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重生嫡女的庶妹——历山川
时间:2022-05-15 07:02:59

说着,啜泣两声,越发哀痛。
“我真的不敢相信,你会这么怀疑我,我知道你心里有嫡姐,可十年的陪伴与情分,在您眼中,就那么不值得一提吗?”
她哀伤地说着,悲恸的眼神望向萧礼。
萧礼这才慢慢明了她为何而来,原来昨晚真的是五皇弟将她捉了去,并且污蔑他要杀死姜五月,以此来策反姜五月,想要从她的口中得到威制他的证据。
可惜姜五月心里还一直对他念念不忘着,在得知萧川要对他出手后,先瞒过了萧川,再来向他通风报信。
这样想着,萧礼的脸色越发柔和了,原来是这样,总归还是对他用情太深,为他伤心至此,才会做出昨日那等傻事。
可他心里只有雪儿,这些年来,倒真的是难为她了。
他半天才说一句话:“你受苦了。”
他上前,眼神柔和,厌烦之意早就散了去,来到姜五月身边的椅子上坐着,想握住她的手。
姜五月余光瞥见,却假装没有看见,借着抹擦眼泪,躲过了他的手。
萧礼并未察觉,他转而将手放在了姜五月的肩膀上,薄薄的夏衣下,他感受到了脆弱的骨感,心里蓦然升起些怜惜。
“你受苦了,”他又说了一边,“这些年都是我对不住你,等今时之祸过去,我必将补偿与你,我并不在乎你的不洁之身。你我二人心意相通,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姜五月真的要哭了,恶心哭的。
她抹了把被恶心出来的眼泪,面露惊喜,看向萧礼:“殿下所说,可当真?”
萧礼点点头。
姜五月破涕为笑:“那我可就真的当真了。”
萧礼温柔对她笑着。
外人看来,当真是郎情妾意的模样。
萧礼又面露为难之色:“只是,此劫难化,若要真的渡过这一劫,还需要月儿的帮助。”
姜五月受宠若惊:“殿下,我竟能帮助您?您尽管说,我必尽我之所能!”
萧礼抬手,想怜惜地抚摸她的脸,姜五月突然“阿嚏”一声,正巧躲过了他的手。
萧礼面色一僵,放下了想摸她脸的心思。
他面露疼惜,接着说:
“月儿,我知你从小生活在姜府,过得并不好。你六岁时便失去了生母,我又何曾不是?你我二人应同病相怜。你从小就在程夫人膝下讨生活,动辄还要被打被骂,丫鬟婆子们都不把你放在心上,姜家女儿多,姜尚书也并不拿你当回子事儿,姜老太太重男轻女,只在乎你的弟弟,可就连你的亲生弟弟竟也会与你作对。”
说到这里,萧礼本人感触颇深,他与姜五月的经历确实相似,说着说着,眼里那点疼惜是越来越真情实感了。
他带着真意道,说的又真,萱草先受不住,为她家小姐掉起了眼泪。
姜五月瞥了硬核抢戏的她一眼,也哭,与萧礼泪眼相望。
“你前半生太可怜了,后半生交付于我可好?我必会好好对你,不会再让你遭受之前那种苦难。”
萧礼深情道,这句话说出来,他或许也带了几丝真意。
姜五月感动地稀里哗啦,她望向萧礼:“殿下,我知道你的意思,从我生母去世,我早就不把姜家当成我的家了,我……早就没家了。”
她终于做出决定了似的,眼神坚定:“殿下,您放心,炮坊之事并不管您的事情,全是我一人之过。昨日我们决裂之事,皆是我自导自演,想将过错推到你的身上!”
萧礼听到了满意的回答,语气却悲痛:“何至于此……”
姜五月打断他,轻轻柔柔地微笑着:“殿下,最后了,就让我为您做点事情吧。”
萧礼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不禁一怔。
姜五月的表演水平还是很高的,只见初阳破云而出,光芒洒在姜五月白腻温柔的脸上,她轻轻微笑着,美得不可方物。
萧礼心中重重一击,此时此景,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这是一生不可磨灭的画面。
后来,萧礼常常想,这样的姜五月,难道真的爱过他吗?
姜五月被他安排在了一个清幽的空闲小院里,告诉下人她有些乏了,不必打扰,便直接在小院里睡了起来。
午间萧礼想请她一起共进晚餐,得知她一觉睡到现在,许是心里怜惜她此后没机会睡了,便没有叫醒她。
下午,他召集府中幕僚、清客,又等着宫里贵妃的口信,没时间顾及姜五月。
等商量完了,夜已经深,此时姜五月早就睡了过去。
因第二天一早要赶去上朝,也就未去见她。
翌日清晨,朝堂上,有一官员告发秦国公擅制禁药,并一一列出证据。
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眼神晦暗不明,沉声道:“老五,此事你可知晓?”
