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全员的白月光——姜允
时间:2022-05-14 07:13:34

  闻言,男人稍作思索,“你怎么就一定认为那个女孩是凶手?”
  徐瑟川紧握拳头,“我们正要揭发她的从前,就出了意外,这不是巧合。”
  “你调查了她?”
  “是的。”徐瑟川以为父亲会责怪他,“我这么做都是出于……”
  “她叫什么名字?”
  徐瑟川见状,微有停顿,他不知道父亲的意图,“南姝,南家走失十八年,最近才认回家的女儿。”
  “把你调查的那些资料给我一份。”
  徐瑟川沉吟了一会,“原本我有一份纸质版的,但突然找不到了,可以给您电子版么?”
  “随意。”
  徐瑟川匆匆回房间找U盘,过程中,他不禁猜测,难道父亲这次会帮自己么?如果父亲出手,那南姝一定逃不掉的。
  诚然,徐瑟川并没有去南家送过这份文件,他不是没想过,而是经过东方瑛的事情后,他变得更加谨慎了,在没找到对南姝一击即中的证据之前,徐瑟川不允许自己再有失误。
  他觉得自己遇到了此生第一个真正的对手。
  繁华的街道上行人无数,对面的写字楼拉开加班的序幕,下了晚自习的学生从校门口涌出来,像一粒粒白色泡沫充斥街头巷尾。
  用脑过度后,他们急切地想吃一些高热量的食物,却发现快餐店早早地关门了。
  不少人隔着那扇单面玻璃往里看,结果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
  南姝一边嚼着汉堡,一边也在望那些愁眉苦脸的学生。
  “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这么多话。”傅惊野撕开小包番茄酱,放在她面前,“记得少吃点。”
  南姝从刚才到现在,已经吃了两个汉堡。
  对比平常的食量,她好像在暴食发泄,但动作却又是细嚼慢咽的优雅姿态,不禁又令人怀疑起这个想法。
  听着傅惊野的调侃,南姝轻描淡写地抬起眼瞧他,“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个的事实,他们的确偏心,但这不代表我在乎这一切,不代表我会因为他们的偏心而生气和悲伤。”
  “你当然需要说明白这些。”傅惊野靠在椅子上,“我即便刚刚在那里听到了一切,但也会自觉地忘掉。”
  他潜台词是表示赞同。
  傅惊野有些态度其实很好理解,只要是反叛的行为,他都是支持的。
  南姝对自己这个发现感到满意,“你不需要忘记,你只需要着重记住,我刚才卸下伪装,直言抗辩的声音有多么悦耳就行了。”
  傅惊野深吸一口气。
  在对南姝各类标签的背后追加一条自恋。
  一直吃到街道空无一人,南姝站在路口,清风吹拂她烟紫色的裙纱。
  “我去开车。”
  傅惊野说着要往后走。
  “不用了。”南姝用发绳将头发束起,“我们以后就当做不认识吧。”
  她如此轻描淡写地说着,就跟她慢条斯理扎着头发一样随便。
  青年即便是站在路灯下,整个人也好像是在黑暗中。
  他就长这幅样子,足够俊美昳丽,足够赏心悦目,但褐色的眼尾沟让他在看人时既深邃,又可怕。南姝得看久了,看习惯了,无论他流露出怎样的神色,她都觉得无所谓。
  “之前你因为觉得我是你母亲那样的人,才以玩弄的心态接近我,以惩罚为目的审判我,现在你发现我的人生没你想象得这么得意,你应该感到无趣,并将我扔得远远的。”
  傅惊野就站在那块不明不暗的光里看她,“你这又是在嘲讽谁?”
  ”我在阐述一个事实……“
  傅惊野一声冷笑,打断她,“你能站在上帝视角还是会读心术?一口一口阐述事实,事实上我真正的想法能明白多少?你不过是自以为是地在揣度我。”
  南姝一时没说话,她觉得有些怪异,观察了一会才说,“隐隐觉得你在生气?”
  有什么值得生气,她不能理解。
  南姝这句话一说出来,傅惊野立马就觉得自己的智齿又上了火。
  她还真不是在阴阳怪气,也不是在毒舌他,如她所言,她觉得自己只是在阐述事实。
  然而这事实个头啊!
  “我不介意和你一笔勾销。”
  南姝:“嗯?”
