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全员的白月光——姜允
时间:2022-05-14 07:13:34

  南姝这时尝试着分开,拿肩膀抵住他作为遮挡。
  恰就是缓慢分离的那一过程里……
  再不是缓慢融化的滚烫,意大利炮直接轰穿了他的心脏。
  罕见地,苍白的皮肤上,血色透了出来,从耳根到脖子一片诡异潮红。
  作者有话说:
  海浪:你们会感谢我的对吧?
  系统:我呢我呢?【拿着剪刀跃跃欲试】
  这系统能处,有剪刀他是真敢!
 
 
第42章 
  南姝不清楚这是不是系统搞的鬼。
  系统它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惹的祸。
  但按理说, 它卡bug得到的剪刀,是可以对这个世界产生微小作用的。
  无论如何,事实上这已经不是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最需要解决的是, 如何化解此时的尴尬。
  系统没办法收拾残局,心想日后只能以死谢罪了。
  【我先走一步!】
  然后系统就逃得没了影。
  日光刺眼。
  “你先在这别动,我上岸一趟。”
  傅惊野仰望天空, 穹顶的光也化不掉他眉间的浓黑,说罢,凸出的喉结滚了滚。
  南姝咬咬牙:“那你快去。”
  气氛僵硬。
  二人机械分离,一人游向岸边, 一人捂着前胸, 慢慢地靠向礁石。
  脱离了海水,紫外线强烈的光霎时间扫遍全身, 凉意被燥热刮得一干二净。
  青年深蓝色的潜水衣, 弹力布料熨帖在劲瘦的身体上,他抓了抓湿发,额头上的美人尖转瞬即逝。
  实在是很想不明白, 到底是什么样的泳衣,一个浪打过来,就能松了。
  当时似乎并没注意,他由此稍稍回忆了一下。
  绑带的?套头的?还是……
  然后他的脑海里就只有一片白光, 白花花的光。
  立时便觉迎面而来的风送来呛人的气息,以及从喉间到后牙, 一股陌生的痒。他沉沉地咳了几声,幽黑的眸子结了层冰, 慢慢唇角扯直。
  南姝趴在礁石上, 目光平静。
  光裸的背在日头之下泛着微光, 肌肤滑腻好似冒出缕缕潮气。蜷着一双细长的腿,海藻般湿润的头发散落在身侧,好像一条悄悄上岸的人鱼,小憩在浅滩处。
  她安静地思考,一帧一帧,回忆着刚才的场景。
  抓住她脚踝的感觉……傅惊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以及自己并没有第一时间在水底睁开眼……
  不对,这不是傅惊野做的。
  那么,刚才有另外的人将她拉下了水!只是傅惊野及时发现她不见后找到了她,将那人吓跑了,没敢对她继续作什么。
  终年翻腾的海水,忽然变得危机四伏。
  傅惊野怎么还不来?
  就算他还没来,她也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刚下了这个决定,她转过头,就看见了远远走来的青年。
  南姝微微起身,手臂撑在石头上,回过头来,长发朦胧地遮挡着,只有一抹婉转柔软的弧度。
  看见了来人,她飞快地趴下。
  这个动作透露着一丝慌张,黑色的头发里,一双亮而清的眼睛戒备地看着岸上,像落单后误入人间的小鱼。
  即使心知肚明,南姝不可能还会保持着彼时的方寸大乱,但好在离得远,看不清表情,动作却是伶俐可爱的。傅惊野嘴角仍是愉悦地勾起一道弧度。
  傅惊野走到海浪中,将毛巾抛给他,然后转过了身去。
  南姝为自己裹好了毛巾,被傅惊野托着上了岸。
  裹着毛巾的少女待在青年怀中很镇静,全然没有提及那荒唐的一幕。
  她的脚踝受伤了,但在冷水里泡着,一时没有察觉,上岸才知道走路都困难。
  傅惊野也觉得无语,“南姝,你是玻璃做的?”
