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全员的白月光——姜允
时间:2022-05-14 07:13:34

  南音不可思议地看着南姝,被她对情爱的直接震惊到了:“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南家的二小姐,不要把你之前在学校里乱学的那一套搬回来。”
  南姝不怒反笑,被护理得柔软细白的手覆上少年的脸颊,“一套什么?破烂学校,卑劣学生,愚昧早熟,男女关系道德败坏的低级趣味?”
  贴上皮肤时,她光裸的脚踝踮起,南音猝不及防,连忙慌张地退了一步。
  少年大惊小怪的防御,甚至有些可笑。
  南姝狡黠地眯起眼,“我不过是在透过我们相似的眉眼,仔细琢磨到底怎么做,才能成为一个体面的南家人罢了。”
  “你实在是……太……”少年紧咬着牙,半天挣扎不出词汇来形容南姝。
  “觉得我也泥泞卑劣是吗?那谁才干净清澈呢,你的姐姐南芮绮吗?”
  提到南芮绮,就好像被说中了那样,南音眉头愕然地松开一刻,但很快看出了她笑容背后的诡计,忽地拧得更深。
  “你是在故意跟她作对?”
  南姝仍旧笑容满面,这让南音感觉自己好像猜对了。
  他上前抓住南姝的手腕,望着她的眼睛质问,“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她成人礼的时候弄出那样的乱子。你是嫉妒姐姐,所以想要破坏她的生日?”仿佛极度不敢相信世上有人会做出这么可怕的坏事,“如果也想要过生日说就好了,为什么要用这样恶毒的方式!”
  少年藏不住喜恶,通红的眼眶显露出他愤怒背后更多的是心痛。
  南姝低低笑起来。
  原来这么心疼南芮绮呢。
  笑得眼眶湿润,腰腹酸疼,差点就收不住。
  好像是笑累了,她才抬起一双水雾缭绕的眼睛,“看来你是来向我兴师问罪的。我就说傅惊野和陆星盏能碍着你什么事,原来是因为那是南芮绮喜欢的人啊,你是来警告我她的东西不许抢是吗?“
  少年眼中情绪翻腾,手中力道更重,“你的目的达到了,爸妈心软了,答应了陆伯母让你去读慕英。你能得到的都得到了,可以停手了吗?”
  “说服了?这么快!“南姝故意表现出惊喜的模样,但很快又用一双茫然懵懂的眼睛望向了南音,”那你不该告诉我呀,你该赶紧回去告诉你亲爱的姐姐,让她看好自己的两个男人。”
  南音听到这话荒唐无比,不知羞耻,他想要为南芮绮正言,但忽然又发现其中确有一些无法反驳的事实,话语便哽在了喉咙口。
  南姝见状发笑。
  南音看着南姝的目光阵阵发涩发紧。
  对于南姝花枝乱颤的嘲笑,他一点反驳的办法也没有。
  “突然又觉得有意思了。”南姝揩了眼尾的湿意,手指撤下,露出一双了无尘物的眼睛。
  没有再看南音,淡漠地将他抓着自己的手扒开,继而转身。
  疾风骤雨的弹奏戛然而止,南音怔然,大概想要开口,但闹到这个地步,他好像没有立场发言了。
  就这么看着南姝的背影远去。
  游魂一般,冰冷飘忽,没有根基。
  这一夜的南家,暗流涌动。
  有好些人注定睡不着。
  太阳升起的时候,南姝的房间还没有动静,南裕森考虑到南姝生着病,让佣人等她醒了,把饭菜直接送到房间。
  “姝姝的身体也太差了,除了好好补身体以外,我打算周末初一去寺里为她求一柱高香”
  孟筱枝如此说。
  南音还没消气,眼底乌青,一看就是整夜没睡,“迷信!这有什么用?况且我看她好得很!”
  南裕森训斥南音,“她是你二姐。”末了也劝孟筱枝,“寺庙不去了,没意思。”
  南芮绮也说,“是的妈妈,妹妹还是应该在家里休养。”
  南裕森:“哪天把詹大师请来,让他给姝姝一个辟邪的东西。比去哪个寺庙都有用。”
  孟筱枝:“……”
  南裕森:“对了,还得看看家里风水,有没有犯到姝姝的地方。”
  孟筱枝打趣南裕森,但也认同他的观点。
  南芮绮听到詹大师,一下就冒出虚汗来,“爸妈,你们忘了吗,辟邪的东西不能乱戴的,而且妹妹可能只是刚来潼城,水土不服,她生活的山里每年都下雪,也没见得生病。”
  “是啊,小乡村的孩子,哪敢经常生病呢。”南姝这时披着件衣服,笑盈盈地从楼上走了下来,“早就有了抵抗力了。”
  南芮绮瞬间感到毛骨悚然,赶紧改口,“我的意思是……妹妹的养母不负责,亏待了你,冬天下雪是正常的,但也没见得孩子就应该挨冻呀。”
  她说得义愤填膺,好像真心在为南姝感到生气。
  南裕森听南芮绮这么说,也觉得在理,跟着把责任推到了养母身上,“什么时代了,哪里还有孩子会挨饿受冻,根本就是因为那个人不肯给姝姝吃穿罢了!也就是人没了,不然我早就去跟她算账了!”