  “但我不想和你一刀两断。”
  南姝:“哦……”
  这之后又沉默了一会。
  以为应该是讲通道理了,傅惊野迈步往车走去。
  他刚走到车门,听到南姝在后面说。
  “可我想。”
  少女长长马尾的在晚风中起舞,白皙如玉的脸上有细碎的头发飘动,眼睛是湖底的石头,天生一层饱满的泪膜闪动。
  她的神情那样真挚无害。
  “如果可以再也不和你说话、再也不跟你见面就好了。”
  傅惊野一时忘记了呼吸。
  “我不认为自己待在你身边会安全,鉴于你从前对我的所作所为,确实很难令人信任得起来,趋利避害人之本能。“
  傅惊野想笑,却只是勉强扯了下唇线,靠在车前,垂头看了一会地面。
  再掀开眼皮时,长睫下的眸子里显然有南姝不理解的讶异和受伤。
  “那我也……也帮过你很多次,这些都不作数?”
  比起为自己解释、或者邀功讨好,显然平时那些狠毒和中伤的话,说起来更加容易。
  “所以同意一笔勾销,是我的底线。”
  “你还想报复我?”
  “在今天之前是的。”
  傅惊野感到荒唐,而面前的少女看着他的眼神,却像什么都不懂的小动物。
  平白让人无力。
  “你真这么恨我?”
  南姝摇头,“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傅惊野忽然提不起气,挖苦着低讽,“真是字字诛心,刀刀致命。”
  南姝看了一会今晚的月亮,月中的月亮真圆,圆得好像一个句号,为之前告一段落。
  “傅惊野,我走了。”
  前面路口停了一辆大奔,驾驶座的男人向她招了招手。
  柳涧这个神棍,看样子在潼城上流之间着实骗了不少钱。
  南姝走过去,柳涧探头出来,“听说师妹跟凡尘决裂了,师兄是来接你回去修炼的。”
  然后下一刻他就看见了傅惊野。
  为了避免与之对上眼神,他连忙冒着冷汗遮了遮脸,朝进来的南姝悄悄地说。
  “看来师妹刚刚又结束了一段孽缘呐。”
  南姝没理会柳涧,只轻飘飘地道,“你上次说的关于陆月白那块石头的事情,详细说说吧。”
  作者有话说:
  傅惊野:南姝你不懂爱T-T
 
 
第46章 
  “那东西特别不好说, 看样子是东南亚那边的。”
  南姝坐在车内,“东南亚的就不吉利?”
  柳涧将车停在了路边,“万事万物都有它的运行规则, 顺之则为吉,逆之则凶,那石头的气场反常。”
  南姝用戏谑的眼神打量着这个被她认定成神棍的男人。
  “那一般什么情况拿它当护身符?”
  柳涧目光放在前面虚空处, 幽幽地轻声说,“谁跟你说,这一定是拿来护身的了。”
  之前陆月白这么看中这块石头,整天戴在身上, 形影不离, 自然就会想到护身符。
  但柳涧这么一说,南姝立马就折起了眉头。
  =
  聚合区, 是潼城发展最为落后的地方, 房价也最低。
  刘红玉就住在这城中村的后山,之前被禹逸飞带着催债的上门,刘红玉被吓怕了, 第二天就搬了家,在这里的筒子楼租了一室一厅。
  南姝从家里出来以后,就没打算再和任何人有牵扯,这一点她和柳涧心有灵犀, 他也不是很情愿很南姝有什么关系,所以在入口的时候, 柳涧把南姝放下就开车离开了。
  刘红玉这几天住院了,南姝帮刘红玉拿了点洗漱用品又赶去了医院。
  南姝知道自己尚未脱离危险, 躲在暗处的人或许仍在想着取她性命, 所以住在医院这种人多的地方再合适不过。
  “嫂嫂, 你感觉怎样了?”
  病床上的刘红玉脸色苍白,吊着消炎的药,“我没事,就是辛苦你这几天照顾梦梦了。”
  刘红玉前些日子腹痛难忍,初步怀疑是卵巢的问题。
  梦梦上二年级,趴在床头乖巧地仰头看南姝,“不用小姨带,我自己可以。”
  潼城的冬天很长,今年的秋天来得更早,一夜之间温度骤降,脱去短袖要穿棉袄的架势。
  南姝即便和南家已经断绝了关系,也依旧在上学。
  再不像以往在校门口被私家车接送,独来独往上下学,很快就被眼尖的同学们发现了异常。
  “南姝怎么回事,一个人进进出出的,被南家抛弃了么?”
  “而且她穿的衣服也慢慢变得不好看了。之前多漂亮,多会穿呐。”
  “你们不知道吧,南姝已经被扔出南家了。”陆月白坐在跟前,散播谣言,“她现在没人管了。”
  “南姝不是南家的千金小姐么,还是千仰山的高徒,不会吧!”