萧川并未想到萧礼会突然在朝堂之上搞这一出,前天夜里姜五月在得知萧礼要杀她之后,面如死灰,彻底失望,将她所知之事一点不差地全都告诉了他。
暗说萧礼不敢轻举妄动才是,今日却好像有什么依仗似的,难道是姜五月?
不对,他派去监视她的人并未汇报她有何异常之处。
萧川自然想不到他的人已经被萧诩解决了。
百思不得其解,如今事发突然,还是要及时应对。
五皇子和秦国公跪于御下请罪,并未否认,直接承认了。
不过长公主府中那件艳事的真相却被他说成了“昌平王世子与姜五小姐借此药暗中苟且”。
皇帝闻言眼眉一动。
五皇子利落地承认了,接下来,又有大臣说出一个另满朝沸腾的话——二皇子萧礼造私炮。
与刚刚听闻禁药之事的反应不同,闻此,皇帝勃然大怒,语气明显更加愠怒:“老二,可是真的?”
萧礼“扑通”一声跪下去:“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那!不知是谁陷害儿臣,求父皇明察!”
“这……”大臣们议论纷纷。
“陛下,臣有事启奏,正关二皇子私造兵炮一事。”姜尚书上前,手持一个账本。
账本被呈上,朝堂之上落针可闻,太监一页页读完之后,附在皇帝耳边说了一句话。
皇帝气笑了,指着下面的萧礼:“你可还要继续道冤枉?”
萧礼不明所以,但他此时怎么可能会承认呢?
“父皇,这账本绝对是被伪造的,求您明察!”
是了,他还有姜五月,姜五月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到时候局面定会翻转。
皇帝俯视着下面两个儿子,都道“此消彼长”,可他这两个儿子内斗,却是两败俱伤,也不知道涨了谁的势。
但一个个的都在违逆他,看来他平常还是太仁慈了。
禁药一事还好,总归没闹出什么大事,但炮坊一事却要严查。
皇帝最后下令大理寺查究此案,二皇子暂且被软禁于府中,五皇子则因禁药之事被赶去修缮清云行宫,清云行宫前几天被发现有处坍塌,这几日正在修,耽误了皇帝去往行宫的日子。
然而皇帝仁善,并未怪罪,只说今年便晚点去,天气凉了还能进山打猎,正巧团圆节也在那处过了,与皇帝昌平王好好相聚一番。
皇帝对萧川的这个惩罚,已经是非常轻了。
萧礼还在指望着对他用情至深的姜五月会来拯救他,然而等到他回府时,府人们散的散,逃的逃,他赶去姜五月住的小院,发现人已经不在了,走得干干净净。
他望着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的小院子,一种不妙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
他握紧拳,招来暗卫,让其去将姜五月找回来。
此时姜五月正美滋滋地待在昌平王府,吃着冰镇桃果,同萧诩听着石青的汇报。
她笑得贼开心。
心说萧礼是渣男,她又不是贱女,当然要耍着他玩儿喽。
此时萧礼倒是快接近原书中他快下线时的处境了,不同的是,时间提前了整本书的三分之二。
萧诩咳咳两声,示意她严肃一些。
大理寺办事效率很快,马上查到了姜五月这里。
姜五月便将事实都告诉了大理寺的官员,的确是事实,她并未夸大一词,未添油加醋。
却听得来查案的人唏嘘不已,心里直呼“真傻,真惨”,临走时还看了一眼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昌平王世子,再一次感慨姜五月波折的命运。
萧诩便认定,又有人要瞎侃了。
几日后,萧礼派出去找姜五月的暗卫迟迟不归,此时,事情全都理得清楚了。
皇帝到底仁慈,他念及骨肉亲情,只是剥夺了萧礼的自由,幽禁府中,贵妃贬为贵嫔,也幽禁于宫中。
姜五月听后连道“可惜”。
看来还得男女主亲自制裁萧礼,才能让他得到原书中的结局。
不过,萧礼现在却是没有办法杀死她了。
此事萧诩帮她良多,但她在昌平王府中连住几日,也看不出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几日她跟随胡教头习武,处理京中嫁妆铺子,还有以白云寺名义盖造的济养院等诸多事宜,忙得充实,有时都不见萧诩人影,她便是想直接开口问也找不到人。
甚至这几日她生出了一种想法——若是一直待在这里,倒也不错。
这日清晨,她正像往日一样随胡教头和柳淳练武,姜家人突然造访。
 
第34章
 
来的是熟悉的刘妈妈。
姜五月回京说是为了白云寺修建济养院,但这些天闹出来的那些事情京中都有所耳闻,更别说她这些天住在昌平王府。
坊间多有传闻,姜五小姐和昌平王世子于王府中整日寻欢作乐,奢靡绮丽自不必说。
姜五小姐出家为尼却惨落入恶霸手中,被其虏入府中折辱,如今她曾心许之人二皇子又落得那等下场,她万念俱灰,自甘堕落,便于昌平王府中,日日沉浮。
京城人虽不曾见过王府之中到底如何,但一个个却真的亲眼见过似的,传得有鼻子有眼儿。
不过外城城墙根下,昔日先昌平王妃娘娘专给难民、孤寡妇孺所盖的济养院又被重新修葺了一番,听那里管事的人说了,这原是昌平王世子为圆先昌平王妃遗愿,为白云寺行善事专供的一个地儿。
在这种两位皇子均犯了错,皇帝头痛不已的情况下,八百年不做一次善事的昌平王世子被其大大夸奖了一番,被夸奖的昌平王世子可是得了很多赏赐,这几日越发用功起来,也不去舞社歌台瞎逛了,整天背着双手来此巡查——
就等着好好搞成这件事,让全京城人对他刮目相看呢。
毕竟难得如此风光一回嘛!