  不然怎么会一下这不对一下那不对。
  南姝平淡地告知他,“你得习惯。”
  傅惊野:“应该没这个必要。”
  南姝:“是你扯伤了我的脚,当然很有必要做一切善后。”
  傅惊野:“你胡编乱造也稍稍有点依据行么。”
  果然,她想的没错,刚才除了傅惊野,还有另外的人。
  只是那人看见傅惊野来了,提前离开。
  南姝一言不发地看向了身后海域。
  傅惊野何其敏锐,当即就发现了这背后有内情,“你又瞒着我什么?”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另外的动静。
  侧身留意,是同学们找过来了。
  或许是要一同去接下来的活动,老师点名的时候发现南姝不在,同学们分头找。
  可看到南姝身影的同时,大家也看到了傅惊野。
  于是,呼喊堵在了喉咙口。
  南姝看见了对面的陆星盏,他身后还站着东方瑛。
  不同于身后表情各异的同学,海风呼啸间,发丝凌乱舞动,陆星盏一张脸隐没黑暗里,看不真切。
  南姝身上盖着毛巾,裹得严严实实地窝在青年身前,好像遮挡什么一般,这样子实在很难让人不去浮想联翩。
  傅惊野眼角冷漠,宛若一道雪光,恰如那日马背之上,即使形单影只,也依然桀骜嚣张。
  =
  南姝彻夜无眠,思考着傅惊野的那句质问。
  当时那样的情况,她没有继续套话,是因为傅惊野看上去并没有和她讲正经事的情绪。
  况且,他同样是个极其狡猾的人,与其交锋很难置身事外,除非投下迷惑性十足的诱饵。
  这个诱饵,在众多牌面而言,最多只能是个J。
  南姝想好了这个诱饵,准备去钓鱼了。
  南姝的脚受伤了,所以同学们上岛的活动她没有参加,在沙滩上闲逛。
  她无聊地坐在沙滩上,吹了会风,堆了堆沙碉堡。
  然后南姝就没有了耐心,颤颤巍巍地起身。
  实际上她以为等待的两个小时,不过只有二十分钟。
  傅惊野这玩意值得她等这么久?
  南姝黑着脸就要回去。
  瘸着脚,像小螃蟹那样,走了五十米左右,南姝忽然停下,就像是闻到了猎物气味,她一边直觉上推测着,一边朝那个方向望去。
  一家五口蹦蹦跳跳地走了,露出个高个子的年轻男人。
  穿着平常的沙滩短袖,带着个墨镜,站在风口,手里拿个黄色橙子味汽水瓶。
  汽水往嘴里倒的同时,傅惊野也看见了南姝。
  南姝先一步迈步朝他走过去。
  傅惊野不紧不慢地放下了瓶子,把墨镜稍微取下一些,确定了是南姝,重新戴好墨镜,转身就走了。
  脚步悠闲,全然没有抛弃可怜小跛脚的内疚感。
  南姝脸色阴阴看了会傅惊野的背影,先是不解,从前总是阴魂不散的人,今天走得怎么这么利落?他不是一直都当钟楼怪物么,今天出现在沙滩上,难道不是专程来找她的?
  不想跟她说话就算了,她乐意得很呢。
  南姝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朝另一面走了。
  转身时,发梢轻摆。
  下午临近晚饭时间,同学们都回来了。
  乔云稚敲响了项乌茵的房门,“南姝脚受伤了,我要带她去镇上的医院,你要跟着一起去么?”
  项乌茵正在洗衣服,“等我三分钟,这衣服再不洗我明天就没有衣服穿了。”
  乔云稚笑嘻嘻:“好啊。”
  然后项乌茵三分钟后下楼,乔云稚就已经带着南姝出发了。
  项乌茵这才回过味来。
  乔云稚哪里是想让她跟着一起去,完全就是通知她,向她炫耀——我和南姝要单独去玩了!单独哦!只有我们两个人!
  这边,南姝坐在小蹦蹦上,从后视镜一直看到乔云稚咧着嘴笑,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戒备地问,“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乔云稚真就实话实说了,“我跟你讲哦,今天我也使了点小茶技,以牙坏牙。”
  然后她自鸣得意地,把事情一五一十跟南姝说了。
  南姝:“……”
  乔阿q无疑了。
  在镇子上的诊所里上好了药,乔云稚和南姝会在镇子上多停留几天,连续做完三日的治疗才回去。
  海岛的天气说变就变,第二天午睡起来,外面温度骤降,两人裹在被子里抖了很久,乔云稚终于受不了饥饿,带着南姝出门觅食。
  晚上的小镇热闹非凡,烧烤海鲜的味道令人垂涎。
  乔云稚一向神经大条,连钱包还剩多少现金都没数数,带的钱只够买两份炒饭的。
  “可是我好想好想吃烤串啊!”
  南姝对她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一瘸一拐地朝炒饭门店螃蟹挪。
  正在乔云稚狠狠咬手帕的时候,她忽然双眼放光,飞快跑了过来,抓着南姝肩膀转了个方向,兴冲冲地在她背后挤眉弄眼,“我们的冤大头……不……救世主来了。”
  前方三个摊位前,吃芒果的傅惊野好像是感受到自己背后一阵小刺,眼角侧过来几许,看向了这边。
  乔云稚大喜过望,兴奋地冲傅惊野招手。
  傅惊野无动于衷,三秒过后,他单手托着商家递过来的椰子,墨镜一带,转身走了。
  乔云稚立刻就恼了:“跟我装盲人呢!”