  陆月白眼神真诚,“你们还记得之前的谣言么,南姝的确是壶渡大山里的,千仰山的事情都是编造的,人家根本没承认过南姝,否则她怎么会像现在这样狼狈?我看她现在连饭都吃不饱。”
  有谁在乎真相?没有。
  他们只想看热闹,热闹越大越好,八卦越离谱越有趣。
  他们不会义愤填膺地反驳陆月白,甚至觉得陆月白是世家的千金,说出来的话肯定有说服力。
  “所以南姝真的是南家的亲生女儿么?”
  “那肯定不是了吧,你看看南姝前阵子和火灾有关,马上就被抛弃了,那能是亲女儿?”
  陆月白慢条斯理地说,“纠结南姝干什么,你们知道南家有南芮绮就够了。”
  是啊,南芮绮肯定是真的,那就不需要再思考立场和站队的问题了。
  正当大家默默松了一口气时,忽然一个文具盒仍到了中间。
  “哐当——!”一声刺耳的脆响,圆规和笔像礼花散落开来,吓得女孩们尖叫。
  陆月白刚惊慌地站起身,就有人从背后大力推了她一把,她一下子磕到了桌子角,疼得冷汗直冒。
  “乔云稚?她怎么……”
  看到始作俑者,同学们噤若寒蝉地退远了几步。
  乔云稚没有要殃及无辜的样子,美丽的大眼睛瞪着陆月白。
  “背后里嚼舌根是吧?你他妈像一只阴沟里的臭老鼠,尽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月白!”南芮绮听到动静,跑进教室,看到这一幕,连忙搀扶起脸色发白的陆月白。
  关心了一番,她满脸正义地看向乔云稚,“乔云稚同学,有话好好说,你怎么能打同学呢。”
  项乌茵在背后委屈地捂着嘴,“就是呢,这件事一定要好好找老师评评理,把陆月白同学做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上不得台面的话好好写一写,也把南芮绮同学勾结着陷害自己妹妹的事情也公布公布。免得大家都被煽动了。”
  身边的同学一听,表情立刻带了几分畏缩。
  乔云稚咧着嘴笑,像极了一个大恶女,“你说得对,是时候让大家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了。”
  南芮绮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真下一秒就听见乔云稚扬声道。
  “你们不是好奇么,那我好好让你们热闹热闹,南芮绮她是个冒牌货!”
  南芮绮吓得立马要追上去。
  没想到乔云稚拿起了班上的喇叭,哨子一吹,跑到了走廊,其他班的都站了出来,乌泱泱一片,大家脸上写满了好奇。
  “南芮绮根本就不是真的千金,十八年前不知道怎么被替换成了南家的孩子,养尊处优,众星捧月!而真正的南家大小姐却流落山村,饥寒交迫,受尽欺负,苦苦寻找亲生父母!”
  “你们面前的这个叫南芮绮的,大家记住了,她是个小偷,她偷了南姝的一切。你们能想象一个孤女寻亲之路的艰难吗?你们能想象到原本自己是千金却蒙尘十八年的遗憾么?”
  “而这个人!还在南姝被警察找到以后,对南姝各种陷害。她急了,她嫉妒南姝,她怕父母不偏爱她了,可这本来就不是她的,她凭什么去嫉妒去遗憾?”
  “现在她得逞了,她终于利用自己的假伤赶走真正的南家大小姐了!大家记不记得,南芮绮堂而皇之地占据着千金小姐的身份,还对外宣称南姝是妹妹,笑死!她根本就不是南家的孩子!她有什么资格让南姝喊她姐姐!离了个大谱家人们,我就是一整个无语!!!!”
  南芮绮惊恐交加,好半天僵硬的身体才有了知觉。
  她慌颤地站出来,“乔云稚你胡说八道……”
  然而她望了一圈,发现同学们看她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她声音没有来地弱了下去。
  乔云稚干脆转过了身,面对南芮绮,脸上的笑像极了电视里的反派恶役,更加拔高了音量——
  “南姝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多谎言?那还不都是你装病装可怜,仗着十八年的养育之情博取父母同情,勉强维持了一个身份,可你处心积虑这么久,你捂得住一时,捂得住一辈子吗?”
  南芮绮这时候才发现,大家都是在看热闹,根本不会了解真相,所以她解释得了什么?这时候解释有人会听么?
  陆月白吃惊地望着这被乔云稚搞出的一切,现在哑口无言、百口莫辩的倒成了她们。
  这问题出在哪里?出在她们没有乔云稚这丫头够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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