  南姝从容地切着吐司没说话。
  父母有关于养母秦阿婆的控诉不绝于耳,但在南姝这里都成了背景音。
  吃过早餐,南芮绮在冰箱里拿了水果清洗。
  冲头控制在30度的温水上,就要洗完了的时候,忽然有只手伸过来,将她按进了水池,开关把手被人猛地往高温掰去,水温刻度显示80度。
  手背淋着的热水不断升温,逐渐滚烫,南芮绮惊恐地抬起头,看见容貌昳丽的少女,正对她弯起眼睛。
  “很会煽风点火嘛,嗯?”
  “今天就让你感受一下,玩火到底会不会自焚呢?”
 
 
第15章 
  南芮绮方寸大乱,南姝的力道很大,从后面抵着她。
  腰腹在水池边磕得几乎没了知觉,右手还被南姝强行压在水池底下。
  水的温度攀升得很快,立刻就要逼直80摄氏度。
  细腻的手背绯红肿大,南芮绮痛得钻心,哭喊出一声。
  好像计算过时间那样,南姝松开了手,任由南芮绮震恐地倒在一边。
  “怎么了?”
  父母听见动静,前来查看情况。
  南姝手背也淋了热水,但伤的程度并未有南芮绮深,她居高临下走到南芮绮跟前,头顶的光照不进她阴森的脸。
  南芮绮就这么看着南姝好似不知疼痛地将她自己的手背掐出了血。
  不过瞬间,南姝的血就流了满地。
  “姝姝!这是怎么了?”
  孟筱枝走进来就看到一地的触目惊心,吓得丢了魂。
  南姝先前平静的手突然就好像因为疼痛不住地颤抖起来,“想洗苹果,结果刻度没还原……”
  南裕森看到水池的方向刻度确实变得很高,之前他叮嘱过,用水要注意水温刻度,大家都比较细心,加上家里本就不止这一个水池,所以没有发生过意外。这大概就是南芮绮洗了水果碰到了开关,南姝洗的时候就被烫伤了。
  但南裕森不愿责怪任何人,”算了,这水池重新拆了!当初就不该留。”
  说完他看了眼地上脸色惨白的南芮绮,“小琦,你有没有事?”
  迫于无形的威压,南芮绮将受伤的手掩住,忙摇头,“没事的爸爸,我没有受伤。”
  说完,南芮绮下意识地看向了南姝的方向,南姝没有回头,但她总感觉有个藏在黑雾里的恶魔绽放出狰狞地笑容,在嘲弄她。
  南音和南芮绮都去上学了,南裕森和孟筱枝也有各自的事情,唯有南姝生病请假在家休息。
  家庭医生早上带了护士小姐前来给南姝输液,南姝血管细,唯一能见血的右手烫伤严重,只能扎脚背。
  医生走了,她就坐在床上点开之前的剧本片段,秦阿婆冤枉她偷同学钱的那天翻来覆去地回放。
  进入冬天,潼城的天气总是雾沉沉的,外面风大雾大,眼见着烟雾被吹得散了又聚拢,聚拢又散去。
  分不清白天昼夜,屋子里橘色的灯光也看起来冷情。
  今天是慕英开放日最后一日,学生们下午三点就放学了。
  南芮绮一回家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家里寄住的张园园拉着南音面色担忧。
  “大小姐好像情况不太对,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南音上午走得早,不知道厨房发生的事情,张园园跟他复述后,他立刻就觉得不对劲了。
  敲开南芮绮的房门,南芮绮一脸憔悴,赶紧把手掩饰在身后,低头不敢看南音。
  这可疑,又刻意的举止,被南音捕捉。
  “你怎么了?手背我看看。”
  少年虽然才读高一,但遗传了南家身高优势,前些日子体检已经长到了一米八三。他比南芮绮高出许多,因此不难看到她手背的红肿。
  南音感到费解:“为什么你不跟爸爸妈妈说你也受伤了?”