只说这济养院之事,姜五月与昌平王世子之间清清白白。但耐不住这两人名声本就不好,又有之前五皇子在朝堂之上告知皇帝“昌平王世子与姜五小姐借此药暗中苟且”,传出来什么样的谣言根本不足为奇。
索性两人都不是什么在乎名声的人。
然她毕竟还是正经人家里的小姐,就算打着白云寺的名号,没能真的剃了头发,住在单身男子的府邸中实在不像话。
这不,姜府主母程氏与嫡女姜初雪听了她几天笑话,不欲理会,想着她最好能耗死在里面。
但姜尚书受了几天同僚们的揶揄,终于忍不了了,这天下朝回来便让府人将姜五月这等败坏门风的接回来。
姜九星也郁闷,那天姜五月分明对他说有时间了会回去陪他,但这几日明明她有时间,也不见她来。倒在那满院子姬妾的王府里乐不思蜀。
他也跟来了,一为预防着主母派来的人为难她,二来他倒要看看这王府里有什么好的。
这件事情毕竟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姜家只来了一顶轿子,一个婆子,一位少爷,几个小厮,悄悄地将人接走才好。
却也没想过姜五月愿不愿意。
她定然不愿意,恰好济养院的事情也弄得差不多了,她合该回到山上去了。
不过在回到山上之前,看来她还需回去一趟姜家。
姜五月磨了磨牙跟,她是真的不想。
她过去正厅的时候,姜九星正端端坐着,旁边立着鼻孔朝天的刘妈妈。
姜九星掸了掸下袍,见姜五月来了,连忙站起来。
来者是客,昌平王府的下人们并未因他是姜府庶子而怠慢他,就连刘妈妈这一位仆婆都有一碗茶水伺候着。
这王府里也不算是外界传得那般骄奢淫逸,其中的下人皆垂手而立,眼观鼻,鼻观心,看起来都比他家府人有规矩。
姜九星默默想着,到底是王府。
姜五月身着一身胡族骑装,头束高马尾,大步流星而来。
她身后跟着和她一样装束的柳淳。
刘妈妈便可以发作了,只见她站起来,指着“奇装异服的”姜五月:“五小姐怎么穿成这样?竟没有一丝大家闺秀的模样,旁人见了,还以为是从乡野里跑出来的野丫头呢!”
姜九星脸一黑,他刚刚在心中夸赞了昌平王府的规矩,现在刘妈妈这番话,叫人听了倒显得姜府没规矩。
奴大欺主,让外人怎么看阿姊?
然而他还没开口呵斥,姜五月身后的柳淳便笑嘻嘻说:“这位妈妈可是没见过胡族装束?今大梁比之前朝开放极了,女子骑马射箭、练功习武大有的是,怎的你家小姐还跟前朝那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待在家里死绣花呢?我怎么听说你家嫡女常以男装示人,同京城中许多公子哥儿整日里交结出游,你可对其这般劝谏过?”
她又对姜五月说:“五月儿,你家这妈妈怎么这么没规矩?”
柳淳嘴皮子利索极了,刘妈妈想插话根本插不上来。
姜五月同昌平王府的关系比姜府亲近,她本人对姜家更是没什么家族荣誉感,但看姜九星羞愧着一张脸,也是不忍。
便对柳淳道:“让你见笑了。”
说完上前一步,在刘妈妈不明所以的目光下,扬起手来,再“啪”的一声甩在她的脸上:“没规矩的东西,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在这里撒野?!嫡姐待你温顺,你口无遮拦在嫡姐面前这么说,她也没有怪罪过。但我可不一样,容不得你奴大欺主!等回府禀告主母之后,定有你的好看!”
刘妈妈被扇得偏过脸去,脸颊火辣辣的疼。
她被眼前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姜五月震慑住了,她不敢相信,半月不见,她竟没有一丝一毫当初的影子了,竟是连装都懒得装。
原主此前柔弱惯了,可怜兮兮地在主母程氏底下讨生活,连带着府中的婆子也没把她当成主子过。刘妈妈对其也是轻视惯了的。
姜九星见她的魄力,也是一怔,旋即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便借着此次机会发落了此等恶奴。
就是脏了阿姊的一只手。
姜五月难得刚一回,心里也是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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