  南姝正想要说一句算了,面前一阵风,乔云稚冲出去,像拽着一头水牛,把傅惊野扯过来了。
  “都是同学,干嘛躲躲藏藏的,真是见外!”
  傅惊野静静地望着乔云稚,眼中有杀意。
  南姝直接把视线放向天外,充分表示强扭着他过来这件事与自己毫无关系。
  从街头走到街尾,乔云稚一手一大把竹签,在中间大快朵颐。
  嘴里的话也没停过。
  “南姝你冷不冷啊?”
  南姝摇头。
  乔云稚没看见一样,盯了眼傅惊野:“把你外套脱了。”
  傅惊野今天难得地穿了两件,眼看乔云稚都要开始扒他衣服了,傅惊野懒得跟她争执,把外面那件黑色防晒衣丢给她了。
  乔云稚贴心地为南姝披好,“好好穿,别感冒了哦。”
  南姝太阳穴突突地跳,硬扯不出一丝笑来。
  乔云稚心里美滋滋,觉得自己刚刚超温柔,恨不得捂着脸在背后狂扭。
  不知道是不是串里有酒,南姝看她满面红光,情绪越来越激昂。
  说话也开始不着边际。
  “南姝你看傅惊野。”猫猫脸的姑娘半眯着眼睛,露出十分猥琐的表情。
  南姝拒绝去看,只戒备地问,“怎么了?”
  傅惊野察觉到动静,稍稍往这边留意了一下,然后就猛地对上乔云稚望过来那色眯眯的打量。
  “他身材是不是超好。”
  傅惊野:!
  乔云稚又扭过了头,抱着南姝脖子,窸窸窣窣,偶尔有几个关键词传到傅惊野耳边。
  “穿黑色高领毛衣的时候……喉结……刚刚遮住……半露不露……”
  “我们班女生期待了好久……结果游泳都穿得这么保守……你说他怎么知道我们要看他……故意防着……”
  “怕热不怕冷……冬天经常穿很少……”
  “现在也穿得不多……嘿嘿……”
  傅惊野狠狠咬住后牙,忍无可忍。
  他看了一眼自己材质尚且算中薄的深蓝色polo衫。
  又看了一眼乔云稚上下打量的那种神色。
  他是穿得不多,但并不是没穿衣服好么!
  乔云稚看出了傅惊野表情的愠色,晃着手打趣,“别这么计较,我们夸你来着,说你身材好。”说着还比划上了,“骨肉均匀,肌肉紧致瘦长,人鱼线若隐若现……”
  傅惊野青筋直冒:“够了!”
  乔云稚笑得更欢了,激动地摇晃着南姝:“盒盒盒……害羞了!”
  傅惊野手抬起来,阴着脸就要往乔云稚顶在脑袋瓜上的丸子下毒手。
  这时南姝猝不及防向这边抬了下眼睫,然后忽地笑了,眼梢的弧度像小小的鱼钩。
  傅惊野手指一顿,一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怔然过后,青年僵硬地朝另一面侧过头,耳根密密地爬上红潮。
  铁板烧得滚烫,剥出来的鲜活鱿鱼带着水渍,砸在板子,滋啦一声,从头顶上冒出冲天的白烟。
  乔云稚欢欢喜喜地挑了好多新鲜的生蚝,等着看加工的过程。
  剥出来的大生蚝,光看上去就十分鲜美。
  “南姝南姝,你快看,这生蚝真是百里挑一!你瞧这身子又白又嫩的!摸起来湿哒哒、糯叽叽的!”
  她一边说,一边摸着南姝的膀子。
  “啊……好像一团凝固的奶油,羊脂白玉也不及万分之一的香甜!好像捏捏!”
  炭火上的生物感知到烫,看似迟钝,又像是无助,没有脊椎,只能软而缓地扭动着白胖胖的肚子,在壳子这一方天地里挣扎。
  傅惊野微微一沉眉。
  乔云稚的语气足够中二,修辞足够形象,表情足够猥琐。
  成功让傅惊野脑海里再次白花花一片。
  南姝也沉默了。
  乔云稚看上去是真的一点危机感也没有。
  回家的路上,乔云稚兴高采烈,突发感慨,“我其实觉得,学校里最真实的就是你们俩了!”
  乔云稚说完这话,傅惊野和南姝都不约而同地望向这傻姑娘。
  这时乔云稚幸福地眯起眼睛。
  南姝和傅惊野的眼中透露出同样的无奈。
  前面有人在卖蛋糕,乔云稚一听吆喝,立刻就撒腿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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