  南芮绮眼眶红了,委屈地抿着嘴,“我没事,主要是妹妹……还是妹妹伤得更重,爸妈关心妹妹就够了,我……不值得。”
  南音长眉抬高:“姐,我不理解,家里又不是缺医生,你至少涂药啊。”
  南芮绮转身,心灰意冷地走到床边坐下,“你不明白,你是南家的血脉,姝姝也是南家的血脉,而我曾经也以为自己是,但现在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知道,只是寄人篱下一个孤女。”
  南音虽然不是很理解她的行为,但还算能理解她的心情,“你觉得担心很正常,但你杞人忧天了,我们还跟以前一样。”
  “不!不一样。”南芮绮狠狠咬着牙,克制汹涌的泪意,抬起一双楚楚可怜的荔枝眼,恳求地看着南音,“很明显不是吗?”
  对,很明显的不一样,一家四口,变成了一家五口,从前的平衡就此打破。
  而最起初只当是多了个女儿的父母,在步步知道了南姝的过去后,也开始被南姝瓦解,亲情的天平正在倾倒。
  满脑子都是学习和音乐的傻孩子南音只感受到了人口数量的不同。
  “虽然你没有南家的基因,但你终归还是爸妈的女儿,我的姐姐。”南音承诺,“至少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姐姐,是血脉相连的那一种。”
  南芮绮感动非常,激动不已,起身抱住了南音,脸颊上的泪水打湿了少年的胸膛,“我只有你了,小音,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是吗?”
  南音对视着南芮绮朦胧泪眼,南芮绮长得可以划分为漂亮的类别,看得出她本身的基因也不错。真地用心展示柔弱,也能有几分绵绵稠稠的破碎感。
  这么多年的姐弟相处,南音其实还未曾有过和南芮绮如此亲密肢体接触,但是他没有任何不适,感觉就该这样,理所应当,自然而然。但这让他想起了昨天。
  第一次见到南姝就不自在,别说触碰,甚至她稍微近一点,他都不舒服,十分恶心。
  相比之下,南音就很明确自己对南芮绮的定义,“是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南芮绮的房门是关着的,被人推开的时候,没有声响。
  于是,一声吸气打破了这温馨的氛围。
  南芮绮慌张地从南音身上离开,看到捂着嘴愕然不已的陆月白。
  陆月白本来要和南芮绮一起来南家商量接下来调研的课题,但是忘了拿材料,又回了陆家,现在才拿着东西找南芮绮。
  “你不要误会……”
  “小琦,你手怎么了!”陆月白打断南芮绮的解释,跑过来看她烫伤不轻的手背,“我现在才发现!你是什么时候受伤的?学校接水的时候吗?”
  即使是看到南芮绮抱南音,陆月白也没有丝毫误会的意思。
  南音也没有任何被撞破的尴尬,“今早的时候,水温没有控制好。”
  陆月白一下就联想到了今天南芮绮说过早上发生的事情,南芮绮说起时候,掩盖了受伤的事情,只说了南姝也洗了苹果。
  “所以你们都受伤了?那为什么你要隐瞒?是南姝威胁你的!?”陆月白气愤极了,“真坏!”
  陆月白说着就气势汹汹地上楼要找南姝算账。
  她把门敲得砰砰作响,南姝却带着耳机睡觉,没有任何回应。
  系统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但还是说了,【陆月白来找你麻烦了,她说你是躲着不敢出来的胆小鬼,她还说……】
  南姝懒洋洋地半睁开眼,“行了,我不想跟一只虚张声势的枪白费功夫。”
  说完南姝抬起手,看时钟。
  系统不解:【姝姝你干嘛?】
  五点半,南姝取下耳机,门外是嘈杂的争执。
  南音:“你干什么!”
  陆月白:“当然是算账,她还想欺负南芮绮到什么时候!”
  南芮绮:“算了……没事的,不要再招惹她了。”
  “那个……董事长和夫人回来了。”管家过来谨慎提醒。
  陆月白余火未消,虽然没有见过南姝,但已经对她有了十二万分的敌意,听到这个消息,大言不惭地说,“正好!就让南伯伯孟伯母评评理!”
  陆月白是个恃宠而骄,十足泼辣的性格,她今天是真的动了火,势必要替南芮绮讨公道,好好惩治一下南姝这个山沟沟里出来的绿茶白莲婊!
  南音也控制不了局面,无奈追着下去。
  但激烈的争锋没有出现。
  只见陆月白立在楼梯口没了动静,刚刚还气焰嚣张的少女顿时安静如鸡。
  顺着往双扇大门看去,南董事长的身边站着一个青年,俊美地脸上流淌着笑意,但看着的人却心里发凉,即便他表露的礼貌无懈可击,但总能从中体会到一些讽刺。
  “惊野……”陆月白声音极其小地喊了一下他的名字。
  傅惊野看到了陆月白,也看到了她背后的南音和南芮绮,他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看不出他是否有过回应。
  南董事长目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道,“惊野是来跟爸爸谈正事的,时间不早了,所以请他来吃顿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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