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返港城与内陆,倒卖手表、收音机等稀罕物件,狠赚一笔。
曾经因为家中成分问题,他娶不上媳妇,蹉跎到二十八岁,成了老光棍,在他父母接连死后,尽心照顾他的村长媳妇刘婶子每次见他,都要数落一遍。
连宜年笑了笑,额角凶悍的疤痕看起来都顺眼不少,“刘婶,我不着急。”
刘婶瞪他,“你不急我急,赶紧把你这身乱七八糟地换下来,你刘叔给你介绍对象,赶紧过来。”
刘婶走后,连宜年抽空打量自己,蝙蝠衫、喇叭裤,这个年代年轻男女的标配。
就是以他现代人的眼光来看,有点儿土。
他回到空荡荡的房子,果不其然,一身衣服没找到。
原主有钱以后,就在市里买了套独门独栋的小院,才花了三千多块。
他摊手,洗了把脸,酒气散去,他无奈地去到刘叔家里。
他刚一进门,就跟站在门口的姑娘撞见,姑娘好像含羞草,钻进屋子再也不出来了。
系统被修理以后给力得很,立马开始传输与姑娘相关的记忆。
姑娘漂亮,是个可怜人,下乡当知青躲过大灾,家中亲人却死得干干净净,后来得知还有一个姐姐活下来,为保护妹妹,对方选择断了联系。
姑娘因为身份问题,下乡后没少受磋磨,没人看得起她,一晃七八年过去,曾经十六岁的小姑娘,也成了二十四岁还没嫁人的老姑娘。
她的苦难到此并没有结束,跟原主结婚后,原主带她去港城,原主有钱,很快就腻了,身边围绕着小三四五六七。
原身在有心人的“帮助”下,接触上拐卖人口的脏生意,得罪了人,那群人绑架了她,原身不愿意掏钱,她惨被撕票。
记忆归拢,连宜年“嘘”出一口冷气。
见连宜年一直盯着人家姑娘看,刘婶以为这事儿有谱,笑得像朵太阳花。
她把许蕴袖拉过来,对连宜年说:“你个臭小子,蕴袖可是高中生,有文化着呢,嫁给你个泥腿子,偷着乐吧你。”
听刘婶的口气,姑娘同意嫁他?
在连宜年诧异的眼神下,许蕴袖缓缓点头,顷刻又垂下脑袋,不敢见人似的。
连宜年直皱眉,这姑娘是不是太害臊了。
见连宜年一直盯着姑娘看,也不主动跟人说话,刘婶没忍住,狠狠拍了他一下,“行不行给个准话,蕴袖人长得好,脾气也温柔,有的是小伙子喜欢。”
一听这话,连宜年急了,“别别。”
刘婶哈哈大笑,“你小子。”
刘叔一边吸旱烟一边朝这走来,见连宜年盯着人不撒眼的表情,他知道这事儿有谱,跟婆娘对视一眼,刘婶就走进屋里去。
很快,屋里传出刘婶跟许蕴袖的交谈声。
刘叔走到连宜年面前,直白地说,“喜欢上了?”
连宜年别别扭地点头,“挺漂亮的。”
“你小子,就知道你眼珠子挑剔,不过蕴袖胆子小,你别吓着人家。”
连宜年拍拍胸脯,“刘叔,你就放心吧。”
“你要是敢对人家姑娘不好,我打折你的腿。”
连宜年笑嘻嘻的,看起来吊儿郎当,“为了保住我这条腿,我也得把她照顾得舒舒服服。”
平日里连宜年混,可真到了关键时候,这家伙还是能靠得住的。
刘叔吐出一口眼圈,这个时候,刘婶从房间里走出来,她的右手还牵着许蕴袖。
“宜年,你带蕴袖出去逛逛。”
刘婶快步走到连宜年身边,压低声音说:“别傻乎乎的,给蕴袖买点儿东西,要是敢凶巴巴的,我活剐了你。”
连宜年适时做出害怕的动作,又被刘婶骂了一句。
“蕴袖,快去吧,这小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回来跟婶子说,婶子给你出气。”
连宜年带着许蕴袖走了,刘叔边吐烟圈边说:“你介绍蕴袖给那混小子,不委屈了人家姑娘。”
“你懂什么,宜年靠谱,你看村里的小伙子,哪里配得上蕴袖,配不上就算了,他们还挑挑拣拣的,岂有此理。”
刘婶说着就来气。
“你别给我打退堂鼓,我不介绍蕴袖,难道你真让我介绍隔壁村的那个哑巴给宜年?”
“绝对不行。”刘叔烟也不抽了,瞪着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