧, 免得夜长梦多!”
副官拍拍屁股走了。
翁作才愣了好一会儿,倏而大怒,请出家法, 把知情不报的柳眉香跟不知羞耻的翁如玉打得皮开肉绽。
书生母子则被他撵了出去。
书生的母亲告诉儿子:“一天,我之前都不知道,你喜欢的女子竟然出自高门大户,你如果做了他们的女婿,你的前途就不用愁了!”
书生甩开母亲,想到连宜年的那一枪,他心有余悸,“娘,刚才你也瞧见了,翁家人根本不欢迎我!”
而且,依连宜年发疯时的模样,他如果真的娶了翁如玉,不得被乱枪打死。
书生猛地一颤。
老母亲猛拍他后背:“你是不是傻,翁如玉跟将军府的婚事作罢,她被休了,翁如玉现在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你是翁家唯一的女婿!”
母亲说得有理,书生咬牙,决定搏上一波。
母子两个摊开横幅,闹市上人言鼎沸,翁作才迫于无奈,只好又把母子请了进来。
副官回去禀告,顺道也告知书生跟母亲已经赶到静安城,正在翁家闹。
坐在连宜年下首,心惊胆战的翁如雪心口又一激灵。
他把那书生弄来,想干什么?
翁如雪抬眸,探究的目光在落在他身上。
连宜年咳嗽一声,“还不沏茶?”
翁如雪猛然想起自己的身份,赶紧去后边茶室。
在将军府住了一个多月,她知道连宜年不喜喝茶,便只冲泡了一杯最贵口感也极佳的雨前龙井。
把茶水放到连宜年手边,刚放稳,手臂被猛地一拽,她落进他怀里。
她弹起来,可一只手扣在她腰上,容不得她逃脱。
紧跟着,独属于连宜年的低嗓音在耳里炸开:“你们翁家可真是好样的,你也挺厉害,替姐出嫁,怎么,爱我爱得无法自拔?”
翁如玉好像僵木,一动不敢动。
热气打在耳边时,她闭紧眼睑晕,眼睫荡秋千似的颤。
“我没有!”她无力又苍白地辩驳。
“是吗?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嫁进来,难道——”连宜年尾音一转,“你想暗杀我?”
翁如雪眼睛本来就大,因为惊讶于后怕,眼皮往上掀,颇为无辜。
刺杀将军,那可是死罪,要挨枪子的!
翁如玉思前想后,讷讷道:“我,我喜欢你!早些年见过您,就在长安街上,您骑着高头大马,凯旋归来,那时候,那时候我就——”
翁如雪再难以胡编乱造,眼神越来越飘忽。
她心想,被翁家姐妹俩耍得团团转,连宜年肯定非常生气,恨不得把她们都剁了吧。
一想到连宜年时时别在腰间,沾了无数人命的枪,她就——
“抖什么,既然你喜欢本将军,本将军就勉为其难纳了你!”
翁如玉傻眼,“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